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周思慧是怎么问出这句话的，她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又忍不住想问，万一万一是她期翼的那样呢。
    可有道声音冒出来，万一不是呢？不难过吗？
    会难过的，会很难过，但还是忍不住想问。
    “你觉得呢？”
    “不知道。”
    “傻瓜。”宋祁手游走到她后颈，轻轻捏了捏，又落到她耳后，把玩着她耳垂，眼神里涌着炙热的光，“你。”
    那天他被宋康打的很惨，背上淌着血，校服和皮肉连在一起，被风一吹，都是疼的。
    可奇迹的是，他看到了她，她比午后的阳光还炙热。
    那个瞬间，他的世界也有光了。
    周思慧哭得稀里哗啦，眼泪止都止不住，宋祁捧起她的脸轻吻，宠溺说：“怎么还哭。”
    “高、高兴的。”悄悄喜欢了多年的人，没想到也在暗恋着自己，那种喜悦是无法言说的。
    像是得到了整个世界。
    她曾在黑暗中游走了好长时间，那日雨后的傍晚，是他点亮了她的世界。
    周思慧眼含泪水主动吻上宋祁的唇，勾着他脖子低喃：“宋祁，我喜欢你，喜欢很久很久了。”
    宋祁抱紧她，唇贴上她的耳畔：“我也是。”
    所以才上了同一所高中。
    同一所大学。
    作者有话说：
    本文，双向暗恋，双向救赎，他们是彼此的光。
    本来想下章分手的，但估计不行，要下下章了。
    第30章 真软
    酒劲上头, 周思慧思绪越来越乱，看着眼前男生俊逸的脸想起他说的那些话，刚刚认可的事又有那么点迟疑了。
    宋祁怎么会喜欢她呢？
    还是初三那年。
    还有, 明明是她先喜欢他的，怎么最后成了他先喜欢她的。
    周思慧用力甩了下头，一个翻转坐到了宋祁身上, 扯着他衣领，眯眼问：“宋祁, 你确定你没有记错吗？”
    “让你心动的那个人真的是我？”
    “你是在初三那年开始喜欢我的？”
    安全感弱的人总会习惯性否认眼前的一切，周思慧恰巧是这样的人，即便她心里再渴望, 还是不敢让自己去相信。
    优秀如他, 怎么会？！
    也许是他搞错了。
    也许他刚才那样说只是为了不让她伤心。
    周思慧红着眼眶说：“宋祁，你别哄我, 我没那么娇弱, 就是你先喜欢的别人我也不会生气。”
    她眼睛越发的红, 眼角湿漉漉的，“真的, 我不生气。”
    宋祁捧起她的脸, 问她：“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你。”周思慧眼睫上挂着泪珠, 灯光下, 泛起氤氲的光，她小声说，“是不相信我。”
    不相信她会那么幸运。
    恰巧遇到了光，而光想照耀的也恰好是她。
    “要我证明？”
    “……”
    “好, 那我证明给你看。”
    周思慧眼睫一颤, 心也跟着一颤, 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睨着他，“你要怎么证明。”
    宋祁勾唇笑笑，偏头附到她耳畔，眼尾轻扬，又撩又坏的说：“让我属于你。”
    灼热的气息纷涌而来，周思慧情不自禁的战栗一下，脸慢慢侧转，卷翘的眼睫上下忽闪，晶亮的眸子里流淌出异样。
    她从来不知道宋祁可以这样坏，坏到让人心颤，尤其是他边亲吻她边低沉唤她名字的时候，更让人难捱。
    “会会，会会，会会……”
    每一声都像是在她心上挠了一把，痒意在全身蔓延开。
    他捧起她的脸深情吻着，每吻一处都会说声：“我爱你。”
    周思慧颤着音求饶，“别……”
    声音刚发出，他又堵住了她的唇，细细碾压磨砺，“乖，你不是想让我证明吗。”
    周思慧摇头说她不需要证明了，惹来他更坏的惩罚，他吻上她侧颈，“嘘，别说话。”
    周思慧手抓上他的衣领，指尖有些许发颤，眼尾红晕加重，看人时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宋祁看过去，眼神都变了，漆黑的眸子里翻腾着火，分分钟要把人烤化。
    周思慧哪受得住他这样炙热的注视，头偏了些，脖颈上的红痕映在眼前，宋祁手指抚上，指尖落下的地方隐约带起一片涟漪。
    周思慧喉咙发干，溢出的声音也有些哑。
    “宋祁……”她颤抖着声音唤了声。
    宋祁很喜欢她叫他的名字，扣住她腰肢轻哄，“乖，再叫一声。”
    周思慧腥红着眸又唤了一声：“宋祁。”
    宋祁重重捏了把她的腰肢，牙齿咬上她的唇，“真乖。”
    他夸人的时候眼睛里像是有什么跑了出来，又蛊又惑。周思慧没忍住，发出了些许羞人的声音。
    宋祁舌尖趁机使坏，勾勾缠缠，她舌尖传来痒意，缩回的时候太急，牙齿下意识咬了一下。
    正好，咬上了宋祁的舌尖。
    她下口力道很重，听到他轻嗯了一声，她忙张开嘴，他退开，舌尖探出，指腹在那里轻轻触碰了一下，低头去看，上面竟然有血渍。
    周思慧咬破了他。
    宋祁笑笑，对着她耳畔吐气，“这么用力？”
    “我不——”她转头去解释，刚说出一个字，他吻上了她的唇，扣住她后颈用力深吻，直到她气喘吁吁他才停下。
    摩挲着她唇畔说道：“还想不想咬别的地方，嗯？”
    周思慧哪里也没咬成，反而被他欺负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瘫软无力的躺在了他的怀里。
    外面风声渐大，树枝晃动，后来，云城迎来了今年的第四场雪，漫天的雪花从天而降时，宋祁抱着周思慧走出浴室。
    见她恹恹的样子，有些不忍的亲了她发顶一下，柔声说：“抱歉。”
    周思慧太累，没力气说什么，眼皮费力睁了睁再度阖上，小猫似的窝在他怀里，聆听他的心跳声。
    那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声音，似乎都在诉说着一件事：宋祁爱周思慧。
    只是……
    他的爱有些太耗心力了些。
    宋祁把她放床上，侧躺在她身旁，看着她绯红的脸，想起了浴室里她眼含泪住哭戚戚的模样。
    小姑娘像是水做的一样，一碰就掉眼泪，说话带着哭音，“你太凶了。”
    宋祁看了看，确实是他太凶了，他柔声道歉，“下次不会了。”
    周思慧羞红着脸扭向一侧，小声说：“不理你了。”
    想到这里，宋祁喉结滚了滚，心里有道声音冒出来，真甜。
    -
    周思慧是在某人的吻中醒来的，湿漉漉的触感，让她想到了昨晚的一幕幕，每个画面都让人脸红心跳。
    她没敢睁开眼，而是侧身转了个方向，手抓着被子，继续装睡。
    蓦地，肩上传来痒意，她身体绷直，戏谑的声音在后方响起，“装睡？”
    被拆穿了，不能再装了，周思慧抿抿唇，睁开了眼，入目的是一地的凌乱，她脸上的红晕猛然增多，不敢看，她又把头转了回来。
    下一秒，被人搂在了怀里。
    宋祁挑起她的下巴，勾唇说：“早安。”
    周思慧不大敢看他，眼睑垂下，轻声说：“早安。”
    不经意的，她瞥到了他的衣领，衣领下有几道长长的抓痕，经过一夜，痕迹没轻反而重了。
    周思慧陡然想起了什么，呼吸一滞，更没脸看了，她拉过被子要躲，被宋祁制止住，“藏什么？”
    “我……”周思慧总不能说是因为不好意思，颤着眼睫不知道该怎么回。
    “讨厌昨晚？”宋祁只能想到这个可能。
    周思慧回答的很快，“不是。”不是讨厌。
    “不讨厌？”宋祁唇角噙上笑，抬手捏了捏她的脸，“真可爱。”
    周思慧抓住他使坏的手，眼角余光发现他胳膊上也有抓痕，那个瞬间有道声音冒出来：她这么厉害的吗？！
    宋祁不以为意，回握住她的手，挠挠她掌心，“走，抱你去洗漱。”
    说到洗漱，周思慧想起了什么，迟疑问：“昨晚洗澡……”
    “我抱你去的。”宋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