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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是在绑东坡五花肉吗?
    不知道是孔子还是孟子抑或荀子曾说过:「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一直把这话放在心底,奉为圭臬。
    但圭臬有失准的时候,何况是圣人老薄薄的话?
    怪力乱神这件事,在我死后强遇了一遭。那便是,我重生了。
    说重生也不对,毕竟我不再是原来的我,无论心灵和躯体都有「些微」的微妙变化。可我货真价实地重活一次,回到国中二年级,一个爸爸嫌弃、妈妈唾弃的年纪。
    也重新遇到了我的竹马,周清阳。
    「高以晨,给我醒来!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知道起床?再懒下去,上学快要迟到了!」
    前世保持的优良习惯,在我的身体设定一个开关。老妈在底下一喊,躺在床上昏睡的我立即鲤鱼打挺,不管有没有醒,直接机械化地厕所衝。
    等到脱下裤子,想要解放晨尿,瞬间发现坏了事。
    老妈燃起滔天的怒火,从一楼飞奔到我的房间,推开我半遮不掩的厕所门板,丝毫不顾孩子的隐私,在我裸露屁股的情况下,捏扯我的耳朵--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女孩子上厕所,要给我坐马桶!不要学男孩子站着尿尿!你看你又搞得满地都是尿,当以为自己是巨型宝宝,需要我帮你换尿布!?」
    被河东狮一吼,强忍的半泡尿吓得失禁。不是我膀胱不好,是我还学不会女孩子怎么憋尿。
    这构造和我之前契合的身体不太一致啊啊啊啊。
    人有失常,马有失蹄。重生风险,无人理赔。
    早上七点整,彻底被暴躁的老妈赏了一顿竹笋炒肉丝,炒得我屁股疼,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没有胃口吃早餐。
    「快吃饭!等会清阳就来了。」见我迟迟不动筷,老妈再吼。
    屈服恶势力,我默默吃起了早饭。
    老妈比我更加愁苦,打了我的屁股,反而像是被打的那个人。她对老爸唉声叹气:「你说你女儿都多大了,竟然还会梦游尿裤子?我活了四十多岁,没听过这么丢脸的事。她之前分明没有这个问题啊,怎么一上国二,好似回到五岁,尿都尿不好。」
    老爸是个讲究科学、理性的大学教授,听闻老妈的抱怨,从报纸堆里抬头,建议:「要不带她去做个检查?」
    「做什么检查?她没病没痛,唯独不会尿尿,你要她做什么检查?泌尿科吗?」
    正在喝牛奶的我,差点没被这话呛死,小声反驳:「妈,我会尿尿。」
    「你闭嘴。」
    我只是不习惯女孩子尿尿的方式好吗!
    想当年,我做了二十五年的小男子汉,闭眼掏鸟一气呵成,对着马桶百发百中。谁知道我重生后,鸟儿一去不復返,命根子成为梦幻泡影,反倒是胸部多了两团肉包……
    距离重生那天,已过了两个礼拜。
    原以为我会被那奇怪的吸力,引到外太空去,当个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没想到,我竟能让一切重头来过。
    拥有一个无病无痛、健康百倍的躯体,迎向属于我的大好人生。
    结果,我胯下一摸,空荡荡的地方瞬间引爆了我的泪点!我,高以辰,没死透却成为一个太监!
    那不怎么让我自豪(我说不自豪,是因为我曾偷看周清阳的。糙,如果我是枪,他就是巨砲,看他的玩意怪伤自尊的)的鸟儿,与我断了联系。承受不了这样伤痛的我,倒在床上鬼哭狼嗥,引起隔壁老妈的注意。
    当时我哭得起劲,没察觉老妈整个人年轻了十多岁,对着她嚎叫:「妈!我成了一个太监!」
    「什么?」老妈皱眉,显然不理解我为何发癲。
    「我没有小唧唧……什么都没有了……」悲愤欲绝地抹着眼泪,觉得非常对不起高家的列祖列宗,这一脉单纯到我这儿,彻底断了线。
    「你一个女孩,有什么小唧唧?大清早的在胡说八道什么?」这嘹亮的嗓音,宛如天雷,直衝我的脑门。
    我哑口无言,哭都不敢哭,一愣一愣地看着老妈。
    后来我才发现,我是重生了没错,重生在升上国二的那个夏天。而原新拥有的身体配件,消失得无影无踪。倒是肉包买一送一,每天以肉眼可见的幅度,直线生长。
    无论怎么睡,都觉得非常不习惯,重物压胸,彷彿被鬼压床。
    老妈还说这是刚发育,等之后就更难受了。紧接着她丢了几款软钢圈内衣,要我每天穿着,免得扩胸……扩胸是什么鬼?有肉包已经很不舒服了,还要用钢圈缠着?是在绑东坡五花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