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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带着幼弟出嫁后 第27节
    “没事,我?中午过去问问,要是不成,我?们队里不是也有?两杆老?火铳嘛,要说那自动步木仓的子弹儿,力扎还不一定顶得上老?火铳的威力,那砂子、鎏子能够钻进野猪的内脏里,子弹儿可不一定行……”
    陆朝民:“老?火铳好是好,就是我?们剩下的砂子、鎏子不多了,这段日子也没能做。”
    邵振洲笑:“成,那我?尽量用我?这张脸去试试看……”
    邵振国?一听他这玩笑话也乐了,信心十足地道:“就瞧着上回万全哥来喝你喜酒时,那副亲热劲儿,振洲哥你出马肯定没问题!”
    *
    邵振洲既然答应了向龙万全“问问”,吃过午饭后,就在肩上扛着半袋子玉米,又往大队去了。
    至于为何陆朝民他们都觉得邵振洲能靠着刷脸,从龙万全那里借出木仓来,主要是邵振洲和龙万全关系够铁,用龙万全自己的话来说——
    “振洲老?弟不但是我?老?龙的革命战友,更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里头的缘由,还要从三年前,邵振洲探亲回家说起。
    且说,本地男人多嗜酒,“张嘴说话,口口都有?酒气气”,龙万全也是其?中之一。
    那次,他去某个?老?表家喝酒,半夜摸黑回来时,走到半道,忽然下了场小雨,夜黑路滑,他又脑壳晕乎乎的,直接就摔到了路边的深沟里,家里人还以为他是在别人家歇下了呢,也没在意,直到第二天,探亲回来的邵振洲路过那里。
    邵振洲向来是个?细心人,看到路上痕迹不对?,顺着滑痕往沟里一探,呵,下头还真有?个?人,要不是命好,被?一条胳膊粗的鸡血藤挡着,就直接掉下十几米的悬崖下了……
    邵振洲叫了几声,龙万全都没反应,他担心时间久了,鸡血藤撑不住,也担心男人不小心一个?翻身,直接摔下崖去,直接拿随身的军用匕首砍了几根树藤,再小心翼翼地爬下悬崖,把人背了上来,直到那个?时候,龙完全才醒了过来……
    打那以后,原本虽然是同一个?大队,却?从来没有?交集的两人,就叙起了战友情?,前段时间邵振洲结婚,龙万全还来喝了喜酒随了礼。
    邵振洲这次行动,没带夏居南这个?小跟班,这会儿的他,正一面看着夏居雪把刷锅水倒进家里那头小猪仔的食槽里,又倒进半碗混杂着各种猪菜的麦麸,一面拧着小眉头,跟夏居雪谈论从囍娃儿那里听来的关于野猪的种种凶残情?况。
    “囍娃儿跟我?说,别看野猪个?头矮胖矮胖的,但獠牙又长又硬,背上的鬃毛像钢针一样竖起来,皮毛又厚又脏,吼起来像响雷一样,跑起来和木仓飞一样快,就是坏得很,喜欢糟蹋粮食!”
    “连吃带拱和打滚,一大片地就被?祸害光了,就像电影里演的鬼子兵进村一样,连根拔起寸草不留,所以,要保护粮食,就要多打野猪,不过,他又说,大人们说了,野猪牯比老?虎还凶猛,说惹熊惹虎莫惹野猪,那姐夫他们要去打野猪,会不会很危险啊?”
    夏居雪暗道,危险肯定是有?的,打猎自然不可能百分百安全,尤其?还是要去打野猪这种凶猛的野兽,不过,她来月湾队三年,队里秋冬狩猎时也打过野猪,倒是没见过有?人受伤。
    她道:“放心,你姐夫他们有?经验,再说,他们还有?木仓呢!”
    “那姐夫,能借到木仓吗?”
    “能吧!”夏居雪猜测道。
    毕竟,从他们结婚那天的情?形来说,那个?男人在大队的人缘似乎还挺不错的,当?然,这个?不错,不包括之前被?他出手教?训过的大小混混们。
    龙万全比邵振洲大四岁,在部队当?过班长,却?没能提上干,复员多年了,还喜欢穿着一身黄军装,脚踩解放鞋,一看就是当?过兵的,也正如大家所猜测的那般,听说六队的玉米地被?野猪嚯嚯了,龙万全很痛快地把两支木仓和20几发?子弹给了邵振洲。
    “前几天,前进大队的玉米地也被?一群野猪糟蹋了,他们打死了三头,还有?一头老?猪牯,硬是在他们的重重包围下跑了,还咬伤了队里的猎狗,娘的,这些?该死的畜生,就该挨枪子儿,等晚上吃完饭,我?过去找你们,跟你们一起上山。”
    邵振洲点?点?头,爽朗一笑:“行,等今晚打到野猪,再一起吃肉喝酒!”
    邵振洲背着枪和子弹就出了大队,很快就来到了村外?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附近,看着那座不高不矮小山坡,他脚步顿了顿,很快就拐了过去。
    这座山坡叫小龙坡,翻过去以后,后头还有?一个?坡叫大龙坡,有?一条回月湾队的山路,不过路程较长,路况也不好,需要爬坡上坎,因此,平时走的人不多,但大龙坡沿途有?许多草药,他以前读书时,就经常从这边走,中途捡些?草药,好赶集时拿去卖,或是和人以物易物。
    想?到最近天气越来越热,人容易发?热生病,邵振洲打算顺道去挖些?草药,拿回去晒干后以作备用,只是,这会儿的他却?是万万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半山腰上一棵位于角落处的黄桷树下,郭志勤正和队里的一个?小媳妇儿在野外?,咳咳,叠垒垒……
    *
    小龙坡只是个?小山坡,平日社员们也不怎么来,何况最近忙着搞“三夏”,就更没人大中午地跑山上来了,所以,倒成了这俩的偷情?宝地,却?不知道,离他们不远处的一处沟底的荆棘丛下,正躺着一头半死不活的野猪,正是在前进大队的围捕下逃出生天的那头。
    从古至今,不论城市农村,这男女偷情?打野食的事情?,就像是春天的野草般,一茬又一茬的,割也割不完,就说郭志勤吧,他自己被?人戴了绿帽子,憋屈多年,而后,在察觉到给其?他男人戴绿帽子的“乐趣”以后,就欲罢不能了……
    而此时此刻,正和郭志勤在草丛里只垫了张花头巾呼哧呼哧的,正是大队部最漂亮的小媳妇香草……
    郭志勤昨晚在大队部那张嘎吱乱叫的床上,对?夏居雪想?入非非了一整个?晚上,想?得两眼冒血,今天上午时,实在熬不住了,趁着上工时,用眼神?示意了早被?他拿下的小媳妇香草,午后,就一前一后上了小龙坡……
    “郭书记,你好几天没有?找我?,我?还以为,你,你嫌弃我?了呢……”
    旷野里四野静谧,偶尔只有?一两声鸟叫夹杂着山风,无遮无拦地荡过来,更显得四野宁静又空旷,黄桷树下,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斜照下来,落在郭志勤那张因为激情?而有?些?扭曲的脸上,让香草心里的欢喜犹如兔子般,一下一下地撞击着胸口,撞得她一颗心都是胀鼓鼓的……
    当?初,就是在这里,刚被?男人打,又被?婆婆骂“不下蛋的母鸡,烂口袋,装满就漏在床上”的她,一个?人呜呜呜地跑到山上想?要寻死时,被?从后头跟上来的他拦了下来……
    然后……
    这个?男人,不但是公社的大干部,长得还那么好看,白白净净的,鼻梁上还架着副识很多字的人才戴的眼镜,每次组织他们开展政治学习时,说的话都是一套一套的,一口纯正的官腔,清清朗朗,听得人满心舒坦。
    就连那手,也是细长细长的,不像她那个?因为换亲嫁过来的男人,人小脖子短,长得像个?旱老?鼠就罢了,那手也是粗楞楞的,手指头又粗又壮,伸出来像一排小棒槌,锤起人来就像掿着洗衣槌,往死里下手……
    她第一见到这个?男人时,心里就像被?麦芒唰地刺了一下,热辣辣的,长久以来被?她潜隐在心底最深处的的少女之心,汹涌膨胀,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他不但帮她说话,教?育了打骂她的男人,还一声不响地随她上山,安慰她,开导她……
    就算,是做这事儿,都那么照顾着她,心疼着她,急促促的气息吹得她的心痒酥酥的,让她知道,原来这事儿也是能让女人心生欢喜的,不像她那个?男人,每次都急切切地像猪拱地似的,那拉拉扎扎的埋汰胡子,就像芨芨草扫帚似的在她脸上扫过来刷过去,让她一点?趣味儿都没有?……
    香草的声音,缠绵得就像棉花一样,正绷着劲儿的郭志勤,却?是脑子里一边想?象着夏居雪的模样,一边闭着眼睛,老?鹰扑小鸡一样在香草身上吱吱啦啦,嘴里还粗鲁地说着和香草无关却?让她无比欣喜吟叹的话。
    “你是我?的,我?的……”
    “好,我?是你的,你的,我?的个?人呐……”香草把郭志勤的头搂在月匈口,觉得天上的云都是那么好看……
    就在两人气息越来越急,越来越粗时,完全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沟底,一个?庞大的黑影踉踉跄跄地爬了上来,正闪着一双冷幽幽的眼睛,向他们逼近……
    第46章 撞破丑事
    老话说得?好, “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郭志勤和香草来了小龙坡打“露水仗”好几次了, 一点?风声都没有被透出去,但是瞧瞧今天,不就是撞鬼, 哦不对?,撞野猪了!
    当那头在沟底躺了两天的野猪牯, 摆着大秤勾一样的獠牙, 带着瘆人的气?息, 一步步走近二人时, 刚刚被男人滋润过?的小媳妇香草, 已经翻身爬了起来。
    她一边脸儿红红地扎裤子, 一边抿着嘴儿拿眼睛觑郭志勤, 鼻子上还淌着一层层细密的汗豆,整个人又是羞涩, 又是甜蜜,不知?道的,一副新婚的小媳妇儿看情郎的眼神?。
    嘴巴里还羞答答地讷讷道:“你,你放心,只要你什么时候愿意要我,我, 我就是你的……”
    奈何,她的一腔真情, 注定是错付了!
    刚刚从她身上翻下来, 只套了件内裤儿的郭志勤,一个眼风儿都没有给她, 而?是仰着头,兀自出了几口长气?。
    从之前的兴奋状态中缓了过?来,涌上头顶的血液倏地倒流回去,每次和女人做完这事儿后那种陡然下坠的落空感,又升了上来,让他整个人懒绵绵地仰躺在那里。
    一动不动的郭志勤,听了香草的话,脸上总算有了反应,镜片里的眼睛闪了一闪,心里想的却是,如果说这番话的人换成夏居雪,那……
    估计天老爷也?是再也?看不惯郭志勤一脑门子的坏水吧,这不,野猪牯就过?来对?他进行?亲切“问候”了!
    且说,他正又没脸没皮地胡乱yy夏居雪呢,耳边,忽然传来隐隐约约的呼啦呼啦声响,似乎是某种牲畜的动静,郭志勤眉头一皱,刚要出声,下一秒瞳孔剧震,“啊”地一声,惊叫起来!
    怎么回事?!这是哪里突然蹿出来的畜生?!
    都说危急时刻,最?能检验男人的性情和气?概,而?此?时此?刻,郭志勤的自私自利和怂包的本性,就真真切地显露无疑了!
    只见?他在惊恐万状之下,不但连裤子都没来得?及套上去,而?是急忙忙地一个转身,连滚带爬地就向远处跑去,甚至,想都没有想到提醒一声正背对?着野猪的香草,也?完全没有心思和胆量回头看一眼,那个刚刚和他做了一场露水夫妻的女人是否跟了上来……
    只是,他才心惊胆战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几步远,眼镜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他根本来不及捡,结果却只又刚迈出一步,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嚓”响,脚踝处突然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冷汗立马就冒了出来。
    郭志勤:艹!脚崴了!
    而?原本还一脸甜蜜的香草,在听到郭志勤的惊叫声后,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头一看,也?被吓了个花容失色!
    只见?一头黑乎乎的四脚畜生朝她奔了过?来,那长长的嘴巴,那尖利的獠牙,那哼哼唧唧的声音,让她不由浑身一颤,下一秒,双腿就像棉花似的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瘫成了一团泥,同样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妈吔——”
    香草脸色煞白,双手像打摆子一样,在胸前胡乱挥舞,害怕地闭上了眼睛,接着,她只觉得?一阵扑鼻的腥臭味夹杂着腐叶的味道扑鼻而?来,就在她眼泪花花满脸绝望时,只听“叭”的一声,是枪响的声音……
    香草头皮一麻,这?
    下一秒,又是连着“叭叭”两声,一声痛苦的嚎叫声彻响天际,原本安静的旷野突然变得?嘈杂起来,一群受惊的鸟儿扑棱起翅膀飞向天空……
    跟着,又是一声重重的“噗通”声,脚下的大地似乎被震了一震!
    惊魂未定的香草,惊讶地睁开眼睛,却见?那刚刚还张牙舞爪地要向她扑来的黑家伙,已经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四只又粗又黑的猪蹄子高高扬起,鼻孔里喘着粗气?,喉咙里拼命哼,却是进气?少出气?多,嚎不出来了……
    香草:……
    满脸惊惧的香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安全了!
    她瞪大眼睛,微张着嘴,下意识地转过?脸朝后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穿着旧军装的高大男人正站在光影里,手里还拿着一支木仓,眼神?坚定,站姿挺拔,正朝他们这边看来,那模样,就像电影里突然出现的英雄人物!
    *
    邵振洲是听到惊呼声后,从路的那头飞奔过?来的。
    看到那头大家伙应声而?倒,他不由舒了口气?,只是,视线飘过?趴在地上的那一男一女时,不由地剑眉斜曳,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艹!这是什么狗屁“缘分”!
    那戚戚哀哀站都站不起来的女人也?就罢了,身上还算齐整,而?昨天他初次见?到时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郭志勤,却是一身的狼狈,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至于下半部分,更是,咳咳咳!
    邵振洲觉得?,眼睛就像被麦芒刺了一样,真特娘的辣!
    他三两步走到郭志勤旁边,一双深邃犀利的眸子,充满了浓浓的嘲讽味道,他又不是个憨包儿,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媳妇儿果然聪慧得?紧,一眼就看出这就是个狗东西!
    被人撞破了丑事,郭志勤的脸同样麻辣辣的,就像是被萱麻狠狠地抽了一下般,觉得?就是当初妻子和其他男人出轨,被单位里的男人行?“注目礼”,都没有今天这般狼狈!
    而?偏偏,看到他人生中这最?狼狈的一幕的,还是夏居雪的男人,那个他羡慕嫉妒恨的臭当兵泥腿子!
    一时间?,郭志勤甚至不知?道,他是愿意被野猪拱,还是愿意被邵振洲救。
    没人说话,气?氛一时间?怪异得?紧。
    郭志强被邵振洲的目光看得?越来越无地自容,他用右手捂住那啥啥,就要转回头去拿自己的裤子,没想到脚刚一用力,又一阵剧痛传来,不但痛得?他嘴角直抽抽,甚至还引来邵振洲一句轻嗤,一连给他惯上了三个难听的“称谓”。
    “色痞!孬种!怂货!”
    “姓邵的你——”
    邵振洲嘲讽脸:“怎么,不装了,不假惺惺地叫我邵同志了?”
    邵振洲的嫌弃与厌恶毫不掩饰,郭志勤一愣,随即立马意识到,他肯定知?道他曾打过?夏居雪主意的事情了,而?能告诉他这件事情的,也?只能是夏居雪自己。
    原本他还以?为,夏居雪那么突然地闪电嫁给邵振洲,肯定有其他隐情,比如,为了她那个弟弟,所以?,在他看来,两人之前肯定没有所谓的“感情”。
    加上邵振洲迟早要回部队,他还奢望过?说不定他还有其他撬墙角的机会,可却是万万没有想到,对?方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了邵振洲。
    郭志勤越想越是不甘,他有心也?讥讽邵振洲两句,说他“癞x蟆吃天鹅肉不自量力”,说他“一个泥腿子娶城里的娇花儿,迟早要散”,但眼下的狼狈样,又让他在对?话气?势上生生矮了一截,他又恨恨地瞪邵振洲一眼,这才忍着屈辱,没好气?地对?傻愣愣的香草道:
    “还不帮我把?裤儿拿来!”
    这个女人,虽然同样没有什么文化,但平时看起来还算灵巧懂事,会看人眼色,但这会儿却显得?傻不愣登的,就这样眼看着他出丑,真是气?死他了!
    香草虽然被救了,但同时也?知?道,他和郭志勤的事,被这男人看破了,这让她的心情比郭志勤还要复杂,既羞愧,又害怕,慌张,她不知?道这个男人要如何,只好拼命地低垂着脑壳,像一朵枯萎的南瓜花,直到被郭志勤斥责出声。
    她回过?神?来,木僵僵地站起身来,就要给郭志勤去拿裤子。
    那裤子就在野猪的旁边,刚刚那又黑又臭的畜生还在嚎,这会儿却是没了声响,估计已经断气?了,不过?,就算那畜生还没有断气?,就那副死模样,她也?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