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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八七章 神仙工厂
    双方一开始并没有马上开始正式进入谈判,还是稍微寒暄一下,委员长虽然拉不下脸痛哭流涕的承认自身的错误,但也运用再三保证未来不会再发生骚扰王家或装备所的说法,委婉地表达了歉意。王绍屏也不好意思继续扳着一张脸,稍微介绍一下自己的表哥黄念台,就开始了正式谈判。对的!黄潮生穿梭各个时代,只要需要表字,一律推出「念台」两个字,虽然略显俗气,有菜市场名字的嫌疑,但倒是和王绍屏的「台生」有异曲同工之妙,算是两个好搭档臭味相投。
    这场视讯会谈主要有两个困难点,一个是实质面,也就是国府如何面对託管地的态度问题,尤其託管地佔据了大部分满清以前的失土,这让国府很难堪。另一个是建议的角度,也就是王绍屏一直坚持的想法,让中国大致维持一个和平均势的妥协环境,中央尽量将资源投入经济建设,壮大实力,以便面对这个时代前所未有的变局。如果操作的好,一切顺利,国府不仅能一统江山,说不定还能开疆拓土。而且还可能在经济腾飞,百姓富足、教育普及之后,建立起可长可久的民主制度。
    前一点就看王家和国府怎么交易,国府如何呼咙国内舆论,唬住国际视听;后面一点,则是看委员长自身如何取捨,毕竟他是国府当前的龙头老大。只要他下定决心,王绍屏并不会吝嗇给予他强大的奥援。
    其实无论是委员长也好,长辈团也好,甚至自詡先进思想的共党那群人,其实他们都不懂近代民主政治的真正意涵,就是遵照游戏规则来玩妥协的艺术。无论要勾心斗角也罢,要玩阴谋诡计也可以,但得在游戏规则里面来玩,这个游戏规则就是少数服从多数的选举制,权力不能集中的三权分立,还有彻彻底底遵守最高游戏规则—宪法!美国立宪两百多年,只有一个总统不想照游戏规则玩,那就是尼克森,最后的下场很简单,就是得下台。
    而近代中国,尤其是民国初年的政治人物,他们依然是传统的那套封建制度玩法。制度有利于我,那就照制度玩。一旦制度对我不利,我就掀桌子从头来制定规则。抗战时期,延安牌面上规规矩矩照规则完,抗战一结束,立刻迫不急待掀桌子。老蒋也差不多,虽然有人说他在抗战一结束立刻制宪,甚至不顾党内多数人的意见,执意立宪,是极有民主精神。但依据当时支持他的民意来看,恨不得在民意最高的时候黄袍加身,获得名正言顺的政治地位,才是他心中真正的想法吧?等到剿共局势失利,立刻掀桌子下台,用党总裁的名义行使领袖职权,那不是一样的封建制度想法?
    无论这些人物真心想为国家做点事也罢,私心为自己权谋算计也好,这就是当时那个时代政治人物的通病。而来自民主时代的王绍屏和黄潮生可没有这种想法,他们是真的想维持一段稳定时间,循序渐进地为中国建立一套制度。而且他们不是经歷过那段民主阵痛期,就是听闻过那段民主成熟前动盪的时代,不会相信一朝革命明天就太平的神话。所以名义上叫做联省自治或称为联邦制,就成为当前王、黄两人的首选。这套制度,事实上就是维持现状,让各地武装首脑,自行投入建设,彼此竞争,最后看谁能赢得民心。只要不打仗,王家就有把握用经济实力把各地分裂的状况串起来,至少为了收买人心,各方势力绝对不会拒绝王家的投资。而中央也能将有限的资源,专注投资在自己能掌控的领域上,不会为了实质或名义上的统一,不停地扩张武力,搞的自己焦头烂额。
    这次会谈一开始算是有个好兆头,再挤牙膏式的给出一些利益之后,最后的联络观察员让委员长做出了对王家有利的决定。王家也愿意利用他们强大的宣传利器,为国府开路,让激昂的民族主义稍稍降温,把託管地的未来延迟到五年后再做决定。至于对内呼咙的说法,从先收回东三省,到尊重国联但会持续协商,甚至将民族主义热潮转移焦点到日、苏入侵上,国府多的是办法。对外则更简单,国府根本没有能力守住这些王家打下来的土地,中央连解释的打算都没有,实在太丢人。
    后面的建议倒是让委员长思考了很久,他尤其担心共党势力的扩大,会影响整个局面。
    「委座,您要知道,思潮这种事情不是肉体毁灭就能解决的,当理想没有获得实现的机会,它就是美丽的梦想,一旦有机会实践,它就得走下神台,面对现实残酷的挑战。我和您一样,完全不相信激进的共產主义有实现的机会,但是如果不让那些信徒撞得头破血流,他们怎么又会承认那不过是个梦呢?」王绍屏语重心长的讲,他的自信来后世共產主义破產的结果,更自西欧和北美富庶生活无法成就激进共党温床的现实,在这些地区,共党几乎都不成气候,变成温和理性政党,甚至连带影响中南美、印度,以及非洲,唯有邻近苏联,贫穷落后的亚洲,才成为激进共党的生產地,导致更加落后,直到苏联倒台,梦想完全破灭,这些地区才跌跌撞撞地踏入改革开放的境界,但却整整再度落后西方卅、卌年,直到廿一世纪都无法完全扭转。
    委员长有些心动,黄潮生再下一剂猛药,先是戴高帽的说:「委座,初次见面。但我常听台生夸讚您的忧国忧民高尚情操,我大概知道您担心什么,我和台生可以向您保证,我们王家可以提供您绝对得武力优势。只不过内战再开,日、苏两国虎视眈眈,其他列强更是打算趁火打劫,争取国内局势平稳势在必行。还是建议您尽快召开国事会议,结合各党各派,包含共党,大家订定互不侵犯协定,赶紧把握时间致力发展,否则欧洲局势一旦有变,世界大战一起,国际均势被打乱,我们得独立面对日苏威胁,漫长的国境线,那要投入多少兵力,要花多少费用,哪有时间发展呢?中央统治区属于精华地带,这项提议,对您,对国府的未来,绝对有利。只要您下定决心,王家一定是您坚强的后盾。」
    委员长还是没有马上做决定:「这件事兹事体大,我先回去和党内同志商量,尽快给你们答覆,我们约定三天后再利用这套设备,就这件事好好商议一番,这样可好?」
    王绍屏和黄潮生有点无奈,此人果然其介如石,对共党的态度,实在顽固地不得了。现在只不过因为得罪不起王家,故作妥协状罢了。不过,即便大家心知肚明,两人也知道,会议进行到这里,继续耗下去也不会有具体结果,所以王绍屏只能点点头:「那么只好静待委座佳音。」委员长再度客气一番,此次谈判就此结束。
    会议一结束,视讯一收线,黄潮生连忙忍不住的抱怨:「老混蛋+1,目光如豆,难怪斗不过老毛!我猜他就算答应,小动作应该也是不断。」王绍屏稍微替老蒋缓颊:「他也是不容易,从小卒子慢慢爬起来,一路不知道吃过多少亏,疑神疑鬼也是很正常的。而且他真一口答应,我更担心他阳奉阴违,背地里玩另一套,我们现在悬居海外,可是鞭长莫及。」
    杨钧看两人都抱持悲观的态度,于是接口说:「台生啊!我看求人不如求己,你现在有这么大块地盘,不如加紧建设,未来中国国内有变,你也才有更大的实力能介入,力挽狂澜。」曾昭吉在一旁也是跟着点头,十分同意自家师兄的意见。
    王绍屏也点点头赞同老师的意见,黄潮生则同时利用脑波传来他的想法:「老弟,我看我们得加紧神仙工厂的建设了。这个工厂有点麻烦,明天我们可能得进山里找个好地方来设址,还有啊,这个工厂的动力驱动很复杂,你可能得有心理准备,得努力当个神棍!」
    「什么?」王绍屏觉得最近和黄潮生在一起,超乎常理的事情有点多,智商似乎有点不够用。盖个什么鸟工厂啊?又是进山,又要当神棍的,这是什么碗糕啊?
    没想到黄潮生还补了一句:「记得准备直升机,功率好一点,续航率高一点,我们可是要进深山老林的。像是大雪山、奇莱山或中央山脉这种深山喔!不是到阳明山…呃,现在还叫草山的那种小山丘喔!」
    「为什么啊?盖工厂不是要离资源近,或者交通便利,方便原物料运输;不然就是人口稠密,便于寻找员工。再怎么需要土地资源,要地广人稀的地方,至少总要能源、动力吧?深山里怎么盖发电厂?难道水力发电?那么又回到原点,原料、人力怎么办?」王绍屏绕来绕去都快把自己搞迷糊了,就是想不通黄潮生想干嘛。
    黄潮生神秘的笑一笑:「算你有概念,不过这座工厂既不用这个地方的原料,也不用现有的人力,不然它怎么叫做神仙工厂?不过,它的确需要动力,但它的能源获得方式很特别,除了有人的地方能给一些,不过不用靠得太近。除此之外,其他两种能源,还真的得进山里才找得到。」
    听黄潮生讲得玄乎玄乎的,王绍屏有点头昏脑胀,决定先去睡觉,反正谜底明天就会揭晓,于是对黄潮生说:「好吧!反正你明天会展示嘛!今天累了一天,我们就早点休息,明早早点起来,一切就清楚了。」
    面对王绍屏不在乎的态度,原本打算吊吊他胃口的黄潮生,忽然愣住,不知该怎么接口。没想到,他这一发呆,王绍屏立刻说句晚安,人就溜得无影无踪。
    「喂!我住哪啊?你们把我行李搬去哪了?」黄潮生只知道他的行李被搬到楼上,但具体是哪一间,当时太匆忙,也没上去看过,万一不小心走错房,走到王绍屏老婆们的房间,那可是跳到黄河都解释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