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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七二章 超级震摄
    唐努乌梁海的西边接壤的是俄罗斯苏维埃人民共和国的厄鲁特自治州,也就是后世的阿尔泰共和国。但这块土地的旧称为阿尔泰淖尔乌梁海,在咸丰十年根据北京条约割让给俄国。唐努乌梁海和厄鲁特自治州的交界是绵延的高山和高原,主要是丘雷什曼山原和库赖山脉共同组成。
    在第三十四集团军完全到位之后,由于集团军司令部判定苏联的机械化部队从这里入侵不易,所以让原本湘军第53师扩编的第16军驻防在西侧的巴彦-泰加旗一带。由于16军缺乏机械化单位,所以主要是起到警戒的作用。16军军长董釗是黄埔嫡系,这是在16军出发前往唐努乌梁海时,委员长特别的安排。特意将原属于湘系的李韞衔换下来,就是确保远在唐努乌梁海的三十四集团军各单位的忠诚度没问题,不要再搞出张发奎第八集团军、薛岳第十九集团军这些杂牌军,阵前投靠自由联盟那种鸟事。
    当初议定,负责通知十六军提高警觉的是陶峙岳。可是不知道是陶峙岳忘记了,还是刻意要等待南京指示,陶峙岳竟然没有用电话或电报通知董釗,以至于第十六军到了黑夜降临,还是没有提高警备。而陶峙岳则还在路上,毕竟十六军在巴彦-泰加旗的驻地距离唐努乌梁海首府克孜勒将近四百多公里。而陶峙岳竟然还没选择搭飞机或飞艇,乘着他的吉普车和他的卫队悠悠哉哉地行使在蜿蜒地山路中。
    夜幕低垂,丘雷什曼山原南部一处隘口由十六军第53师下辖的一个独立连驻守。隘口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山坡草原,罕无人烟,导致连卫兵都懒懒散散地聚在一起抽菸打屁。
    一名白白净净地卫兵对旁边蹲在地上猛抽菸的一个高壮个子的卫兵问道:「海子,你说你叫这个名字,怎么不去当海军呢?」
    高壮的卫兵深深吸一口菸,吐了一个烟圈:「你这不是瞎扯淡吗?我叫海子,就得当海军,你叫胡子,怎么不见你留鬍子?」一旁的几个士兵都笑了起来。
    「哎哎…,你这是人身攻击,我这是姓,懂吗?我姓胡,大名叫寒滨,是你们这些没学问的傢伙,老是胡子、胡子的乱叫…。」胡子面红耳赤的辩驳着,末了还弱弱地加了一句:「这不军中不准留鬍子嘛!」算是正面回应了海子的辩驳。
    「不准留鬍子?笑死人,去年在鄂豫皖一带剿共的时候,连着三天没休息,我也没看你长出一根毛!」一旁的另一名老兵笑嘻嘻的插嘴笑道。
    而海子也不去理会旁人的插科打諢,而是边吸着菸,边看着远方,悠悠地喃喃自语道:「我当然没学问,有学问还来这里当大头兵?我这名字可是有意义的,我老家湖北沙县有个海子湖,那可美了,湖里虾蟹成群,还灌溉了多少良田,我爸为了让我感念老家这个湖的恩德,才给俺取这个名子,好养活,明白吧?唉!什么时候能回老家?重新种种田,我也甘愿…。」
    海子想家的情绪一下子感染了眾人,一时之间八、九名同一个卫兵班的士兵都一起鬱闷了起来。但剎那间,本来瞇着眼远眺山峦的海子,忽然眼眶放大,迅速站起来,并举起枪来大喊:「口令!站住!谁?」本来还懒洋洋地警卫班也突然全身紧绷,纷纷进入警戒位置。
    在柔柔地月光下,果然有几个朦胧地身影,骑着马向隘口方向直直过来。海子身旁的胡子也看清楚了,连忙转头对着岗哨大叫:「开探照灯,通知班长,叫通译过来。」身为副班长的胡子,连忙下达了几句命令,一名小个子卫兵立刻转身向岗哨内跑过去。
    相较前方中国军队的慌乱警戒,伊戈尔所率领的巡逻小队则显得有些从容。但其实伊戈尔的背后已经全被冷汗浸溼。伊戈尔和他的小队全是上一次贝加尔湖之战的逃兵,就在他们正要被枪毙的当下,一名叫做弗拉基米尔的政委在行刑前拦下了狱卒瞄准的枪口,和他们这个小队的成员达成协议,要他们进行一项秘密任务:「只要你们能让中国人先开枪,那么任务就完成了。只要你们不死,伟大的苏维埃祖国就赦免你们的罪,并且会安排你们退伍和工作,你们可以进工厂或者到集合农场里工作,并可以担任小主管…。」
    面对弗拉基米尔的诱惑和立即吃子弹,大家都选择了诱惑。不过伊戈尔队这项任务并没有那么乐观,他很清楚,自己和这群兄弟不过是弃子。「只要对方开枪?那还不简单,只是背后的友军会採取什么行动呢?」伊戈尔对于老是在衝锋队伍后头架着机关枪监督的政委实在噁心透了,他根本不相信他们这群弃子有机会活下来。
    但是不相信,伊戈尔还是得做,因为之前经过后方大部队的时候,他已经在几个险要的高地,看到几名狙击手。他很清楚,只要自己向中国军队投诚,还没走进那个隘口的岗哨,他的脑袋就会被狙击枪打成烂西瓜。
    胡子带着通译和海子,还有一名士兵,三个人手持着步枪,通译手持大喇叭,四个人向前迎上十几人的马队。通译边走边用俄语、蒙古语交叉着喊着要马队停下来,并要求他们下马。
    「下马!想要活下来的话,等一下我和中国人发生推搡,大家立刻趴下,懂吗?小心背后自己人开枪!」伊戈尔声音不大,但整个小队的人相当默契地点了点头,保命是大家的共识,至于哪些承诺,没有一个人放在心上。
    伊戈尔把枪交给队友,一个人向前走过去,用他生硬的华语说:「你们驻守的位置已经越界了,这个隘口是我们和你们各佔一半…。」
    胡子看对方只过来一个人,并且解除了武装,他没有将步枪交给身边的人,但是枪口也朝下的向前靠过去,他听见对方会国语,于是指着戈伊尔后方一处,大声喊回去:「你没见到界碑在那里吗?我们缩到隘口了,已经是吃亏了,不要在胡扯。」
    胡子讲的很客气,没想到两人只差十几步,戈伊尔二话不说,直接低头就衝过来,把胡子扑倒。海子一看两人滚在地上,担心后面马队的十几人靠过来,连忙对空鸣枪。枪声一响,十几个老毛子没有衝过来,而是马上趴下,这把海子一行人给弄矇了。
    忽然远处咻的一声,海子连忙转头大叫:「砲击!掩蔽!」还没等海子他们趴下,岗哨前方数公尺处,轰一声,一阵烟尘高高窜起,紧接着,原本瞄准戈伊尔小队的狙击手,也向胡子等国军开始射击。海子抢过通译的大声公传声筒,远远对着岗哨大叫:「敌军修正砲击,快点掩蔽,拉紧报!」瞬间警报声响彻云霄…。
    相差不到五分鐘,台北小咪卧室的电话响了。原来是在卫星资讯处理室值夜班的小咪秘书林佳萍拨了进来:「夫人,苏联动手了。」小咪虽然睡的有点迷糊,毕竟昨晚熬了一夜,但依然口齿清晰地下令:「啟动『天雷勾动地火』计画!」还没等林佳萍回应,她就把电话掛了,继续抱着抱枕,沉沉睡去。即便老公音讯全无,但九位夫人在伤心一天,忙碌一夜佈署之后,随即继续没心没肺的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十分令人无语。唉!只能说…这九位孕妇的心脏比一般人大颗吧!
    王绍屏失踪后,小咪已经下令让机器人和生化人立刻恢復生產,所以命令下达不到10分鐘,机械生化王国整体总动员,北方西伯利亚就约有五千多万机械生化战斗人员可以出动。这时,九位夫人们已经全然不顾王绍屏即将接任国联秘书长职务,应该是不适合主动採取武力解决衝突的身分,直接准备给试探王家底线的敌人给予有史以来从未有的超级震摄。
    东部海参崴,和贝加尔湖西岸的伊尔库次克、东岸乌兰乌德三处机场,各有约200架a20地面攻击机和100架b17空中堡垒轰炸机同时起飞,随之又各有150架p51野马式战斗机紧接着起飞护航;分别飞往朝鲜半岛日军阵地,以及唐努乌梁海北方及西侧苏联部队的集结地,展开地毯式轰炸,为反击挑衅而入侵敌人腹地的地面部队开路。
    空中作战部队部份,另外还有驻守在伊尔库次克的两个空骑师,也随后拔营,直扑北方阿巴坎;乌兰乌德的机场则是有上千架的c130运输机紧急起飞,运送两个空降师飞往唐努乌梁海以西的苏军前进基地戈尔诺-阿尔泰斯克。
    而地面部队,则有原本驻防在伊尔库次克北方下乌金斯克的三个装甲师,提前已经出发,准备迂回阿巴坎西侧,截断西伯利亚铁路的通道。另外三个装甲师则在乌兰乌德登上飞艇,打算直接攻击苏联西路军驻扎地史达林斯克后方的克麦罗沃。因为这里是西伯利亚的主动脉,也是苏联西路军的主要后勤转运基地。
    除了机械生化王国的战力之外,自由联盟也让其他自然人部队跟着出击,甚至联合行动,让他们一起搭上王家这艘贼船,能在领袖失踪之际,进一步凝聚自由联盟的整体向心力。
    像是最西面的蒋百里麾下的两个自由军机械化步兵师、和两个装甲师,就由新疆出发,越过卡通山脉,直插戈尔诺-阿尔泰斯克,支援两个拖住布柳赫尔南下主力的机械生化王国的空降师。而这整场的对俄作战,无论生化机械军,还是一般人类组成的部队,都由在贝加尔湖指挥中心担任总司令的老将温应星将军负责全体总指挥,目标是将苏军赶过乌拉山。
    当然,王家也没打算放过朝鲜半岛,三个装甲师、两个空骑师、一个空降师,从海参崴直接南下,直扑朝鲜北端的青津市。除了机器生化王国的大军之外,孙立人的海军陆战队四个师,已经登船,将直扑平壤外港镇南浦;而王庚两个空降师,也将在平壤南端的江南邑和中和一带空降,阻止平壤日军南逃。
    而安东方面则由东北军和大韩民国反抗军混编成四个师,由张学良的心腹刘多荃指挥,配合陈廷甲率领的空骑第一军,越过鸭绿江,向平壤推进。
    包含机械生化王国的直属部队和自然人所组成的联军,无论陆海空各军种,都由原来辽东战役的参谋长曾锡圭担任总司令一体指挥,作战目标是将日军压缩到三八度线以南。
    咦?怎么对苏和对日作战两者目标差这么多?似乎有厚此薄彼之嫌,好像特别优待日本人?其实这个政策在王绍屏和韩国人达成支援他们建立军事训练基地的协议之前,就已经拟定好了。
    当时就决定如果一旦驻朝日军向王家挑衅,那么自由联盟只协助韩国人打到三十八度线。理由有二,一是后世已经证明韩国人是隻白眼狼,例如,卢泰愚政府和台湾断交时,除了要求中华民国驻韩国大使馆人员于24小时内离境之外,并将原属中华民国大使馆建物与土地等资產,皆被韩国政府接收,并直接转交中华人民共和国,并让中共作为新的中国驻韩国大使馆。还进一步要求非官方的旅韩汉城侨团、侨校停止悬掛中华民国国旗,干涉民间行为,极尽羞辱台湾。而且断交时间之匆促、手段之激烈,之间毫无沟通,比美国卡特还要过分,使中华民国政府及国民深感背叛及羞辱。如果说台湾对南韩没有利用价值也就算了,韩国人对撑起保护伞的美国也经常不假辞色,这不是白眼狼,还有谁是白眼狼?北韩的态度也差不多,在金正恩拥有核武之后,对奶爸中共也多次打脸,完全不顾过去情谊。所以王绍屏不打算帮韩国人帮到底,甚至留着一半土地给日本人,还能给韩国一点压力,免得他们太早翻白眼。第二,王家既定政策就是要逼日本南下,在东南亚搅局,所以还是不能把日本打得太狠,打到完全丧失元气。不然怎么让日本当马前卒,去挑战殖民列强?
    至于对苏联,因为当时王绍屏并没有做出任何决策,基本上就是夫人团乱搞!不过夫人也是振振有词的乱搞,在理由上她们还加码,总共有三个理由:一是,乌拉山以东,本就是华人的国土。当时与会的秘书们心里都不禁讶异:「真的吗?」对史学比较专精的林佳萍甚至在心中默祷:「千万不要搬出蒙古人的钦察汗国,那可是到伏尔加河啊!」幸好,二咪说出了夫人们的考虑:「其实我们是觉得乌拉山比较近,在二战来临时,我们可能需要很多部队,所以乌拉山比较好防守,等下一次再打到伏尔加河!」
    「还有下一次?」所以秘书们不只讶异了,全都在心中吐嘈:「难道还希望家主再失踪一次吗?如果真再来一次,夫人们应该会武统世界了吧?」
    夫人们推出的第二个理由是苏联在清末佔的土地最多,难道不用算利息吗?秘书们在心中怀疑:「真是这样的算法吗?那前面那个钦察汗国是华人固有领土又是什么鬼?夫人们不会想算八国联军的帐吧?那真是武统世界的前兆啊~啊~啊~!会被家主打死的啊~啊~啊~!」
    当秘书们还没开始听那最后的第三个理由,就已经全身汗淋淋的了。不过夫人团没给他们胆怯的机会,直接把理由说出来:「帮韩国打下的土地必须还给他们,多打多伤财;但从苏联打下来的,就不用还了!而且底下矿藏很多啊!这简直就是发财了!」
    秘书们已经无力吐嘈了:「嗯!理由很坚强,道理很强大,有钱很重要!家主太爱乱花钱了,还是夫人们精打细算…。」这是秘书们唯一认同也是极力赞同的理由:「钱要花在刀口上!」毕竟这是王绍屏念兹在兹的口头禪:「不要怕花钱,但钱要花在刀口上!」秘书团已经很早就被洗脑了…。
    就在夫人们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刻,自由联盟的部队已经越过个边境线,强渡关山、跋山涉水,各自向自己所属的目标展开比德国二战闪电战还要闪电的攻势,刺向敌人的要害,车辆趴窝?不存在的,王家出品,不是精品,而是必属极品;缺油少弹?不可能的,运输机、飞艇起降完全没停过,不要说佔据敌方机场才能补给,光是低空拋投,就足以让前线部队打到天涯海角…。
    不论日本,还是苏联,都在自由军的第一击之下,完全被打矇了;第一防线除了战死、被俘,连撤退都来不及。来不及接到通知的防线后面的守备单位,则是遭到猛烈的地毯式轰炸;倖存者只来得及丢掉装备、脱掉军服,偽装成难民,和老百姓一起缓缓向后方移动。
    自然人的部队一个晚上就推进一百多公里,但机械生化王国的单位则完全没有休息,因为他们不用!所以,东部战场在第二天下午就已经完全攻克所有既定目标。一路狂奔,跑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寺内寿一,还是因为一脚跨过三十八度线,自由军没有继续追击,才勉强仅以身免。
    而西部方面的苏联军,则是因为胡宗南部队溃败的太快,让苏联担任先锋的新编58摩步旅突入唐努乌梁海,导致原定北上增援的蒋百里麾下机械化步兵师临时改变计画,回头深入唐努乌梁海境内救援胡宗南。
    虽然敢打敢衝的胡宗南,在歷经最初的慌乱之后,稳住了阵脚,和蒋百里联手全歼了新编58摩步旅。但这却让得到自由联盟大举入侵消息且用兵老道的布柳赫尔在逮住了一个小机会,毅然决然地甩开两个自由军空降师的纠缠,最后甚至放弃所有缺乏机动力移动的步兵,全军向西撤退,让自由联盟的包抄围攻的企图彻底落空。不过,布柳赫尔毕竟没见识过自由军陆空协同作战的威力,所以即使自由军还未追击到乌拉山,即便苏联空军提早撤退,也只能保住七成战力。而短短一夜一天多一点时间之内,地面火砲和各式坦克、装甲、运输车辆等,在越过乌拉山的临时防线时,则已经损失超过七成。
    在损失惨重的状况下,布柳赫尔仍不愧是名将,第二天深夜一越过乌拉山,不待各单位喘口气,收拢人员、整顿装备,也不顾现在是大半夜,即刻下令要求各部队不眠不休地构筑各式碉堡、地道、防空壕、防战车坑道…,并大量佈署防空机枪、高射砲,构成空中交叉火网,以剋制自由军的空中地毯轰炸、徐进弹幕砲击、战车突穿与机动步兵协同作战等三板斧作战模式;企图用阵地战拖住自由军的闪电战,用地形、工事和人命换取时间与自由军伤亡。想法很好,只不过事后证明,然并卵!几天之后,当自由军抵达乌拉山之后,所有的防卫阵地都像纸糊的一样,在自由军炮火下摧枯拉朽,不到一个小时,几个重要高地就落入自由联盟之手。
    正当布柳赫尔深感绝望之际,没想到自由军除了对苏军防线尝试过一次进攻,全力夺取一些要地之后,便跟着苏军一样构筑工事,似乎准备长期对峙。自由军的不按牌理出牌,让布柳赫尔的血压就像坐云宵飞车一样,一会儿高一会儿低。
    反击当晚,虽然西部尚未达到原订目标,但一个晚上的超级震摄,已经让日、苏陷入慌乱,他们甚至十分有默契地不敢召回前线指挥官;无论是寺田寿一或布柳赫尔看似暂时安全无虞,但史达林和日本内阁皆同时命令两人原地待命,因为他们已经随时准备宣布这两人擅自行动,在关键时刻交给自由军处理,以平息王家的怒火。
    除了日、苏两国已经随时准备付出代价之外,全世界也同时感到震撼,尤其是哪些本来有着小心思,做了小动作的英、法、德、荷等国,更是惶惶不可终日,深怕王家对于他们前一两天的口头挑衅而予以报復。即使王家单单只用经济制裁,也不是在当前大萧条的世界情势下,经济脆弱的各国所能承受的。
    除了震摄了国际之外,南京和各路军阀也陷入了恐慌与争吵。南京方面当然是因为各派系各怀鬼胎,担心自己檯面下的小动作不小心已经曝光,招来王家的报復,所以大家忙着互相推卸责任,甲指謫乙救援不用心,乙怪罪丙出工不出力,丙则反过来又怪甲当时决策时想太多,又是担心这又是担心那,导致救援时间耽误。委员长也放任大家一天三、五个会的相互推諉,甚至还推波助澜,让陈诚、何应钦这些爱将把水搅得更浑,毕竟他也怕啊,即使他没有明目张胆的下令做什么,但各类大小会议,无论公开还是秘密会议,运用眼神暗示、引导话题的方法想方设法的对王绍屏不利的事,他做的可不少。
    而在南京公开悬赏之后,对王家有想法的各路军阀,当然也搅和进来。不过,这里所谓各路军阀,并不是指最靠近王绍屏失踪地点的陕西杨虎城,或是湖北徐源泉、何成濬、夏斗寅,或是河南刘峙等这五个人。毕竟他们心眼不大,图谋当然也没多大,而且和王绍屏没有交情,也没和王家打过交道,完全不知道王氏集团、自由联盟的深浅,因此也没觉得有多可怕。他们觉得,他们不过在中央悬赏之后,「奉命行事」罢了。虽然杨虎城不是奉南京的令,而是「一心向太阳」地遵守西康的命令,但他是「奉令」积极寻找王绍屏的飞艇残骸,又不是对王绍屏不利,所以杨虎城还觉得自己即使遇上王家人,也能理所当然地说自己是来帮忙的。而湖北三个人更是按着中央指示,做着升官奖励梦,在鄂陕边境积极搜寻王绍屏,当然也不觉自己有什么错,即便千错万错,那也是中央的错,与他们何干?只不过,这三个人在搜寻救难的过程中,不断相互制肘,甚至各出奇招地遏止其他两方进展,才是他们行动的绝大部分重心,导致过了这么大段时间,三方人马根本都还没深入神农架,抵达王绍屏飞艇可能失事的范围,只在外围打转。所以,这三个人根本没有想到会遭到王家什么报復。而刘峙虽然揣摩了上意,但他的智商可能和委员长不在同条线上,他不是体认到中央要对王绍屏不利,而是以为委员长希望他抢得头香,率先救出王绍屏,给黄埔系争光…,所以,面对王家的超级震摄,他怎么会有任何不安的感觉呢?
    真正紧张的军阀,主要是已经相互结盟的桂系和滇系。贵系已经完全被王牌特遣队吓得腿软,退出了三省同盟,一心一意的在联省会议当中随着王家的指挥棒起舞。但对建立自主派系不死心的李宗仁和龙云,则在获知王绍屏失踪后,达成一项共识,那就是各自派了一个侦搜连,悄悄地向鄂陕边境出发,打算看看有没有机会佔佔便宜。只不过双方部队才刚刚化妆潜伏到湖南之际,王家的超级震摄已经大爆发。这下子令李宗仁和龙云当场坐蜡,即便他们俩人自觉自己做的很隐密,但心中仍忐忑不安;毕竟王家的手段太诡异,一个晚上就能全面反击挑衅,实在太不可思议,而且还是直接将日、苏两大强国完全打的溃不成军。他们俩人捫心自问,以现有的滇、桂两军来说,在国内军阀当中已经可以说是兵强马壮。但即便如此,遭遇同样的状况,即使当天一早得到消息,一个礼拜之内部队能够顺利完成集结,就算是快的了。国内其他军阀,甚至中央军,他们都认为至少得一个月以上,何况王家的部队不是小米加步枪,而是全机械化部队。光是调集油料、弹药补给,他们完全无法想像数十万军队,还分东西两翼、两面作战,那得花多少时间。其次是指挥问题,这么多的单位,分成这么多路的攻击,要说王家没有比一般无线电报还要进步的特殊通讯设备,他们才不信,即使当前的无线电,也无法支持这么辽阔战场的指挥工作。既然王家有着超乎想像的通讯设备,那会不会也有匪夷所思的监听、侦防设备呢?李、龙两人虽然身处两地,却几乎同时地感到不寒而慄。
    李宗仁、龙云算是想得深的了,其他也动了歪念头,但却还来不及开始动作的小军阀,听闻日、苏两国完全没有承受一击之力,就已经完全吓尿了。不过,随即转神一想:「自己不是还没行动吗?」于是又纷纷松了一口气:「还好,人家都说我和我的人的素质差,看来果然如此。一伙人商议了老半天,都还没决定该怎么做。这下不用做了,也免祸了!」一想到这里,好几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大帅甚至发出豪语:「谁说素质差就不好的?傻人可是有傻福呢!你看看,这下子,好处不就来了吗?」至于有什么好处,傻子应该是想不清楚的,不过不会被王家报復,傻子还是看得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