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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的科举拜官路 第1节
    穿越女的科举拜官路
    作者: 西沉之月
    文案:
    现代青年律师许清元意外穿成县令家的大女儿后,偶然得知本朝居然允许女子科举出仕。
    可无奈家中上有重男轻女的老爹,下有备受宠爱的弟弟。时人又以女子做官为耻,朝中更是诡谲汹涌,女子科考制度摇摇欲坠。
    许清元怀揣儒家与法学知识,笑对众人的诋毁、指责,终成为一代名臣,涤清了世俗的偏见,也改变了自己原本的命运。
    ps:1、无cp,女主不喜欢任何男人,也没有任何男人喜欢女主。
    2、跟历史上的科举制度有所不符,一切私设都是为了剧情服务,不要当真哟。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平步青云 穿越时空 女强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清元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科举出仕,在朝为官
    立意:无论处境如何困难,女性坚韧向上的力量永不磨灭。
    vip强推奖章:
    现代青年女律师许清元穿越成古代县令家的大女儿,偶然发现在这个架空的时代中女子可以科考做官。为了改变作为古代女子从父从夫没有独立自我的一生,她走上了科举之路。靠着现代法律知识和刻苦努力,许清元以一己之力冲破时代对女子的重重枷锁,逐渐成为女官们的领袖,她努力传播现代先进思想,提高了女子地位,成为流芳百世的一代名臣。本文题材新颖,语言平实,讲述了如果古代真的开放女子科举后女性可能遇到的困难与挑战,描绘出一幅女子自强的浮世绘卷,人物个性鲜明,情节生动,女性角色顽强拼搏的形象跃然纸上,激励上进,值得一读。
    第1章
    许清元也没想到自己会穿越,在她的认知里,这种事儿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得再过个几百年人类科技水平突飞猛进后才能成为现实。
    身为刚独立执业三年的青年律师,她的主攻方向和案源都逐渐稳定,就在她准备大展宏图,向着知名律师之路迈进之际,却被乡下小路上对面驶来的一辆厢式货车直接撞晕。
    醒来后,她就变成了许县令家的大女儿,年方四岁。
    想到当时她的心情,那可真是天苍苍野茫茫,让人痛恨的想撞墙。
    但有句老话说得好,来都来了……毕竟她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几岁,就算古人寿命短也只能说这波不亏。
    许家人口也简单,一家之主许长海同进士出身,现任槐荫县县令,他发妻早亡,为香火计收了两个通房。一个是许清元的母亲梅香,一个是许菘之的母亲月英。
    而许菘之就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一岁半。
    现下正是寒冬,许长海奉命押送军粮,离家已有半月,家中事务一概由月英主持,倒也平安无事。
    许清元窝在奶娘王氏的身前吃着橘子,心里默默计算许长海回来的时间。正在此时,丫鬟秋月一把掀开了门帘子进来,兴冲冲地就对王奶娘道:“老爷回来了,王妈妈快带着小姐过去吧。”
    王奶娘闻言只是不屑地一撇嘴,道:“秋月,你急什么,这会儿着急忙慌地去了还不知道碍了谁的眼呢。”
    秋月脸上的兴奋慢慢平静下来,看了看正在吃橘子的许清元,叹气道:“哎,那就待会儿再过去吧。”
    许长海是个标准的儒生,对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一点也持认同观念,不然也不会在发妻难产死后没两年就忙着纳小老婆,因此他对于自己唯一的儿子许菘之自然疼爱非常。
    而许清元嘛,毕竟是许长海的亲生骨肉,喜欢还是喜欢的,只是宠而不爱,像买东西送的搭头,他没有头脑糊涂到买椟还珠,放着唯一男性继承人不管而去栽培她的程度,许清元在家里的地位也就变得越来越隐形。
    王奶娘等着许清元将最后一瓣橘子咀嚼咽下,才给她披上兔毛小披风,整了整衣裳,抱起她往后院去了。
    许清元抱住王奶娘的脖子,小声说:“奶娘,要去见父亲吗?”
    王奶娘慢慢走出来,哄着她说:“当然,小姐待会儿晚饭可要多吃点,不许挑食,知道吗?”
    许清元点点头,从衣服露出的缝隙里看到地上是白茫茫的一片。
    下雪了。
    她前世出事的那天,也是一个雪天,为了赶往乡下法庭开庭,在偏僻的小路上出了车祸,最□□没开成,人没了。
    想起自己曾经奋斗过的二十几年,许清元心里默默叹气。那时候虽然整天焦虑、掉头发,但好歹命运抓在自己手里,不像现在,身不由己。
    荣辉堂里,月英坐在绣墩子上,含笑看许长海抱着儿子哄,她细声细气地问了一些押送路上的事,处处关切,许长海一一答了,又问家里的事。
    “家里一切都好,就算有事那也都是些小事,比不得老爷在外辛苦。”月英笑着回。
    许清元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场景。
    许长海一转眼看见了抱着女儿的王奶娘,脸上也带着笑,将许菘之交给月英,伸手要抱许清元。
    王奶娘赶忙放下小姐,示意许清元过去。
    许清元并不急切,但稳稳地走进了许长海的怀里。
    父女两人刚说没几句话,月英就在旁边提醒:“老爷,该摆饭了。”
    晚饭吃的比较和睦,梅香和月英都没有上桌,而是在一边布菜,不过也就那么一会儿,许长海就让两人下去吃饭了。
    许菘之现在年纪太小,实在吃不了什么东西,应个景而已,没坐一会儿就要找娘,被他的奶娘抱了下去。
    许清元咽下一口鸡肉,看着许长海清正威严的样子忍不住犯起了职业病。
    许家除了许长海、许清元、许菘之这三个主子之外,梅香、月英也算半个主子,许长海还有两个小厮两个丫鬟,许清元和许菘之各有一位奶娘一位丫鬟,厨房上有个厨娘,门房有两个人,再加上洒扫的四个仆妇,一家二十口人,如果单靠县令那一年五十两银子的俸禄早喝西北风去了。
    不过许长海的隐形收入应该有限,她们家里虽然比平民是宽裕,但也远没有到豪富的程度。换言之,在这个时代,许长海被定贪污受贿、职务侵占等罪的可能性应该是非常低的。
    确认自己应该不会遇上什么犯罪被流放或罚做官奴的情节后,许清元安心的饭都多吃了半碗。
    是夜,月英屋中。
    月英蹲着给许长海洗脚,而许长海则在闭目养神。
    月英抬头瞄了一眼,而后低头咳嗽了两下,这动静成功引起许长海的注意,他问:“怎么,伤了风了?叫大夫来看看。”
    “没有,老爷也太大惊小怪了,不过是略有些受凉,清养几日就好了,如今物价一年贵似一年,这大夫看得起,药也快吃不起了。”月英打趣地说。
    “也没必要过分俭省。”许长海对家里的银钱心里还是有数的。
    “奴婢有个痴心……”月英说到这顿了顿,斟酌了一下言语,才又说道:“大小姐现如今也是四岁上了,一个姊妹也没有,少爷又太小,做不了伴,伺候小姐的秋月十五了,又太大,该找牙婆买个小丫鬟陪着小姐才对,两人一起长大,感情自然深一些,将来也好陪嫁。”
    许长海略略思量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月英露出一丝笑容来,低头应是。
    三日后,许清元睡完午觉起来,就看见秋月领了一个四五岁的小丫头子进了来,让给许清元跪下见礼。
    小丫头瘦瘦巴巴,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但人倒听话,跪下哐哐哐磕了三个响头,许清元听的有些疼。
    “这是?”许清元问秋月。
    “新买的小丫鬟,陪小姐玩的。”秋月道。
    许清元下了床,走到小丫鬟跟前,伸手把她拉起来,轻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小丫鬟被秋月瞪了一眼立马改口:“奴婢……没有名字,请小姐赐名。”
    看了看窗外已经化完的积雪,许清元怔怔道:“那你就叫脱雪吧。”
    脱雪听了赶忙又跪下谢恩。
    刚开始几天脱雪还惴惴不安,可时间长了反而庆幸起来。
    她家里穷的掉腚,父亲吃酒赌钱,母亲懒怠暴躁,连吃一顿饱饭都难,只有把她卖了顶事。如今来到县令家里,不但没有朝打夕骂,而且什么粗活重活也不用做,吃的饱穿的暖,她如今也死心塌地,认为这就是她一辈子都要呆的地方,因此看重小姐胜于所有人。
    眨眼到了正月十五元宵节,槐荫县也有灯花会,许长海倒是有兴致,许菘之年纪太小不方便,他便抱着许清元出门逛灯会。
    自从来到古代,这还是许清元第一次出门,她新奇又激动,到处乱看,身子扭成了麻花,许长海只得把她放下来牵着她走。
    这灯会以她的眼光看起来自然非常一般,很多小摊贩只是把粗糙的手工艺品摆在地上叫卖,但或许没有了现代电灯光,这古代黑夜中点起的一盏盏灯笼映亮了一方之地,带上些古色古香的味道,别有一番意境。
    一行人路过一家猜灯谜的店铺,许长海有意逗女儿,念了个灯谜让女儿猜:“麻屋子,红帐子,里面坐了个白胖子。元元,这是什么呀?”
    许清元假装思考了一会儿,道:“是花生。”
    许长海及随行的人都笑了起来。
    一行人继续逛灯会,许清元看见旁边有个卖小人书的,立马走不动道了。
    许长海一看也笑了,随手翻了翻摊子上的书,笑问:“元元想看小人书?想要哪一本呀?”
    摊主立马接上:“老爷,这边有邱青当官、王关飞上沙场、梦娘救父……您看看要给小姐买什么?”
    “哦,有这么多啊,元元,咱们看什么呢……看梦娘救父吧?”许长海拿过一本薄薄的小人书,递给女儿。
    许清元拿过一看,这小人书还是折页的,纸质比装订的好一些,一拉开里面全是些图画,寥寥几个字而已,她合上这本,放到摊子上,意思是不要这本。
    一行人兴致勃勃地看她小大人一样挑小人书。
    许清元翻了个遍,最终选中了一本画着二十四节气的画本,道:“爹爹,我要这个。”
    许长海惊讶:“元元怎么挑中了这个呢?”
    当然是因为二十四节气她都背得出来,能够跟字对应上方便学习,且有助于她了解农桑知识啊。
    “因为这个厚。”许清元一本正经地说。
    此语一出,周围人都笑了,许长海也乐不可支,给了摊主五十文钱。
    作者有话说:
    开坑永不停止!
    第2章
    既然要在古代生活,当个睁眼瞎是绝对不行的。许清元时常抽空拿着画本去问许长海,因此渐渐认得了许多这个时代的文字。有了一定的基础之后,她才开始学《三字经》。
    脱雪对她忠心不二,人也不笨,她无聊的时候也会教脱雪认字,随着时间流逝,两人基本都可以无障碍地读一些小人书了。
    八月的某天,她正在院子里跟脱雪踢毽子锻炼身体,就见粗使的仆妇来来往往,十分忙碌的样子,她好奇地抬头问:“奶娘,她们要干什么去?”
    奶娘笑答:“今年的秀才选出来了,老爷正准备今晚宴请他们呢。”
    许清元了然地点头。考上秀才在古代可是极有面子的事,这跟现代考取文凭还有些不太一样。秀才是功名,意味着国家不仅认可你的学习水平,而且赋予你一定的政治特权,比如见县官不跪,不可被用刑,免赋税徭役等等。
    连国家都保护秀才的特权和体面,上行下效,天下人自然也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了。
    而且古代文官关系也是错综复杂,除去同案、同年这些文人社交关系的纽带之外,哪一县的秀才,同时也会被变相视为哪一县县令的学生,虽然只是名义上如此罢了,但万一有需要彼此的时候,这就是现成的人情关系。
    许清元心里非常好奇这个时代的秀才是什么样的,她扔下毽子,跑到院门口悄悄探头去看。
    大约有七八个人站在院中间,恭敬地听着许长海说一些场面上的夸奖和教导之语,他们中有年仅十五六的,也有年过半百的,但人人脸上都带着同样的高兴,真是春风得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