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4-3 摊牌
    4-3摊牌
    虽说急着要解释,但他也并非有勇无谋之人,公羊翼的一番话确实起了作用,所以他决定要先找到飞雁。
    回到主屋,飞雁一人呆坐在议事厅内,单手握着衣袖有一下没一下地搓揉着,另一手则拖着腮,她思考时常出现这样的动作。
    飞雁在思考,到底靖瑶怀的孩子会是谁的,是什么样的人,竟能让靖瑶下如此狠心的决定。
    「雁儿。」凛双在议事厅门口叫唤着,但似乎没将沉思的飞雁唤回。
    「雁儿。」见她没反应,凛双索性直接走近她,拍了拍她的肩。
    「凛……凛大哥!」一见来人,飞雁被吓得弹起,连忙回头看看后院,确定靖瑶是否有看见,接着忙不迭地把他推出屋外。
    「你来做什么?」靖瑶正在气头上呢!要是被撞见,难免会受些无妄之灾。
    「你……没有话要对我说的吗?」凛双明白她的心思,任由着她将他推着走。
    「有。」她以为他指的是刚才和靖瑶的衝突。关于这点,她的确得好好告诫他最近能离靖瑶多远就多远。
    「嗯?」停下脚步,凛双意外于飞雁的坦白。
    他们恰巧驻足于主屋的岗哨旁,而吴良此刻正一脸好奇地盯着他们两人看。
    「吴良,你请公羊大哥把吴义换回来吧,让凛大哥和吴义换一下工作。」飞雁没回答他,反倒是自顾自地挨着一旁的吴义说话。
    没等到飞雁的回答,反倒是拉着一旁的吴良要他跟吴义换工作,他不悦地环胸皱眉。
    「你是什么意思?」在发现自己有孕后,她要将他支开,与他保持距离了吗?醋意及羞愤在他的心里翻腾,他一脸铁青地质问她。
    「我……」飞雁被他吓着,完全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暴怒。
    「我想我们需要单独谈谈。」语毕,他便拉着飞雁的手往他的屋里去。
    飞雁无从选择,只能顺从地跟着走,临去前,飞雁似乎还听到吴良小声的呢喃:「可是吴义是打扫茅厕的呢……」
    凛双的小屋距离飞雁居住的主屋其实不远,仅百步的距离,凛双拉着她逕自走着,她的步伐较小,跟不上他那又大又快的脚步,虽只有百步之遥,但也不免走得有些吃力。
    「凛大哥,慢点啊!」
    凛双没有回答,在气头上的他看似自顾自的走,但仍刻意地将步伐放慢,好让她可以跟得上。
    到了他的住屋,那屋里屋外的一地碎木,让飞雁不禁多看了几眼。
    当她进到屋内,没有门的屋子敞亮地开着,似乎在昭告所有人,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们……就在这谈?」飞雁环顾残破的门板,表情有些莞尔。
    「该死!」他压根儿忘了拜公羊翼之赐,他屋里的门早已被他砸烂,此时两个人在这,屋内的状况,在广场走动的弟兄只要经过便可一目瞭然。
    「到里面来。」没想太多,凛双拉着她便往房里走。
    时已过傍晚,卧房内的窗子被封死,有些昏暗,凛双取了火摺子将房里的油灯一一点上,房里瞬间变得明亮无比。
    第一次进到男人的卧室,飞雁小心翼翼敛着衣裙正襟危坐,并好奇地张望,墙角掛着他的盔甲及武器,简单的大床上散落着没叠好的被子,看似穿过的衣物杂乱地堆叠在另一个角落形成一座小山,她目测那应该有三日的份量,还有不知为何被封死的窗子跟那……
    「你刻意将我调离是什么意思?」没等飞雁看完,他气急败坏地逼问。
    「此刻将军正在气头上,我只是希望你先避开将军。」飞雁收回好奇的视线,定睛看向他,想来她得先解决眼前这男人的问题。
    「只是这样?」他狐疑地看着她。
    「嗯,只是这样。」澄澈的大眼看着他,她佯装不知道他想问什么。
    「那你方才在屋内和将军到底起了什么衝突?为什么你会抱着包东西跑出来?那包东西到底是什么?」他知道她在装傻,索性一股脑将想问的问题都问了。
    「只是些陈年旧物罢了……」飞雁早在衝出去寻求帮助前就已想好说辞。
    其实,她将事情闹大前就先分析过形势了,最坏的打算就是公羊翼可能偷看了那包药,并且告诉凛双,但比起靖瑶吃下那些药,结果还是好太多了,只是此刻她并不确定他是否已经看过。
    「什么样的陈年旧物,竟能让你们争吵成这样?」还想隐瞒!
    「既是陈年旧物,就不值得一提,而且也不应该再提。」飞雁刻意使口气冷漠,转身背对他。
    「好!事已至此,你不愿多说也罢!就当我自做多情!」他火大的拍桌,决定不再逼问:「只是有些药,入口前要三思!以免伤身!」
    语毕,便火大地离去,出门时,竟将飞雁反锁在房内,留下她满脸错愕。
    「凛大哥,凛大哥!你要做什么?」待飞雁回神拍门时,凛双早已离去。
    没想到一向直来直往的他也会拐着弯说话,看来他是真的看了药包,而且还误解了。
    飞雁苦恼地低喃:「看来,我真的得好好跟他解释了。」但她千算万算却没算到自个儿会被关在他的房里!
    离去的凛双,气急败坏地往主屋奔去,吴良见他脸色阴贄,想上前拦阻,却被他点了穴当场动弹不得。
    他踏入议事厅扬声便喊:「将军,凛双有事要与您相商!」
    「你又想做什么?」靖瑶步出后院,虽有鬼面遮掩,但光听语气便知她此刻的脸色比起凛双也好不到哪去。
    「凛双只是希望将军慎行!」他咬牙冷笑。
    「你什么意思?」不明不白的控诉令她心烦意乱,靖瑶瞬间恼怒了起来,一再被他找碴,她气得双拳握紧,打算好好教训一下眼前的男人。
    「凛双知道军师已跟随将军多年,在撤到赤霞峰前你们早已在一起,这些弟兄们皆看在眼里,凛双虽对军师有意,但却未曾逾矩,所以还请将军切莫误会,善待军师!」凛双咬着牙,心痛地说着违心之论,只希望飞雁能够过得好好的。
    「你是来为飞雁求情的?」
    原本剑拔弩张的情绪,被凛双一句话浇熄。
    「虎毒不食子,凛双只希望将军不要做出错误的决定。」
    靖瑶闻言心头一紧,没料到他竟知道药包里的东西。靖瑶暗忖,但依这状况看来,他应该是以为飞雁怀了身孕。
    「你对她有意?」
    「凛双只是认为军师不该被如此对待,既无名也无份,为将军怀了孩子竟还遭到如此对待。」他没有回答,避重就轻。
    「她现在不能有孩子。」靖瑶鬼面下的眼神一黯。
    「此话何意?」凛双咬牙。
    「我山下有自己名媒正娶的妻妾。而她,连个妾都算不上,不是我心狠,而是放弃孩子,对她比较好。」靖瑶苦笑地诉说着自己的处境,那苦涩的笑容被掩在了鬼面之下,旁人什么都看不到。
    「将军既然有妻妾…那就不应该再招惹她!」凛双气得几乎就要对靖瑶挥拳,但明知道她心中有人,还招惹她的自己似乎也是一样令人不齿。
    「是啊……当初本来就不该在一起……」她垂首低喃。
    「既然已经发生了,那终究是双方的骨肉,就算真的想放弃,也是要经过彼此同意,而不是将军一厢情愿地为她作主!」听出靖瑶口中的后悔,凛双更加确定「修罗」的心根本不在飞雁身上。
    「我知道你对她的心思,既然你知道她有了身孕,为何还肯这样为她说话,难道你就真的不在意吗?」靖瑶的心因为凛双的一席话,又动摇了几分。
    「怎可能不在意?但在意了又如何?事实就是如此,她的心在将军身上,我纵使心存爱慕,也无从介入。」对,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凛双酸涩地说着。
    「……我懂了,你走吧!」靖瑶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她突然好羡慕飞雁。
    「不!我不走,除非将军保证不会逼迫雁儿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他站在原地,为了飞雁,他必需得到靖瑶的保证。
    「够了!别得寸进尺了!」虽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她听着总觉得他在逼她为腹中的孩子做决定。
    「请将军三思。」凛双坚定地站在原地,双手抱拳。
    「我会的,但是我现在不能做决定。」她还需要再想想她到底该如何是好。
    「我可以等。」凛双依旧唯持原姿势,一动也不动。
    「滚。」见他坚持要她下决定,她心烦地指着门口下逐客令。
    「恕我无法从命。」凛双抱着拳低头咬牙,打死不退。
    「滚!」靖瑶抽出靴里的匕首,再度指向门口冷声开口。
    主屋外的吴良早已衝开被凛双点的穴,一直担心地观望厅里的发展,见他们起了衝突,他未多想便衝入厅内,却看到将军拿着武器对着凛双,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将他拿下!」靖瑶沉声下令,现在的她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这……」对于靖瑶的命令,吴良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虽说将军令不得不从,但对象是自家「前」帐主,也是赤霞峰上身手仅次于将军的高手,他怎么可能拿得下他啊!
    「拿下他!」靖瑶大喝。
    「是!」吴良被迫从命,在回答的当下他感到万念俱灰,已经有被凛双打趴的心理准备了。
    「帐……凛……凛大哥,失礼了。」吴良鼓起勇气上前,拿着手上的长枪直指凛双。
    没想到凛双只是身姿傲然地挺立在原地,毫无反抗地束手就擒。
    「收押吧!」
    靖瑶看了凛双一眼后离去,留下一身冷汗的吴良,与「束手就擒」的凛双。
    「呃…现在该怎么办?」吴良对着「犯人」提出问题。
    「收押吧!」凛双的目光,自始自终都看着靖瑶离去的背影。
    「帐主跟将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闹成这样?」
    凛双没有回答,默默的走向牢房,吴良则亦步亦趋地跟在「犯人」身后,他急得焦头烂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他们一路经过了他的住屋、公羊翼的住屋、各帐帐主的住屋后,再横跨整个广场,最后进到位处赤霞峰最偏僻处的牢房里,凛双被收押的消息,只消片刻便传遍了整个赤霞峰,除了始终被关在凛双房内的飞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