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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卫蓝不甘心地咬咬唇,沉默不言地看向段之翼。
    段之翼终于将手中那张丢人卷子还给她,语气依旧阴冷不屑:“放心,我还没有十恶不赦,你是得罪了我,但罚你扫扫房子就可以了,还不至于要毁了你前途。你说你是因为我成绩下降,那好,从今天开始,我会辅导你,让你成绩再上来便好。”
    兴许是他说话太让人不可思议,卫蓝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不怕死闷闷开口:“你会有这么好心?会管我有没有前途?之前得罪你女生不是还被……”
    后面话她有点说不下去,反正段之翼也知道她说什么。
    段之翼嘲弄地睨了她一眼,冷声道:“谣言你也信!”
    “那是你自己说。”卫蓝不甘道,说完顿了下,忽然像是猛然想到什么似,眼睛一亮,“哦,我知道了,你之前是吓我!”
    十几岁女孩,一双清亮眸子,黑白分明,说着话时候,带着一丝发现重大秘密一般欣喜笑意。段之翼眉头微蹙,莫名觉得烦躁,吼住她猜想:“你如果想试试,我可以满足你!”
    卫蓝立刻知趣噤声,就算段之翼没有让人轮暴过女生,但肯定也能做出类似变态行为。看他如何对她,便知道,这个人确确实实是个大坏人。
    段之翼没好气地横了她一眼:“还不去!”
    “呃?”卫蓝不明所以。
    段之翼嫌恶地指了指茶几上卷子:“如果不想成绩继续下降,就去把错题做完。”
    “哦。”卫蓝不自地拿出书包中文具,又缩下身子,蹲茶几面前,开始咬着笔头做题。
    卫蓝基础不错,高三又是总复习阶段。这次考砸,多是因为心不焉。现下段之翼淫威之下,虽然也集中不了精神,但想到段之翼那张满分卷子,又有些咬牙切齿不甘,只得逼迫自己认真做题。
    一个小时下来,卷子上错题,卫蓝攻下了大半,只剩几道费解大题。她偷偷摸摸看了眼一旁不知是睡觉,还是闭目养神段之翼,本来想请教他,但总还是有些畏惧加不甘。便复又继续和那几题死磕。
    此时临近十一点,卫蓝看着卷子上天书般难题,不免开始犯困,不知不觉,便由蹲着改为坐地上,小鸡啄米般打起了瞌睡。
    就她差点要进入黑甜乡时,卫蓝只觉脚下一阵钝痛,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才知道是段之翼用力踢了自己一脚。
    她愤怒地转头看过去,只见肇事者不以为然收回脚,阴测测开口:“还没做完就想睡?看来……我得事先提醒你一句,既然我说了会对你成绩负责,那么你好听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卫蓝气哼哼地摸了摸被踢痛脚背,苦着脸道:“谁要你负责?”
    段之翼瞪了她一眼:“是你说成绩下降是因为我,我当然要负责。”
    卫蓝理解不了他逻辑,但两人距离太近,浑身都是他压迫气息。他干脆抱着卷子挪到茶几对面,不停心中对他腹诽。
    对面茶几坐好,卫蓝看着那几道题,可还是怎么都不会,又见段之翼气定神闲地坐沙发上,肯定是不会放她走,干脆偷偷摸摸撑着头继续悄悄打瞌睡。
    哪知,这回段之翼,直接一脚踢玻璃茶几上,那重重声响,吓得卫蓝一个大激灵,差点朝后面滚出半米远。
    见着段之翼脸上不耐,她又不甘心地滚回来,气急败坏道:“剩下都不会做了!”
    段之翼瞪了她一眼,将卷子拿过来一些,看了看上面几道剩下未解决题,冷嗤一声:“蠢也就算了,还懒!亏你好意思说自己成绩好。”
    卫蓝刚要反驳,被他一个刀眼逼回去:“还不坐下,听我给你讲。”
    卫蓝撇撇嘴坐好,虽然被他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思想不太能集中。但不可否认是,段之翼不仅是个好学生,也是个好老师,几道题被他深入浅出地讲出来,竟然让半神游卫蓝,也都听懂了。
    段父
    让卫蓝吃惊是,隔日上学,身后座位上人,竟然从胖子班长变成了段之翼。
    相对于卫蓝惊诧,段之翼则只是淡淡她吃惊脸上扫了一眼,露出一个“蠢货”表情,便继续一如既往地趴桌上睡觉。
    虽然教室不是睡觉就是看杂书,但如今段之翼几乎每天都会来上学。
    卫蓝和所有人一样,不明白他每日这样待教室浪费时间是为了什么。但转念一想,大概是为了打发等待上大学之前光阴罢。
    何况段之翼这种少言寡语阴沉沉家伙,从来就不能以常人来思考。
    不过,卫蓝很知道段之翼为何会调位自己身后,他说过会对她成绩负责,他坐她身后自然是为了监督她。
    每次上课或自习,卫蓝神游或打瞌睡时,脚下凳子便会猛地一震,让卫蓝从怔神中惊醒过来。
    段之翼踢凳子时,很有技巧,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响,但力度足够让卫蓝身子猛然一晃。每每让卫蓝吓得差点尖叫。
    要不是顾忌前面老师和周遭同学,她真会跳起来大骂出声。可只要想到两人讳莫如深关系,她就只得默默忍受下来。
    当然,这样监督也是有一点效果,至少卫蓝多少能强迫自己学习认真点再认真点,不然迟早会被后面那混蛋吓出神经病。
    段之翼到来,让卫蓝旁边郭真真好似变了个人,平日下课也不拉着卫蓝胡乱哈拉,文文静静恍若是个异常乖巧女生。
    卫蓝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尤其是好几次看见她偷偷斜瞟向她后方。这个白痴,竟然还对段之翼动心思。她真想告诉她,段之翼是如何欺负自己,是如何混蛋?
    但这种事情又怎能告诉她?说出来丢人都会丢到太平洋。
    晚上卫蓝惨,每次象征性地拖一遍地后。就得坐茶几前,段之翼眼皮底下做题。段之翼向来沉默寡言,唯一说多时候,就是给她讲不懂习题,顺带骂她一句“蠢货”。
    她明明就是继承了科学家父母良好基因,从小成绩优秀。就算读是理科,也没有多吃力。可到了这个坏蛋面前,自己怎么就变成了不折不扣“智商低下”。
    卫蓝每每想奋起反驳,但看到他信手拈来地解题能力,也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那句“蠢货”受下。
    反正她总有一天会脱离这个坏蛋魔爪。
    年少天真好处就是,意识到段之翼虽然嫌恶她,但并不会对她造成实质性伤害后,卫蓝渐渐习惯了这种每日相处生活,甚至习惯了两个人同床共枕。而且段之翼眼严厉督促下,成绩又渐渐恢复。
    这无疑让卫蓝松了一口气。
    半个月后一个晚上,段之翼辅导卫蓝功课,一句“蠢货”落音。这间奢华宽敞别墅大宅,忽然来了一个陌生男人。
    此前卫蓝没有探究过段之翼身世,这半座山头,只有一户人家,而这一户人家中,居住主人似乎只有段之翼一人。如果不是这别墅太过奢华,段之翼周遭又有着司机和佣人,他必然是出自豪门大家。卫蓝一定以为他是石头里蹦出来,不然怎么会这么坏?
    那男人走过来,看了凑沙发前两人,淡淡瞥了眼卫蓝,又看向一脸不愉段之翼,开口道:“小翼,你跟我来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