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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娇后妈与冷丈夫 第3节
    算算这年代的物价,再看看铁皮盒里一卷卷大团结,苏婷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手里有钱,心里不慌,她现在就是这样。
    第3章 小屁孩
    除了钱,铁皮盒里还有不少本本和票证,本本包括粮本煤本工业本以及副食品本,都是户口办下来后军属安置办发下来的。
    票就多了,粮票油票布票肉票肥皂火柴票等,囊括生活的方方面面。
    其中粮票大头是贺东川给原身的,另外还有工业券,这是按工资发的,十块钱一张券,他工资高,攒了不少。
    其他票证大多是拿着本本领回来的,属于每月定量供应。
    苏婷从里面翻出肥皂票,这时候每个家庭每月能购买六块肥皂,原身之前没买过,她打算去供销社把这票全用了。
    除了洗手用的,其他用途的肥皂她绝对不会跟人共用。
    不仅不共用,她自己洗头洗澡的肥皂也要分开,还有洗衣服要用的肥皂,光在心里算,每月六块肥皂她就能用一半。
    好在还有工业券,这玩意能买的东西多,小到肥皂灯泡,大到自行车缝纫机。
    以贺东川的工资,肥皂她能随便用,要是供销社里有,她还能买香皂回来,这东西可比肥皂强多了。
    搪瓷盆也要多买几个,现在浴室里总共就一个铁桶,两个搪瓷盆,一个洗脸一个洗脚,不用想,肯定是一家子混着用的。
    她得给自己买两个,跟他们分开用。
    不想不觉得,一想起来,苏婷觉得自己要买的东西可太多了,干脆也不细分票了,感觉能用上的全带上,尤其是工业券,得多带点。
    拿上票,再数出五张大团结,苏婷准备出门。
    只是她刚走出主卧,隔壁也有了动静,房门被从里面拉开,斜挎着书包的贺焱从里面走出来。
    苏婷抬手看了下时间:“你去学校?”
    贺焱“嗯”了声,侧目看向苏婷,这两天她都是吃完就回屋躺着了,今天怎么现在还在外面。
    小孩子的眼睛藏不住事,苏婷看出贺焱的想法,咳嗽一声说:“我要去供销社买东西,要不一起?”供销社和军区小学都在家属院外面,他们顺路。
    “哦。”
    虽然贺焱语气冷淡,但苏婷当他答应了,跟着一起往外走。
    家属院的房子大致上分为两种,两户并排共一个院子的,和独门独户带院子的,不过细分起来还有面积差异,前者面积五十平到八十平不等,后者最小的房子都是八十多平的。
    贺家住的六十六栋是前者,两套房子面积一样,都是六十多,不过格局相反。
    贺家房子在右,属于临海户型,从客厅窗户往外看,能看到金色的沙滩,以及蓝色的大海,偶尔还能看到海鸥飞过。
    但视野最好的还是外面的院子,因为围墙很低,大概就到苏婷膝盖,天气好的时候搬张躺椅坐在外面看风景应该很不错。
    只可惜贺家没有躺椅,否则前两天她肯定不在屋里躺着。
    贺家左边是姜家,男主人叫姜伟,舰艇部队的,最近出海不在家。女主人叫王丽霞,随军三年,暂时没工作。
    因为原身跟她不熟,所以苏婷也不清楚她是为了照顾孩子没去工作,还是岛上工作太少,一直没等到安排。
    姜伟和王丽霞生了两个孩子,老大叫姜蓉,今年八岁,上二年级,老二姜卫东,今年五岁,没有上学。
    此时姜家大门敞着,但里面主卧次卧都关着门,苏婷也搞不清楚里面是有人还是没人。
    她也没那么多好奇心,往里瞟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和贺焱一起走出院子,右拐往家属院外面去。
    走了大概五分钟,两人到了家属院大门口。
    门口有一块空地,没铺水泥,但地面被压得很平整,有事情宣布的时候,军嫂们就会被叫到这里开会。
    空地左边竖着个公告栏,主要是用来贴通知文件的。公告栏后面是一排砖瓦房,军属安置办和妇联的办公室都在这。
    空地右边则是休闲场所,摆了两张石桌,桌边各放四张石凳,周围还有两条长凳,可供人们坐下闲聊。
    桌凳旁边种了几棵枝繁叶茂的树,正好遮阴,还有人往粗壮的树干上挂了两个秋千架,供孩子们玩耍。
    这两个秋千架在家属院中可受孩子们欢迎了,原身每次经过时都能看到那里有孩子排队,而且为了荡秋千的时间,那些孩子没少吵架,甚至打起来。
    今天也不例外,苏婷经过时往那边看了眼,两个荡得高高的秋千架附近围了七八个孩子,都是等着坐秋千的。
    收回目光时,苏婷注意到贺焱也在看那些孩子。
    回想原身留下的记忆,他来岛上近半个月,好像还没去荡过秋千,便问:“想去荡秋千?”
    “不想。”贺焱矢口否认,顿了顿又说,“我以前经常荡秋千,没什么好玩的。”
    苏婷想不好玩你还经常荡秋千?没信他这话,但她也没拆穿,只说:“那你就是想去跟他们玩。”
    贺焱顿时像炸了毛的猫:“我才没有想跟他们一起玩!我都上学了,是大孩子了,才不跟他们小朋友一起玩!”
    苏婷心里觉得好笑。
    虽然那些荡秋千的孩子看着都不大,四五六岁的样子,但她记得贺焱也才刚满六岁吧?谁给他的自信让他觉得自己是大孩子,而那些孩子都是小朋友?
    看到苏婷脸上的笑容,贺焱很不满:“你笑什么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苏婷笑着说:“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贺焱的表情并没有因此变好,他能看出来她的敷衍,就像之前很多次一样,嘴上虽然说好好好,实际上根本不想搭理他。
    不想理他就算了,他也不想理她!
    贺焱抿紧唇,闷头往前走,迅速跟苏婷拉开距离。
    作为一名社畜,苏婷是很懂得察言观色的,更何况贺焱的情绪那么明显,她想不注意都难,诶了声问:“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生气了?”并快步追上去。
    贺焱不理她,继续走。
    得,不用问了。
    “你肯定生气了。”苏婷肯定道,猜测起来,“为什么生气?因为我说你想去荡秋千,还是我说你想跟他们一起玩?还是我刚才笑了?都不是?那你是为……”
    闷头往前的小家伙停住脚步,转身抬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地说:“你好吵。”
    苏婷:“……”她这是被个小屁孩嫌弃了?
    见她哑口无言,贺焱忍不住翘起唇角,但想想自己还在生气,就把翘起的唇角压了下去,说:“供销社到了,你别再跟着我了。”
    苏婷往左一看,还真是。
    再一低头,小屁孩已经转身,快步跑远了。
    ……
    海军大院外面有一条街,两边都是盖好的门面,食堂肉铺供销社,粮站菜站招待所都在这里。
    在这些单位中,供销社面积算大的,有两个门面,中间打通,各摆三个柜台连成凹字形。
    柜台有六个,售货员却只有四个人,剩下两个柜台卖衣服布料鞋子和一些大件,生意少,由旁边柜台的人顺带看着。
    售货员少,这个点来供销社的人更少,苏婷进去时就卖油盐酱醋针头线脑的柜台有个人在挑东西,剩下三个售货员不是在掺瞌睡,就是在边做针线边聊天,抬头看见人也没搭理的意思。
    苏婷前世看过不少年代文,知道这年代售货员是好工作,铁饭碗,不搭理顾客很正常,就没当回事,走进去一个柜台一个柜台地看着。
    最先看到的是搪瓷盆,摆在卖日用品的柜台后面货架底层上,售货员是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灰色旧军服的中年女人,也是工作时间明目张胆掺瞌睡的那个。
    苏婷走过去喊:“同志?”
    旁边柜台做针线的听见了,侧过头喊:“彭姐,有人买东西。”
    连着两声,把彭姐给吵醒了,她脑袋从撑着的手掌上滑下来,然后反射性后仰,眯着眼睛朝苏婷看过来,打着哈欠问:“买什么?”
    “搪瓷盆。”
    “票带了吗?”
    “工业券能买搪瓷盆吗?”苏婷不太确定地问,她继承了原身大部分记忆,但有些地方还很模糊,比如什么票能买什么东西,票上写得明明白白的她就知道,没写明白的她就不太清楚了。
    “能。”彭姐从柜台后站起来,走到货架前拿起两个盆,扭头问,“要哪个?”
    她拿的是两个款,主体都是红色,一个图案是红双喜,一个是首都广场,写着“东方红”三个字。
    在苏婷看来,这两个款都有点土,太喜庆了,但她眼中的土却是现在的流行,而且款式就这两个,没别的选择,只好说:“都拿。”
    彭姐惊讶问:“你买这么多盆干嘛?”
    “用啊。”苏婷觉得她这问题莫名其妙。
    “你家没盆?”彭姐说完就想起来了,“不对啊,你随军上岛头一天,贺营长不买了桶盆回家吗?”
    苏婷记忆里没这件事,事实上她继承到的关于贺东川的记忆并不多,而且他每次出现,面目都是模糊的,像被打了马赛克。
    也不知道是他见不得人,还是原身不想她这个外来者知道贺东川长什么样。
    如果是后者,她只想说她还不想见到贺东川呢!
    一个男人,没有手机好玩,没有奶茶好喝,有什么大不了的啊!
    不能想。
    一想就心痛。
    苏婷挤出笑容说:“那是他们父子俩用的,这两个盆我用,跟他们分开。”
    其他售货员纷纷侧目,有心直口快的说:“那你还挺讲究。”
    苏婷想这叫什么讲究啊,顶多算讲卫生,但听对方这意思,她家里估计是不分的,就没把这话说出来,免得得罪人。
    买完盆,苏婷又买了六块肥皂,香皂也买了两块,还是用的工业券。瓜子花生,饼干糕点,有的她都买了点,另外她还买了两斤香蕉,两斤柑橘,中午饭吃伤了,她得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看她这么大刀阔斧地买东西,售货员忍不住问:“你买那么多吃得完吗?”
    苏婷数出钱说:“这么点东西,几天就吃完了。”
    岛上水果不用票,价钱也不贵,香蕉一斤三毛,柑橘一斤两毛,四斤水果加起来才一块钱。
    她这么想,售货员却不这么觉得,一块钱是不多,可她还买了那么多吃的呢,都不算肥皂搪瓷盆的钱,今天光吃的她就买了两三块。
    虽然贺东川是营长,月工资加津贴能有一百多,但再有钱也经不住她这么花啊!
    苏婷才不管那么多,她前世倒是节约,辛辛苦苦攒齐首付买了房,可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住了没两个月就穿了。
    早知如此,她就应该把存款全部挥霍掉,至少穿了也不心疼。
    但后悔显然是没有用的,她现在能做的也就是该花的花,该用的用,谁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会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