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颠倒的方向餵水喝,叶绍黎完全无法招架,但辛格餵的量不多,一滴也不剩全进了叶绍黎的肚子里。
「别──」辛格根本不打算给叶绍黎喘息的机会,又一次堵住他的嘴,这次的水量稍多,一些沿着唇瓣辗转廝磨而分开的嘴角流了出来,让喝水变成名副其实的接吻。
叶绍黎的精神开始迷濛,辛格的动作却逐步减缓,迫使叶绍黎拉回一点集中力。辛格的嘴极其细腻地处理每一个吮吸的力道、角度,在叶绍黎紧绷的身躯得到放松之后,舌头不费吹灰之力入侵其中。
嘴巴内被侵占得满满地,吞噬了全部的呻吟,叶绍黎十根手指陷进外套的布料当中,又一根一根缓缓松开。辛格温柔地、和缓地、循序渐进深入他,使他產生了彷彿正和蒋璃暉亲热的错觉。
叶绍黎驀地集中焦距,瞥过赤红的发梢,惊觉此刻为他带来生命存在感的人,不是那已经和他走散多时的人。
他欺骗不了任何人,儘管他活着却跟死了没两样,内心的空洞依旧不曾缩小,他的欲求已经达到高峰。
想通了后,叶绍黎登时扬起头,唇瓣用力朝上方推压而去,辛格对叶绍黎的主动感到震惊,双唇稍微分开不过一刹又马上压了回去。叶绍黎反守为攻,舔拭的动作开始大胆起来,他的舌尖顶起辛格的舌根滑至尖端接着轻轻咬上,辛格登时散出大量浓烈松香,兴奋地浑身颤慄,大掌一把鑽入叶绍黎盖着外套的胸口,找到那挺立的乳尖抚慰起来。
「哈啊……」叶绍黎情不自禁张口喘息,分开的唇瓣拉出一段银丝,在橙色灯照下亮晃晃颤动着。
辛格的下身已经硬到不行,一开始柔和的费洛蒙也早在叶绍黎的挑逗之下转成带有侵略性的压制,辛格起身从颠倒回到正常方向,再度附上叶绍黎肌肉精实匀称的身躯时,朝他扑上的呼吸却均匀了起来。
叶绍黎睡着了。
「靠,有没有搞错……」辛格几乎就要忍不住大吼,这简直难以置信!
现在气氛如此之好,他也已经准备提枪上阵,这个beta竟然放着他不理乾脆睡着了?而且还不是第一次丢下他不管!
就在辛格陷入不满的抱怨中时,叶绍黎忽然动了一下,蜷缩着身体连同整张脸深埋入辛格的外套内。
「好啊,叶绍黎,你给我走着瞧。」辛格咬牙切齿丢下这句话后,转身朝浴室走去,独留沙发上颈部以下被外套牢牢裹着的叶绍黎。
叶绍黎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昨夜的床怎么特别难睡?
他缩在沙发角落面对椅背睁开眼睛,飞快意识到自己昨晚睡在沙发上,身上还盖着辛格的外套,叶绍黎下意识埋首嗅闻了一下,果然早就没有残留任何味道了。
紧接着他赫然察觉那份香气其实停留在自己身上,有意无意引导他的记忆回想起昨晚的种种。
叶绍黎手指附上嘴唇,没错,他们又接吻了,而且这次他也主动展开了攻势。随着忆起的画面越多,叶绍黎脸色越发难看,他想起自己把一个alpha的慾火点着之后却丢包不理──他死定了。
如果真的可以死亡倒很好,但叶绍黎已经有预感,不、他甚至不用去思考就清楚,辛格?罗赫这次一定会想尽办法使(折)唤(腾)他来报一箭之仇。
明明没有喝酒,叶绍黎却感觉宿醉般头痛欲裂,「该死,我要不要去道歉?」那不是他的错,他出了整天的任务又说了那么多话,他累坏了,他不是故意的。
「好。」叶绍黎拿起电话桌上的钢笔和印有饭店logo精美便条纸写上了道歉的字句,期望能多少冲淡辛格的怒火。接着他便梳理着装前往医院。
怕躺着会因为太累而睡着,为了随时应对霄恩的状况,米科尔甘愿趴在霄恩的病床上,反正vip病房床的舒适度不输饭店名床,趴着也是挺舒服的。
他这阵子可以说是对某些味道特别敏锐,更确切的说法是那味道幽暗地令身为omega的任何人皆难以忽视,当这股气息靠近他时,米科尔警觉地立刻转醒。
他抬头往散发着广藿香的方向注视,看见黑巴曼脱下外套正准备替他盖上,一身黑衬衫配黑背心也包藏不住的好身材。
「早。」黑巴曼收起手,朝米科尔微笑。
「早。」米科尔迅速扫了眼手錶,刚好八点整,昨日不见,今天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又更帅气迷人了,当然危险度也依然不变。
「情况我已经了解了,霄恩先生目前──你的嘴角……」
黑巴曼话说一半突然对米科尔的嘴比划了一下,米科尔顺着对方的指示抹了嘴边,湿湿的,他竟然睡到流口水而不自知,太丢脸了!
望着米科尔急切找镜子的模样,黑巴曼勾起唇低语:「真可爱。」那融合皮革、菸草、腐殖质等撩人香味的费洛蒙同时更重了些,米科尔顿时僵住身体。
先不说霄恩从不在米科尔面前散发阶级性或挑逗他情慾的任何费洛蒙气息,儘管那是对于omega而言绅士的行为,米科尔身为alpha的贴书助理,还是有定期服用抑制药的工作责任。
因此,就算黑巴曼的广藿香带着调情意味,米科尔也几乎能无动于衷──可是,黑巴曼刚才的厚重气息既不是阶级服从、亦非撩拨慾望,仅是不小心失控的表白。
我喜欢你──黑巴曼正无意识地渗出费洛蒙对米科尔这么说道。
「我知道啦,可是现在先谈工作吧。」米科尔不敢去看黑巴曼的眼睛,他晓得自己现在的脸有多红,超尷尬的。
「啊,抱歉。霄恩先生好点了吗?」黑巴曼稍微收敛了一下费洛蒙,迅速切换成工作模式,专业得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不过这点米科尔也同样,脸颊的热度眨眼消退,他清清喉咙说:「好多了,只是稍微呛到水,今天能如期出院继续接下来的行程。这次都多亏了贵公司的保鑣,的确很厉害。」
「谢谢。不过,是不是能接下去行程,现在恐怕不是你们说了算。」黑巴曼瞬间收起笑容。
米科尔蹙眉,还没来得及整理乱翘的发尾抖动着,「什么意思?」
黑巴曼一派轻松坐上典雅单人沙发,语意却慎重严肃。「是这样的,我今天收到那个新型鱼雷武器的报告,那是a国、也就是你们国家的科技实验室製造出来的,像这种研发武器控管非常严格理应不可能外流,所以我不得不推测,这些枪手是不是你们国家派来的?」
米科尔脸部表情没有放松,沉默片刻,只说了一句话:「我们没做任何违法的事。」
即使他们相识不久,黑巴曼情感上仍是选择相信米科尔,不只是由于他喜欢米科尔,更因为信任自己的眼光,但理智上可就不能这么天真。
「哦?那为什么你们国家的政府会派杀手来除掉霄恩先生?我们公司虽然不会过问客户身分,就算保护的对象是罪犯,只要不让我们知道我们都会尽全力完成工作,但是这个前提就是『不能让我们知道』。」
黑巴曼停顿了一下后,盯着米科尔的视线移到病床上的霄恩脸上,起身说:「知与不知的差异,您应该能理解吧,霄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