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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公墓(7)
    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将整个房间照亮,恍如白昼,丰子行看着陆晚手里拿着的手电筒,惊叹道:“你这灯挺亮啊!”
    原本还凶神恶煞的阿珍忙捂住脸,强烈的白光照在她的身上,原本白皙的皮肤竟然出现烧焦的痕迹。
    丰子行忍住恶心,想到刚才爬在自己身上的是这样的东西,胃里就一阵翻腾。
    “你这不是手电筒,而是个照妖镜啊!”阿九挡在两人面前,还不忘偏头调侃道。
    “你才是妖精!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阿珍面目变得更加狰狞,周围的墙壁上都出现了烧焦的痕迹。
    她的故事并没有讲完,叁个月前,保安将老太太房间里的垃圾都堆到楼下,并浇了汽油,想着一把火烧完,没成想那日突然刮起了大风,一点点火星子刮到了阳台晾着的被子上,于是整栋楼都烧了起来。
    她平常就爱收藏些酒,那火碰上她房间里的酒精,燃烧的更厉害,她根本来不及往外逃。
    老太太回来看见自己的家已经成了一片火海,也毅然决然地走进了火光之中。
    “你们两个大男人,躲在一个女人后面,丢不丢人!”阿珍指着陆晚和丰子行骂道。
    本着得不到就毁掉的心理,她开始挑拨起来,于是对着阿九道:“你的身手是挺好,但是那两个男人竟然让你在前面冲锋陷阵,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这样的男人早晚会背叛你,你要不考虑留下来跟我一组,别管他们死活了。”
    阿九直接反手一个酒瓶扔过去,阿珍侧身避了一下,酒瓶砸在墙上,酒水和玻璃碎片碎片散了一地,阿珍看着有点心疼,“你生气就生气,别拿我的酒撒气啊!”
    “我们家晚晚才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他能耐大着呢!”阿九化身护夫狂魔,坚定不移地维护陆晚。
    陆晚愉悦地伸手勾住阿九的小指,在阿珍这个红眼怪的面前正大光明地秀起了恩爱。
    丰子行本以为阿九也会顺带着夸一下自己,没成想等了又等,人家压根没瞧自己一眼,得,他就是个陪衬好吧。
    “真没意思,男人不爱我,女人也不爱我。”阿珍瞬间丧失了斗志,随手拿起身边的酒瓶,喝了口酒,然后摆了摆手道:“你们走吧,我不会再给你们讲故事了,你们这些人,一肚子坏水,都需要改造!”
    门自动打开,外头新鲜的空气涌进来,丰子行率先冲了出去,生怕她反悔,陆晚牵着阿九正准备走出去,在门口停了停,偏头对着借酒消愁的阿珍道:“没事,我们已经不需要故事了,你刚才透露了比故事更重要的东西。”
    阿珍疑惑地啊了一声,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没有了他们的踪影。
    这个老奸巨猾的狐狸!她气恼地一拍桌子,桌子应声而碎。
    叁人再次回到隔壁303,陆晚将画好的图纸摊开,清了清嗓子,“我们一开始其实进入了误区,看见这十座公墓,刚好又对应十个住户,所以理所当然地想到将住户和那无名公墓一一对应,于是就有了周奇和木易半夜偷埋老太太尸体这件事,但是周奇和木易的失败,证明了我们的想法有偏差。”陆晚说着在纸上画了一个叉。
    丰子行摸了摸后脑勺,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这次副本通关的线索和那十个公墓没有关系?”
    陆晚摇了摇头,“也不是,肯定是有关联,但不一定是人,也可能是别的物件。”
    “不过,你这画画水平可以啊,这大楼的平面图,每一户的住户信息都标记好了,一目了然。”丰子行指着纸上的单元楼图形道。
    “你这几个涂黑的是什么意思?”阿九也凑过来瞧,发现有几户涂成了黑色。
    “公墓和这栋楼是正对着,按理说我们在那个方向往这边看的时候,是看不到房间的灯的,但是我们那天来的时候明明看见了这栋楼亮着几个灯。”陆晚将涂黑的地方圈了起来,那是他记忆里,刚来到这个副本的时候看到的场景。
    “我咋记不得看见灯,可能当时注意力都在那几座墓上了,有没有灯我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丰子行其实很想质疑一句,会不会是陆晚记错了,但是阿九在旁边虎视眈眈的,他怕挨揍,想想还是算了。
    “你这个纸上画的东西都搞明白了,是不是就能找到通关的办法了?”丰子行状似不经意地试探道。
    陆晚嗯了一声,随口道:“差不多吧。”
    几人正琢磨着,外头传来医生的声音,丰子行虽然很不想跟他打交道,但也没有让人吃闭门羹的道理,只能起身给他开了门。
    来的不止医生一个人,还有路攸,两人刚走进来便注意到了陆晚手里的图,路攸疑惑地指着那张图问:“那上面画的是我们现在待的这栋楼吗?”
    阿九双手把图捂住不让他看,一副护崽的样子,“我说不是你信吗?”
    “别那么小气啊,我们不是说好了,信息共享吗?”路攸厚着脸皮凑了过来,没有半点眼力见。
    医生也很感兴趣地看着被阿九挡住的图纸。
    “谁跟你说好了,反正我没说。”阿九满脸写着拒绝,丰子行在旁边偷着乐,整个极乐之城敢当面呛这两位大佬的人,屈指可数,偏偏让他瞅见了,果然很有意思。
    陆晚宠溺地拍了拍阿九的脑袋,替她顺毛,“没事,给他们看吧,必要的时候,还需要他们搭把手。”
    陆晚都点头了,阿九也没了藏着掖着的必要,于是心不甘情不愿地缩回手,还不忘瞪了眼站着的两个笑面虎。
    这房间可没有多余的板凳给他俩坐。
    医生摸了摸鼻子,掩饰住眼底的杀意,接过陆晚递来的图纸,外行人看不出什么门道来,但是他却一眼便看出了这张纸上出现的线索,的确是个好东西,他不由得对陆晚多了几分欣赏,准确的说,是对陆晚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