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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不干了(快穿) 第78节
    匈奴大患,不除不行。
    第二年开春,闻人奚率领望北城和陵安城一共十万大军,开始进攻草原。
    每到一个部落,她都会将部落中的中原百姓救下来送回中原,反抗的匈奴杀死,剩下的没有反抗能力的则往北逃去其他部落。
    原本这一切非常顺利,直到打到一个部落,闻人奚发现这个部落没有景朝的百姓在。
    并不是这个部落比较友好,没有掳走中原百姓当奴隶,而是这个部落凶狠,知道闻人奚会救人,直接嚣张地杀死了部落里所有的中原奴隶。
    闻人奚发现了这一点后,大军直接将这个部落完全围住了,亲自出手抓了不屈的部落首领,随后当着他的面……屠了整个部落。
    无论老少,全部屠杀殆尽,而不是像其他部落一样,让一些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往北逃去。
    “中原是仁义之师,但是,动我百姓者,用我百姓的性命来挑衅,那么就让你的部落,为他们陪葬吧。”
    仅剩的部落首领目眦欲裂地看着自己的部落血流成河,无一逃脱,看着他的孩子们全部死在面前,凄厉的哀嚎在草原响起,整个中原大军却没有一个目露同情。
    同情了他们,如何对得起被这位首领下令杀死的中原百姓?
    敢动手,那就承担后果。
    闻人奚就是在用明晃晃的态度告诉其他还没事的部落,虽然我要打过去了,但是你要是用中原百姓撒气给我看,那到时候我就让你部落无一生还。
    强势,铁血。
    只凭匈奴将中原百姓当做奴隶虐待打骂,当做畜生对待,她怎么做都不过分,但中原是礼仪之邦,不会像匈奴一样残忍,连孩子都不放过,可要是在这档口故意残杀部落中的中原百姓,那一笔一笔,闻人奚都会算回来。
    从来都是匈奴这么对待中原的,这一次调换了过来,那些匈奴部落不知道有多愤怒,可愤怒又如何?如今草原势弱,新帝和闻人奚这个边关守将又明显是个强势的,他们就算愤怒也没有办法。
    一如从前,景朝没有办法阻止匈奴年年南下一样,那时候边关守将和百姓,也愤怒仇恨。
    这个部落的震慑,很快就传到了其他部落,只看这个中等部落无一生还,再结合这个部落前不久干的事情,其他匈奴部落就明白闻人奚是什么意思了。
    有一些目光长远的部落已经放弃原本的地盘,开始往北迁移了。
    涂颜部落就是其中之一,不过涂颜部落并没有往北,而是往西而去了。
    老汗王统一了草原,还将草原往西扩张了,所以苏赫巴鲁清楚,西边也有一块富饶的土地,至于说到时候要与那片土地的主人交手,涂颜部落不怕战斗。
    留在草原,最终只能被那个疯子杀到部落消失,不如趁着现在还没到这边的时候尽早离开。
    闻人奚的这一战足足打了快一年时间,从开春天气稍微暖和了一点,到南方的树木叶子开始泛黄,才正式带着大军回中原。
    而此时的草原,匈奴已经差不多被清空了。
    这里虽然寒冷,物资稀少,不够富饶,但这里的草场确实不错,到时候可以在这边牧马放羊,总会利用起来的。
    至于说匈奴王庭,早在匈奴分裂的那一刻,所谓的王庭就不存在了,不过闻人奚还是带着归奴在涂颜部落离去前的地方转了一圈,也算是完成了曾经和归奴的约定。
    自此,闻人曾经说过的诺言,全部成真。
    新帝在京城,一直听着草原上的战报,胸腔中的恶气终于出了,随后去了景安帝的陵前祭拜,将这一切告知了景安帝等列祖列宗。
    闻人奚班师回朝的那一天,京城的街道挤满了百姓,纷纷想要看看这位曾经的大景战神武昌侯之女,如今打退匈奴,清缴了草原,让匈奴再也不能成为本朝威胁的女侯。
    新帝直接出宫迎接,以示对闻人奚的重视。
    四年未见,闻人奚身上那种杀伐气更重,而谢平暄则多了几分帝王的威严。
    在皇宫接风洗尘以后,闻人奚就回了武昌侯府,第二日上朝,新帝下旨,闻人奚封王了。
    她现在不是本朝第一位女侯爷,更加是本朝除了建国时外,第一位封王的人,而且还是女子之身。
    其实在闻人奚回来之前,朝堂上就为了这事吵了很久,只是后来还是被谢平暄拍板了下来。
    闻人奚与新帝的书信中曾经说过,想要武昌侯府之名,若是立了功,她可以放弃宣威侯,继承武昌侯之名。
    当时新帝没给她回复。
    因为那时候,他在心中就有一个想法,如果闻人奚真的可以替大景去除匈奴的威胁,他就为她封王。
    对皇家来说,异姓王仿佛如鲠在喉一样难受,但是谢平暄思虑了以后,还是决定封王。
    他和景安帝都看得出来,匈奴之患不除,景朝迟早会毁于匈奴之手。
    如果闻人奚真的可以做到,她的功劳封王不为过,为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而不给人家该得的,谢平暄不愿。
    他也想告诉所有大臣们,只要立下功劳,他就绝对不会吝啬。
    至于说后代因为异姓王的存在而睡不好,这样的废物,活该睡不好。
    然而,封王的闻人奚却上交兵权了。
    “朕并不是一个猜忌的人,既然为你封王,就不会忌惮你。”
    “微臣并非是怀疑皇上才上交兵权的,而是,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闻人奚依旧穿着一身男装,脸上带着微笑,“从始至终,微臣都没有想过要永远掌兵权,于微臣而言,那是闻人家的目标,既然父兄完成不了,那自然该由微臣来。”
    “微臣已经完成了我的任务,接下来,该去过我想要的生活了,朝中这么多能人,也不缺微臣一个为皇上效忠的吧?”
    反正她是不干了。
    当初说好的,和谢平晖没有瓜葛,让谢平晖无法登基,剿灭匈奴,平息匈奴之患,现在她全部做到了,谁还要继续劳心劳力啊,她接下来要享受生活了。
    新帝也没想到闻人奚居然是这么想的,后来想想又觉得,其实也正常,甚至可以说,早有预料才对。
    一个月后,新帝还是准了新封的武昌王闻人奚的致仕折子。
    对此,朝中大臣只能沉默。
    一个是,闻人奚急流勇退,在这风口浪尖上交兵权,给了皇家一个态度,另一个就是……你一个二十多的年轻人上了致仕的折子,让我们这些五六十,甚至近七十还站在朝堂上的人怎么活?
    但闻人奚才不管那些大臣的复杂心思,上交了兵权,身上没了担子,又有爵位在身,也不会有人招惹她,这日子不知道有多快乐。
    谁要整天勾心斗角啊!
    如今武昌侯府变成王府,闻人奚也二十四岁了。
    这个年纪放到其他女子中,已经是个老姑娘了,但是谁敢说,武昌王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没有人敢。
    也就只有一些酸儒敢私下里说一说罢了,连当着众人的面说都不敢,因为说了就会被其他人喷回去。
    嫁人生子,还是驱赶匈奴,平定匈奴之患,想也知道哪一个更加重要。
    这世上多的是到了年纪嫁人生子的女子,却没有几个是武昌王。
    人都是慕强的,当一个人强大到只能望尘莫及,就会有无数人欣赏仰慕,现在年轻的文人就有不少仰慕闻人奚的。
    谁还没有个英雄梦。
    闻人奚恰恰是将英雄梦变成真的那个。
    那些文人都这样了,深宅大院之中的女子妇人,就更加如此了。
    女子总会幻想自己的未来夫婿是一个英雄,现在这个英雄有了标准,至于说那些已经成了家的女子,不少看向自家夫君都带着难以察觉的嫌弃。
    “如果,能见一见武昌王的风采,那该多好,也不知道哪个男人有这福分,嫁入武昌王府。”
    刚一进门就听到自家夫人这段梦幻发言的男子:“……”
    醒醒啊!
    男人不能嫁人的,你是女子,那武昌王也是女子,你们不可能,你要看她干嘛?
    新帝还担心闻人奚回到京城会面对各种风言风语,但情况却和他想的不一样。
    她比谁都自在。
    仰慕她的人从男人到女人,都不少,那些粉丝就会在有人批判她离经叛道的时候将人喷回去了。
    而且除了女子的身份,闻人奚身上确实没有任何可以批判的地方。
    有一些人表面上批判,暗中却不知道多想给闻人奚当入幕之宾。
    这样的女子,给她当入幕之宾也不委屈啊!
    可惜,闻人奚似乎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让不少抱着少男心思的俊俏少年们扼腕。
    那些年轻的姑娘小姐就更加扼腕了,好在同为女子,她们好歹还可能有机会见一见那位武昌王。
    听闻闻人奚要去城外给父母兄长上香点灯,整个护国寺都被年轻人挤满了。
    其中有身份的人早就提前过去住了下来,就等着和闻人奚近距离接触了。
    所以,闻人奚出现在爱护国寺,看着那么多人,顿时沉默了,沉默了片刻以后,就对着那些或带着帷帽,或蒙着面纱,或用团扇挡住脸,红着脸偷看她的少女们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怎么这么多人呀,要小心安全,让下人护好了哦。”
    “噫……”
    那些小姑娘们目光顿时更加亮了。
    闻人奚:“……”
    真可爱。
    可惜就算这些年纪不大的姑娘们很可爱,闻人奚也还是加快了速度,为父母兄长点灯祭拜以后,就赶紧离开了。
    并且接下来相当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出门。
    因为当事人不出现,京城关于她的讨论倒是慢慢淡了。
    此时她的日子过得极为顺利,直到有一天,皇宫来人,说谢平晖病重,守卫传到了宫里,谢平晖想要见一见闻人奚。
    谢平暄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而是将这个消息让人传递给了闻人奚。
    至于要不要去见谢平晖,这就要看闻人奚自己的意思了。
    对他来说,谢平晖不是他的兄弟,也不是皇家中人,不过是恰好有那么一点皇室血脉而已。
    如果不是看在景安帝的份上,这种想要杀他的人,谢平暄早就让人弄死了。
    闻人奚没想到,谢平晖居然还会想起她,想要见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过去看看。
    666说,谢平晖病得快死了,她也想看看,他找自己到底有什么事情。
    如今谢平晖已经被转移到了城外的别院,有一男一女两个粗使照看,看到闻人奚过来,认出她身份的人立刻将门打开,让她进去了。
    不过四年时间,谢平晖也才不到三十岁,整个人都瘦得脱形了,躺在床上像一具胸膛还在起伏的尸体。
    看到闻人奚进来,原本连呼吸都费劲的谢平晖猛地看过来,目光亮得可怕。
    “六殿下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闻人曦!闻人曦!你害得我好苦啊!”
    “哦,这是我的荣幸,您这样的人,就该如此,烂泥就该像烂泥一样躺好了,而不是去污了别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