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他们要来吗?"胖丫一听二叔家这姐弟俩条件反射似的护住饭碗。
"马上就要来了,知道咱们家有肉吃还不跑得飞快啊!"
黑妹猜死了刚刚二婶儿无意间撞到她们家在吃肉,借口说去菜园子,但肯定是赶紧回家叫她女儿香秀和儿子小福过来占一口便宜。
要是她们不给那一准回家向奶奶冯婆子告状,那他爹娘绝对又是一阵臭骂。
没办法,这一对孙儿孙女是冯婆子的心头肉,特别是小福,那是被她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上次仅仅是因为胖丫手里的一点甜苦瓜籽没给他吃,冯婆子把秀姑狠狠地骂了一顿,什么有娘生没娘教的话都出来了。
所以现在黑妹这样说,胖丫和四丫在一瞬间的愣神之后飞快地扒动筷子,把菜和饭送进嘴里,又飞快地嚼动,然后又飞快地吞下。
两人在黑妹快收拾好另外的碗筷之前已经扒了个碗底儿朝天。
这时果然看到二婶儿家的香草和小福急匆匆地直奔她家这边灶房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门打狗
第七章关门打狗
狗咬人,人不能去咬狗,但不治治这畜生实在心中难平。
看着她们姐弟二人听说她们饭吃完了一副失望的样子黑妹说实话心里确实有点暗爽的感觉。
两姐弟翘着嘴,香草就比黑妹小一岁,小小的少女生得象她娘王娇娥的俊俏模样儿,但小大人儿似的一副讥讽的样子,"欠肉吃欠疯心了吧!"明明个子比黑妹矮一个头却偏要高昂着头,眼高于顶的。
黑妹懒得理她,让她在那里气急败坏地说着风凉话,拉着胖丫和四丫赶紧去堂屋搓玉米棒子。
两姐弟看她们埋头干事完全不理会她们的,便也觉得没趣得很,过不了一会儿便自便回家去了。
两人回家她娘王娇娥一问情况看她儿女没混到肉吃心下也是气急败坏的,自是又指桑骂槐地说一些鬼话。
下午一家人在堂屋围着晒戗搓玉米粒,黑妹不时地看看天色,到了太阳偏西的时候黑妹偷偷出门了。
她去的是同为上村的富弟家,他是个和黑妹年岁差不多大的壮实男孩,人也时分十分勤劳,经常去镇里卖点菜什么的,上月他也被叶大文家的狗咬伤过。
"富弟,你想不想报仇?"
"怎么报?他家那狗凶得不得了,我们两个人一起也未必打得过。"
"我有法子!"
两人嘀咕了半天,一起去了下村。
此时很多大人都下地干活儿去了,富弟和黑妹来到村口的小弄子里,打开一个柴房,乡下的柴房一般都十分破旧,主要用来堆积一些柴草,没什么大用,所以根本就不会锁。
富弟很快就将柴房的门上系上长绳子,自己站到柴堆最上头,手拿着绳子的另一端。
黑妹嘱咐到,"待会可得拉我上去再拉绳子关门啊!"
"记得,你就放心吧,你可得跑快点啊!"
黑妹来到叶大文的后门对着那耳门就扔进去一颗石头,发出了声响。
那条大黑狗立马喘出来凶神恶煞地狂叫着,黑妹马上甩出那栓着绳子的骨头,转头飞快地向柴房的方向跑去。
果然大黑狗在后面紧紧追着,黑妹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飞奔,眼看着那狗就要追上骨头了,黑妹又将绳子扯近了些,那狗来劲儿了,狂叫着追逐起来。
"黑妹,快,快啊!"富弟在柴堆上急得大叫。
黑妹终于进了柴房,腾地就踩上柴垛,富弟飞快地伸手拉她站到高处,立即一拉手上的绳子将门死死地扣住,那大黑狗一看门关上了对着柴垛高处的两人狂叫,几次还想冲上来。
"富弟,快拿竹竿!"黑妹一提醒,富弟才反应过来,赶紧伸手去柴垛边上抽出事先准备好的两根长竹竿。
一人拿了一根站在草垛上居高临下地抽打这只凶狗,那狗刚开始还四下逃窜,可柴房总共就那么大点地方,再怎么逃窜也在竹竿的势力范围之内。
不一会儿那狗就嗷嗷直叫了,黑妹越打越解气儿,也越兴奋,她累得满头大汗,手下却一点不肯松懈。
富弟也解恨了,把手上拉着的绳子绑在柴火上扣紧柴门,腾出手来,两只手更着力地挥动竹竿追着黑狗打。
两人越打越起劲儿,那黑狗却是越来越蔫巴了,又是满屋子乱窜又是满头满脑挨棍子的,不一会儿就有气无力地。
看得两人甭提有多解恨了。
"看你以后还狗仗人势,欺负我们上村的人波!"富弟瞪着大眼狠狠地说到。
黑妹手上的竹竿处处打在它的狗头上,"敢咬我爹,我叫你长长记性!"
两人看着那狗一副可怜巴巴呜咽的样子相对大笑,擦擦额头上的汗,富弟说到,"富弟,咱们打了它一顿,难保它好了还会咬人的。"
"那你说怎么办?"
"咱们打断它的狗腿,成了瘸狗子以后就是想咬人也跑不快了!"
"这个主意好!"富弟马上表示赞成。
于是两人转换了策略不再用竹竿打狗了,而是轻松地用竹竿追赶着黑狗在柴房里团团转,不大一会儿,那狗就累得瘫软在地上,肚皮贴地地歪倒着一个劲儿伸着舌头吐气,刚好四条腿都露了出来,伸长在外面。
黑妹拎了个硬木柴,瞅准了一下子扔在那狗伸出的前腿上。
这一扔的准劲儿再次证明她前世射击瞄准的感觉完全还在。
那狗顿时"呜呜呜"地叫着站起来,前腿一只脚根本着不了地。
"中了,中了!"富弟拍着巴掌叫了起来。
"你在上面站着,我下去看看,试试这狗现在老实了没有。"黑妹说着就要下柴垛。
富弟一把拉住,"万一它又扑上来咬人怎么办?"
黑妹扬扬手里捏着的又一根硬柴,说到,"不用担心,我再扔一次打断它的后腿。"
可接下来黑妹心满意足了,因为她一下柴堆,那黑狗吓得呜咽着往门边逃窜,那眼神再不复先前的凶狠嚣张了。
黑妹和富弟哈哈哈哈大笑。
两人这才开门扬长而去。
天快黑的时候田地里干活儿的人陆续回村了,每家每户开始生活做饭了,炊烟袅袅升起,谱写着乡村的安宁和惬意。
可惜不和谐的叫骂声在上村响起了,叶大文夫妻两人叉腰站在上村口的地方破口大骂。
"缺德的玩意儿,敢打瘸我家的狗,我xx你家祖宗十八代的!"
许多家的人探头出来观望,个个摇头,这真正是个无赖啊,他家狗咬了上村这么多人他不说什么,现在狗瘸腿了,他一没证据二不知道人的,就在上村口这样骂祖宗的。
可叶大文家叔伯众多,谁也不敢出头说一句公道话,只得忍着。
这一切都在黑妹意料之中,这也是她为什么这次大狗不用捕兽夹的原因。
只要一用捕兽夹或是箭之类的,叶大文一准知道不是林叔就是她,因为整个全村就林叔一个人靠打猎为生,而她跟着林叔学了大半年射箭整个大叶村的人都知道。
她可不想得到叶大文家的疯狂报复。
显然这件事情过后黑妹心情舒畅了不少。
回家做晚饭的时候一直是哼着小曲儿,又转游到水田看看秧苗和田里水。
村里有的人很缺德看到谁家田里泼粪了故意扒开缺口把肥水放到着急的田里,所以施了肥的人家得时时看着点。
晚上临睡前,冯贵木着脸坐在房里,黑妹送了几块甜瓜进来给她娘吃。
冯贵无奈地谈到,"黑妹,叶大文家的狗是你打瘸的吧!"
黑妹放下瓜,一本正经地说到,"爹,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可不要无赖我啊!"
转脸笑眯眯地对秀姑说到,"娘,吃甜瓜,明早我带胖丫去河里捞些鱼虾回来给你吃,开开胃!"
秀姑无奈地一叹,"你呀!"却也说不出什么。
"又是我这样以后谁敢娶我,要是嫁人怎么办?"
黑妹直接替她娘说了出来,毫不在意地放下纱帘子出去了,临走时还冲冯贵和秀姑做个鬼脸。
"死丫头!"秀姑笑着说到。
房间里,冯贵一边上床一边说到,"咱家黑妹性子也不知道象谁,又机灵又虎巴的!"
秀姑慢悠悠说到,"以后可怎么找婆家哟!"
冯贵安慰到,"我看黑妹倒是不用咱们担心,她心里有数着呢,再说她能干得很,以后谁娶了咱家黑妹那是他家祖坟选对地儿了。"
"就你惯着闺女!"秀姑痴笑到,一会儿又沉默了下去。
"是不是又担心吉祥了?"
"是啊,吉祥是个有气也往肚子里咽的人,住一个大村里却这么久也没回家来看我,看来在婆家日子过得有多艰难啊!"
冯贵搂了她半天不说话,好一会儿,才说到,"再怎么说她婆家种着吴大地主家的地,粮食是足够的,吃得饱穿得暖!"
"可"
秀姑还要说些什么冯贵一看她着急了忙说,"不用担心我有空去女婿家看看她!"
黑妹安排好四丫上床睡觉以后,带着胖丫就着月光在灶房后面的小竹林里挖蚯蚓。
胖丫拿着瓶子,跟在一旁,眼睛十分机灵地盯着翻出来的泥土。
黑妹一锄头挖下去,很多蚯蚓直翻的。
"胖丫,挑大的,发乌色的不要啊,专挑那粉红色的。"
黑妹说到,粉红色的也许是嫩一些,小鱼小虾很喜欢这种颜色的蚯蚓。
挖了好几条,最后又在瓶子里放了一些土掩着,这时两人才上床睡觉。
乡下的夜晚十分宁静,虫鸣的声响更加显出一种静谧的美好,月光如银沙一样透过纱帘洒进房内,黑妹看着身边睡得香甜的两个妹妹,心中十分安心,带着淡淡的喜悦。
她现在已经很少去回想前世的事情了,过去的精彩早已成为前世的黑白影像,现在生活的平静,家人的温暖是就她人生全部的重点。
作者有话要说:
☆、做鱼虾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