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龙发出一声尖利长嘶，一道精神冲击已袭入卓君彦心间。
下一刻，卓君彦耳际一阵轰鸣，眼耳口鼻已溢出鲜血。
尽管七窍流血，卓君彦却还是眼都不眨的瞪着那小龙：“原来是这样！”
他开枪！
灭的第八枪，这次是直接轰击水晶核，狂野的冲击爆起，灼烧的火焰席卷了整片花园。
水晶核盛放出一片白光，阻住这一片烈焰。
但是卓君彦已清除的感受到，这是与先前截然不同的手法。
如果说之前的雕塑巨人是纯粹的力量碾压，无敌坚硬，那么在失去这一层石制外壳后，现在的水晶核就变成了纯粹的精神层面的出手。
或者说，这才是它的本质！
灵境！
卓君彦已经明白了！
这是灵境！
纯粹的异术能量，借助精神的力量施展，念力风暴越发张狂，强大。
但这没有让卓君彦畏惧，反而更加兴奋起来。
他喃喃道：“如果是真正的灵境，我应该已经死了。但你不是！你只是一个早就死去的意志！”
说着他运足所有的力量，四周花瓣飞舞，再度裹卷而出，这次是直接卷向水晶核，这一卷，竟是让那水晶核的精神冲击直接消弭！
而这次他不再留手，是把花园里所有的花都连根拔起。
随后就发现，有一朵花，念力竟然卷不动！
那是一朵白色的小花。
它矗立于花园里，隐藏于万花中。
直到这刻，在卓君彦狂风扫落叶般的攻击中，终于现出了它独特的气质。
一若空谷幽兰，迎风摇摆。
“莫伤了花！”
“它是我的了！”卓君彦已冲过去，一把抓住那白色小花，同时枪口对准空中晶核：“你的使命，已经终结！”
开枪！
——
圣母河上，倒悬河后！
逆流之瀑正卷而起，现出一片光滑山洞。
洞上三个大字。
明见洞！
数道人影飞至，已入洞中。
回首望，河流复卷，逆势飞扬。
河水从下方激打在脚面上，落于唐凝的脸颊间。
她立于山洞里，仰望头顶山壁，呢声喃喃：“这里的重力有变化，果然一切都有原因。”
耿大彪最近跟随的时间长了，到也懂的重力这个词，奇怪问：“唐小姐是说，圣母河逆流而上，是因为重力向上？”
“是！就像是一块磁石，吸引着河水上涌。”唐凝回答。
“你确定？”耿大彪呆呆问。
“当然。”唐凝微笑。
她的身体竟然轻飘飘飞起。
她现在也不过武道一重巅峰，轻身功夫更是稀烂，这刻却如四五重的大高手一般，轻松触碰到崖壁顶端。
耿大彪愕然：“为什么我没有感觉？”
“因为你的实力太强了。”唐凝落回地面。
“实力太强？”
“是！”唐凝很肯定：“此地非天然，而是有人刻意为之。对于真正的武道强人，不起作用，但是对于没有武力的，有作用。所以这里的水，这里的石，甚至我这样的低武之人，都有一些效果。”
说着唐凝随手丢出一块石子，就见那石子在空中飘飘悠悠，仿如羽毛般落下。
“嚯！”耿大彪笑了。
他从外间捧来一汪水，于是这一次，这水直接附于崖顶。
从科学上讲，这是不对的！
它对不同的东西，作用的重力影响都不一样！
对水的效果最好，对金属石块等次之，对人的效果最差。
唐凝能感觉到，不仅仅是因为她实力低，更因为她心中有种奇特的感觉。
“我来过这里！”她说。
“我不明白，唐小姐不是记忆超群吗？”耿大彪问。
“被抹去的记忆！”唐凝回答。
这一段记忆，不是她自己遗忘的，是被特意抹去的！
直到这刻，重归此地，她终于有了感觉。
回望山洞深处，她向着洞内走去。
众人紧紧跟随，在来到一处峭壁前停下。
已至尽头。
“没有路了。”一名士兵举着火把道。
唐凝却只是看着那峭壁。
她说：“卓君彦就在这里。”
什么？
众人愕然。
唐凝已走过去，摸索着这墙，喃喃道：“他就在这后面……”
“那还等什么？破墙！”耿大彪大喊。
“等一等！”唐凝叫道。
她喊的晚了，一名士兵已轰在墙上。
就听轰然震响，那墙壁发出一片无形的能量波动，所有人都被震飞，同时口吐鲜血，即便是铜皮铁骨的耿大彪，竟然也被震的倒地不起。
唯有唐凝若无其事的站在那里。
她愕然看着铁风渐等人，吃惊的张大嘴巴。
忽然一捧额头，“啊”的大叫一声，蹲伏在地上，竟是抽搐起来。
“唐小姐！”铁风渐见唐凝如此，奋不顾身的爬起，一把抱住唐凝。
就见唐凝疯狂颤抖着，双目现出一片异样光彩。
她艰难的呼吸着，仿佛一个将要溺死之人。
忽然间一下坐起，唐凝大叫：“我想起来了！”
回头再看那墙壁，唐凝眼中流下了泪水：“父亲！！！”
第366章 隐乡何处
当这一枪开出时，时间仿佛凝滞。
所有的一切都已静止。
卓君彦看到，那水晶核闪耀出一片迷离的光彩，折射出无尽的光。
阳光！
哪里来的阳光？
那瞬间，卓君彦脑海中却冒出这个念头。
晶核碎，花飘零。
龙吟不复，龙形无存。
这守关的存在，终于灭了！
所守护者，正是卓君彦手中的这一朵小白花。
卓君彦看着手中的白花。
他抓住了，却没有拔，只是细细感受着。
感受这花，感受刚才的一战，感受这残花败叶的飘零萧条。
此地，已毁！
当他看着这花时，心中有了一翻明悟。
他松开手，便是那般看着。
片刻后，那花竟自凋零。
它就这么慢慢的枯萎，蜷缩回土中。
卓君彦扒开泥土，从土中粘出一粒小小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