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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娇后妈与冷丈夫 第176节
    夫妻俩说着话,都无奈地笑了起来。
    苏婷说:“明天我跟爸妈提一提这事吧,让他们去跟那些人说。”他们毕竟是晚辈,又要顾忌苏父苏母,很多时候哪怕占着理,有些话也不好张口。
    贺东川也知道这个理,没逞能,点头说好。
    聊完这事,苏婷伸手摸了下贺东川的脑袋,他头发短,哪怕是冬天,干得也挺快。只是摸着有点凉,问:“你大晚上洗头,不怕冷啊?”
    在沪市的时候,贺东川也没少晚上洗头,不过家里煤炉一直烧着,厨房里很暖和,他洗完头后去里面坐十来分钟头发就干了,冻不着。
    但苏家没这条件,他们烧的是柴,烧得比较快,如果煤炉要一天到晚烧着,他们就得隔三差五去山里砍柴,很费人力。
    为了节省柴火,苏家的煤炉基本只做饭用,今天因为苏婷他们要洗澡,还多烧了一会,但热水烧够后,火就跟着灭了。
    而房间里虽然门窗紧闭,但谈不上暖和,所以贺东川脑袋摸着凉嗖嗖的。
    “我也是洗完头才反应过来,后面我就不在晚上洗头了。”贺东川说着,用毛巾又搓了搓头发。
    苏婷伸手去摸他手上的毛巾,早已经湿透,摸着比他脑袋还凉,说道:“你别用这个擦了。”
    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翻出件旧衣服,拿到鼻子边闻了闻,感觉没什么味道,估计苏母洗过,抬手扔给贺东川说:“用干衣服擦吧。”
    抖开苏婷扔过来的花汗衫,贺东川笑着问:“你不穿了是吧?”
    “不穿,你要穿送你了。”苏婷想起件事,笑道,“正好跟你的内i裤配套。”
    提到内i裤,贺东川擦头发的动作停住,将苏婷拉到怀里磨牙道:“你还好意思说,那都是谁买的?”
    他长这么大就没穿过红衣服,收到苏婷送的三十岁生日礼物后,他是真不想穿。
    可内i裤跟其他衣服不一样,贴身穿的,不好用工业布,全是棉的。棉布不贵,但票不好弄,虽说内i裤用料不多,但一打四条,直接扔掉太可惜,他只好硬着头皮穿。
    就因为这打内i裤,他最近穿裤子时,都会特意将裤腰拉高,再勒紧裤腰带,就怕一不小心漏出红边被人取笑。
    苏婷一脸无辜:“红色多好啊,穿着喜庆,寓意也好,都说三十岁是一道坎,你要知道,你身上穿的不是内i裤,是我对你满满的祝福。”
    歪理邪说。
    贺东川心里想着,可看着苏婷强词夺理的生动模样,心里微动,低头轻咬住她的唇。
    苏婷连忙后仰,将手撑在他胸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说:“孩子们都在呢!”
    “我就亲亲你,又不干什么。”贺东川睁着眼睛说瞎话。
    感受到他身体变化的苏婷:“呵呵。”态度强硬地推开贺东川,掀开棉被钻进被窝里。
    贺东川低头,看着鼓起的长裤,幽幽叹了口气。
    半个月,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
    第二天天没亮,一家子就被公鸡打鸣的声音吵醒了。
    但被窝里外冰火两重天,没一个人想起来,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动,直到鸭子嘎嘎的叫声响起,贺东川才掀开被子起来。
    有一个带头,其他人也陆续跟着起床。
    贺焱穿好衣服走出房间,就看到李红坐在院子里,面前放着个大盆,盆里装着热水,还有一只毛被拔了一半的鸭子。
    他没见过这事,觉得新奇,走过去问:“你在干嘛?”
    “给鸭子拔毛啊。”
    “那盆里为什么放这么多热水?”
    李红觉得这城里来的孩子可真是,啥都不懂啊!
    但她转念一想,她跟小姑子关系不太好,但贺焱是妹夫的亲生儿子,跟他搞好关系也不错,便耐心地回答说:“泡了热水,鸭毛才好拔下来。”
    “为什么泡了热水,鸭毛会好拔下来?”
    李红被问到了:“这……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们从小都是这么干的。”
    贺焱哦了声,蹲在旁边看她继续拔毛,李红有心想跟他搞好关系,见他不吭声,犹豫了会问:“你要不要来试试?”
    “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李红心想你愿意帮我干活,我还乐得轻松呢,将鸭子往贺焱面前一推。
    贺焱有点心动,但他没摸过整个的鸭子,心里有点怵,不太敢上手。
    李红见他半天不动,说:“你不想试就算了。”
    “别!”贺焱连忙喊道,伸手抓住一撮鸭毛,用力一拉。
    鸭毛很轻松地被扯了下来,露出身上的皮,他摊开手看着掌心里的鸭毛,表情愣愣的,像是不敢相信这么容易。
    等苏婷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贺焱跟李红围着盆,在那里拔鸭毛。
    大概是觉得自己又学会了一件事,他心里还挺得意,看到苏婷出来便说:“妈妈,我会拔鸭毛了!”
    苏婷也挺捧场,笑着说:“成,以后家里鸭子归你拔毛。”
    贺焱顿时傻了眼,又疑惑问:“我们家吃的鸭子有毛吗?我怎么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鸭子买来前菜站就处理好了,苏婷玩笑道:“以后就有了。”
    说完招呼慢慢出门往厨房去,舀好水,搬了张凳子坐在厨房门口给她刷牙,期间想起来问:“你牙刷了吗?”
    “还没。”贺焱说。
    李红自觉道:“那你赶紧去刷牙,这里有我就成。”
    贺焱扭头看苏婷,才念念不舍地放下鸭子:“我刷完牙继续来拔毛。”
    “成。”
    李红答应后,贺焱才起身跑回房间,拿出牙刷和杯子进厨房,里头苏母正在做早饭,看他进来笑着说:“起来了?水缸在那。”
    “外婆。”贺焱喊了声,过去舀水,拿着到外面,蹲在慢慢身边刷牙。
    等他们刷完牙洗完脸,贺东川回来了,他出门没干什么,就是老毛病,到了新地方非要转悠一圈熟悉环境才安心。
    只是他估错了苏家大队社员们的热情,谁看到他都要招呼几句,还有给他塞食物的,他好不容易才能空着手回来。
    进院看到贺焱,他就把人招呼上了,让出去跑步。
    贺焱不太想去,他现在对拔鸭毛的热情很高,指着盆里毛褪了大半的鸭子说:“我毛还没拔完呢!”
    贺东川有些纳闷贺焱怎么跟鸭子杠上了,不过儿子乐意干活,他这个当老子的也没必要拦着,便说:“那等你忙完吧。”
    实际上鸭毛拔完后,两人也没立刻出门,因为早饭好了。
    胡省地处中部,当地不怎么吃面食,早饭一般是喝粥,配咸菜红薯,又或者吃米粉,加青菜叶子、糍粑一起煮,煮到米粉软烂,汤汁浓稠就能吃了。
    苏婷前世也爱吃米粉,但基本都是饭馆里买的,汤是汤,粉是粉,没吃过这种混到一起煮的。
    但味道意外的不错,汤汁带着大米的香气,醇厚又不腻人。糍粑味道也不错,据说都是手工做的,没有前世她吃过的机器打的那么黏。
    吃过早饭,休息半个多小时后,贺东川才带着贺焱出去跑步。
    跑完步回到家,又让他站在院子里扎马步。
    这在农村是新鲜事,很快吸引了一群人围观,大人小孩都有,还有跟着学的。但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都没扎一会就扛不住了,马步做起来不难,但想坚持久一点却不容易。
    看贺焱轻轻松松扎足半小时,完了还能跟着贺东川练招式,围观的人都有些咋舌,苏国平低声道:“外甥很厉害啊!”
    “都是练出来的。”而且是被逼着练出来的。
    “他练了多久?”
    “两个多月。”
    苏国平啧啧两声:“那也很厉害了,要是我,肯定两个星期都熬不下去。”
    苏婷斜眼看他,心想你可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换成你,两天都不一定能坚持下去。
    她这个二哥,别的方面都挺好,就是一点,特别懒,属于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那种人,平时上工他都隔三差五要想办法请假偷懒,更不用说爬起来训练,能坚持一天都是高看他。
    所以苏国平在大队里风评一直不怎么样,人人说起他,后面都要带一句“得亏投了个好胎”。
    不过改开后,苏国平的口碑应该会迎来三百六十度大反转,毕竟未来他是村里第一个万元户,十几年后他会成为市里有名的企业家。
    ……
    自从苏婷他们回来,苏家客人就没断过,有几个叔伯甚至恨不得住在他们家,有事没事拉着贺东川说话。
    在部队里,贺东川可以摆出一张冷脸,让人不敢跟他套近乎。但在苏家,他不好表现得太冷淡,以至于有些招架不住。
    所以到了第四天,他们白天就不怎么在家待了,每天不是去爬山,就是去游湖,顺便野餐烧烤,日子过得很悠闲。
    只是他们悠闲了,那些叔伯心里却不太高兴,跟苏父嘀咕说:“他们夫妻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怎么还天天往外跑?”
    苏父心想他们不着家还不是被你们这些老家伙逼的,面上却和和气气说道:“就是因为难得回来一趟,才看什么都觉得新奇嘛,过段时间就好啦。”
    过段时间他们就要走了。
    众人心里想着,却也没什么办法,毕竟闺女女婿都是人家的。
    看了几天山水,过年的气息也日渐浓郁,年二十六隔壁大队还开了集市。
    虽然上面没有放开让大家做生意,但大运动结束后,很多事的确管得宽松了许多,像隔壁大队这集市,停了好几年,如今也敢重开了。
    于是年二十六这天,苏家除了苏父,几乎倾巢出动,全往隔壁大队去了。
    苏婷是带着期待去的,但到了后有点失望,因为集市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多,摊贩也没有那么多,大概就二三十个,卖的主要是农产品,也有卖零嘴的。
    来赶集的人倒是不少,基本每个摊贩面前都层层叠叠围着几圈人,过道上来来往往的也全是人,非常拥挤。
    但可能是关了几年的集市第一次重开,所以来赶集的人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笑意,很兴奋。
    苏家人也不例外,大人中最兴奋的是李红,每看清一个摊贩,都要嚷嚷给大家知道。小孩子则都是差不多的兴奋,蹦蹦跳跳的,一没看住就能跑没影。
    中间苏国安儿子就不见过一会,李红发现后差点没急疯,好在没一会,贺东川就在一群围观爆米泡的人中,发现了手短腿短的小家伙。
    因为这个插曲,后面逛的时候,贺东川一直抱着慢慢,苏婷则牢牢握住了贺焱的手,被他带着钻进每一个卖零嘴的摊贩面前。
    一场集市逛下来,大人手上拿的东西不多,但每个孩子手里都捏着不少吃的。
    赶集结束后,苏父苏母就都忙碌了起来。
    苏母在忙着炸圆子炸藕合,苏父则搬了张桌子到院子里,备好毛笔和墨水,给大队里的人写春联。
    苏父小时候上过几年私塾,学过毛笔字,后来家境败落,从私塾退学后,他就再没碰过纸笔。
    直到解放后,他因为读过书,成分又定的是贫农,有幸被选为村长,才开始捡起书本,后来又重新练起毛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