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彦已将手指按在沈胜男额头:“上次杀了狂飙赵旭,得了他的神速异术,一直未发放。你是清风宗的人,擅长速度,最适合的就是你。但一直以来,你的表现我都不满意。如今,你终于有了几分领导者的觉悟,做事渐有成法,是时候奖励你了。”
随着他的说话,沈胜男身躯轻颤。
她感受到了。
自己已经获得了高速异术。
下一刻身形闪动,沈胜男已出现在远处,连续闪耀四下,便同时出现在四地,复归卓君彦身边。
她看看自己,惊喜道:“浮光掠影的速度和距离提升了,但是次数没有增加。”
“异术是辅助,武道是根本,岂有一蹴而就的道理。自己没事好好练习吧,用你的速度和你心中的正义,去抓捕那些作恶分子!”
听到这话,沈胜男一笑:“除了你。”
卓君彦哈哈大笑:“没错,除了我!”
——
黄昏时分,看看威慑值已涨到二十万出头,后续已明显增长乏力,卓君彦去了城守府。
羽未央正躺在床上,见他过来,轻笑道:“放心,没之前那么严重,反倒是因祸得福呢。”
嗯?
卓君彦走过去,仔细看看她,惊讶道:“你的大梦黄粱功,已经成了第一层?”
羽未央螓首轻点:“是,没想到吧?竟然还有这般好处。看起来,我的情况好像很特殊呢。你要不要也学一下?”
卓君彦笑了:“我可不羡慕你。唔,气色看起来好多了。”
羽未央的白发正在重新回黑,青春与生机也在恢复。
她的情况特殊,以致于卓君彦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什么状态。
看了半天没看出任何情况,终只好道:“没事多去凯瑟琳那里走走。”
“知道啦。想办事就去吧。”羽未央看出他心思不在这儿,懒洋洋道。
她这么说,卓君彦反而不好走开,道:“我就在这里办公,正好你也需要休息。”
说着来到台前,那里放着刚处理好的公文。
就这么一份份看起来。
这一仗,凤阴候两万人马损失了一万两千左右,其中战死三千余人,逃走两千余人,还有六千多人成为战俘,其中三千多人重伤,两千多人轻伤。
按照此间人以往的作派,所有伤员都是丢在那里不管,由其自生自灭,运气好挺过来,就能活着,挺不过去就是死。
不过托唐凝和凯瑟琳的福,君威军早就准备了一支医疗队。
虽然医疗队现在的水平还很烂,但至少有了抗生素,有止血药,再加上本地的一些药物,可以大幅度提升受伤士兵的存活率。
至于君威军这边,战死六百三十二人,负伤一千三百零四十五人,其中包括三十二名特战队员战死,一百多人受伤。
伤亡率不大,但主要是因为战术发挥不到位,大量兵员没有发挥战斗作用导致。如果从兵法上说,就是差点被人形成局部优势,扩大战果。
说白了,这场战斗损于地势,输于策略,强于战备,成于科技代差。
这也是卓君彦和他的君威军第一次真正意义的大战,无论是将官还是基层,都有着经验不足的毛病,更何况还有卓君彦这个老大的特殊要求带来的额外负担。
事情就是这样子:你所依仗的,往往也是拖累你的,差别只在于利弊大小而已。
这让卓君彦也叹息:“这场战争,百分之八十的损失责任在我。”
羽未央躺在病床上,闪耀着明亮的眼睛,慵慵懒懒的看他:“我不知道你还是个谦虚的人。”
“只是必须的战后检讨。以后每逢战事,不管输赢成败,都要建立检讨体系,对战况进行复盘。对了,无人机除了侦查之外,也要对全局进行摄录,方便复盘时找到问题。”
卓君彦轻描淡写间,又给部下加了新的要求。
他并没有把地球军队的作战风格一次性全部到位,地球那边的规矩太多,这里的人一下子适应不来。
但是随着队伍的壮大,各阶层将官们的逐步成长,通过实际操作获得经验,然后再建立各种制度,就会变得水到渠成。
将官们会理解这些做法的意义,也会真正懂得提升自我的必要性。
这一天,卓君彦和羽未央不断讨论着后续的不对改进,伤员与战俘处理等事件,到后面,连靳无心张七斤沈胜男等人都被喊了来,就在羽未央的房间里召开了军事会议,复盘所有战事,检讨得失。
明明是过来探望羽未央的,却最终发展成了一场军事会议。
羽未央却也未在意,只是心满意足的看着那个在长桌前侃侃而谈的男人,莫名的还有几分开心。
随后又想到了唐凝——那个看起来和卓君彦目前没有太多接触的女人。
但是心中的直觉让她意识到,相比缪玉真,颜巧巧,宁水漫这些过客,那个同样冷艳,万事在心,自有一股高贵意,别样出尘情的女人或许才是她最大的对手。
军事会议持续了一整晚,期间也有许多矛盾与争吵。
其中最典型的争吵就是对战俘的安置问题。
用林中岳等人的话来说,就是卓君彦对战俘太好了。
但这是原则,卓君彦强令推行,所有战俘必须善待。
还是那话,他没想让这世界日月换新天,思想体系的重建绝对不能复制地球的那套东西,必须有新的思路。
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地球时代的精英秉持着过去的理念来打造他的军队的思想体系,固然会让卓君彦方便很多,但也绝对不会是他想要的东西。
旧体制的精英往往也带着旧体制的顽固!
正因此,新时代的来临,通常不是旧体制的精英创造,因为他们无法放开手脚去创造新的格局,他们能做的只是推翻旧的王朝,重启旧的时代!
在这个问题上,唐凝既不认可,也不反对。
主要卓君彦自己都没有一个完整的思路规划。
说起来,卓君彦自己也很矛盾。
他既不想做帝皇,搞什么天下大一统,也不信任民主自由的那套玩意儿,不想搞什么民权体制。
他的本质是逍遥,他的使命是未知;他受到的教育要求他重视生命,他得到的系统要求他藐视生命;他的未来是模糊的,他的敌人是神秘的;他的情感渴望专一,他的本性渴望放纵;他渴望能善良一些,但他却更信任邪恶的手段……这一切都形成了巨大的矛盾。
正是这种矛盾,才造成了卓君彦行为上的种种不合理:明明可以简单解决的战斗,非要复杂式解决;明明是重视生命,却又要屡屡主动挑起战争。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矛盾,就源于这自身的不和谐。将官们无法理解卓君彦的想法,只能理解他的行事作风与习惯,并坚决按照这个路子走下去。
而对卓君彦来说,前路就是象是一片黑暗笼罩的山路。
你不知道出路是哪里,终点是何方。
甚至不知道是否有终点。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下去!
走到尽头,你才会明了一切。
在这种情况下,卓君彦也在磨合着,只是这一切他都不会说,不会为人所知。
在部下的眼中,卓君彦就是那个神秘的,无所不知的领袖,知道这个就够了。
第205章 纳降
今日秋高气爽,天气正好。
三水城外的军营还在忙碌着。
受伤的士兵正在接受照顾,远处的战俘惶惶不可终日。因为大战刚过,今天的士兵不用早起训练,一个个都睡了个饱,直到日上三竿,才纷纷起来吃早饭,火头军已开始忙碌,到处都排满了长队。
而在军营外的一片空场中,一辆大车立于场中,有数十名护卫持枪把控。
宗元翰面目阴沉看窗外。
此车,有武道强人二十余,总计四名化境,七名五重境,十一名四重境,各门各派皆具。
他们自具强大武力,又有宗门后盾,行走各地,素来是座上贵宾,却如今,成了阶下之囚!
可即便如此,宗元翰也自信着。
卓君彦断不敢太过为难他们。
因为他是神木宗的长老!
战时生杀,生死不论。
战后放人,尊重宗门!
卓君彦当不敢太过得罪宗门的。
这刻正想着,便见远方一彪铁骑飞纵,叱咤云烟,呼卷风云。
为首一人大氅飘动,威风凛凛,正是卓君彦。
场中所有士兵单膝跪地:“见过主公!”
卓君彦跳下马来:“把宗元翰他们四个带出来。”
便有士兵冲过,打开车门,雷霆怒喝:“下车!”
宗元翰冷哼一声,负手下车。
至卓君彦身边,道:“卓君彦,之前战场各为其主,如今……”
砰!
卓君彦已一脚踹在宗元翰面门上,将他当场击飞。
余者惊愕,卓君彦已闪电欺声,一肘撞中另一人腹部,喝道:“化境吗?不过如此,拿出些真本事来,好好打一场!”
“卓君彦,你!”宗元翰又惊又怒:“我是神木宗人,你敢如此待我?”
回应他的是卓君彦铁拳轰砸:“胜者为王碾众生,败者为俘当自恭。天下公理出强权,岂有败军言勇中?看不清自己位置,那便好好打一场,待教训过了,再讲道理!还手者不杀,下辣手者死!”
说着铁拳横扫,战曲飚扬。
所有士兵同时举枪:“还手者不杀,下辣手者死!”
宗元翰气怒不已:“你说的!”
大手一挥,一片青气缠绕中,便有无尽萧瑟落木意,地发杀机现猖狂。
更有其他三位长老,分别是息融宗,烈炎宗,海元宗门下,同时出手,一片风云席卷,如海浪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