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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能有什么坏心思 第207节
    于是二话不说,卷起誉王,便离开了乾西宫。
    秦源松了口气。
    行了,乾西宫这头应该是搞定了!
    庆王灌顶也马上完成,接下去该操心下地宫那头了。
    ……
    片刻之前。
    庄静大道上,二十一名墨隐如一片黑色的潮水一般席卷而过。
    他们身穿黑衣、脚蹬草履,头上裹着黑头巾、蒙着面,每人手里拿着一把长剑,腰间又别着一把短剑。
    如同魅影,他们飞奔之时没有丝毫声音,甚至连出剑都悄无声息。
    原先誉王的人马,还残存三十余人,但在这些墨隐出现之后,纷纷如麦子一样倒下,甚至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而除了这二十一名墨隐之外,还有一位黑衣墨者站在一柄意剑之上,目光如炬,沉默不言。
    俯首,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那位锦衣少年,若有所思。
    若非他刚刚出手,这少年此刻应当万剑穿心而死了。
    可惜,即便不被万剑穿心,他这般伤势,怕也活不成了。
    好吧,看样子圣学会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还是有几根铁骨的。
    黑衣的墨家大宗师想到这里,便收了思绪,朝乾西宫直飞而去。
    但是在飞走之前,他还是丢了一样东西在那锦衣少年的身边。
    那些墨隐也没有停留,在解决完最后一名誉王手下之后,快步地朝乾西宫飞奔而去。
    路过躺在地上的那位锦衣少年时,没有人多看他一眼。
    墨者兼爱,理当救人,但墨隐是墨者中最特殊的存在。
    他们,管杀不管埋。
    小翠瞪大眼,怔怔地看着这些无情的黑衣人走过,忽然跪在地上,发疯似的拉那些人的裤管。
    “别走,别走啊!你们救救我家公子吧!求求你们救救他!求求你们了!”
    但没人回应她,很快所有人便走远了。
    小翠跪在地上绝望地大哭,但忽然她发现先前那位大宗师丢下的那个小木偶,笨拙地动了起来。
    它走到了楚宴修的胸口,然后嘴巴“啪嗒”一下张开,缓缓地吐出了白色的烟雾。
    烟雾渐渐蔓延,很快就覆盖了楚宴修的全身。
    小翠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她觉得那人应该不会害公子,也是便捂着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生怕惊吓到木偶。
    ……
    第269章 苏若依:我终究是外人?
    钟载成和楚南红见姚威带着誉王退去,便也悄然从夜空之中消失。
    事了拂衣去,不说功与名,这也是门面。
    要再想聊,那就得秦源这个晚辈,亲自去钟府找他们聊了。
    没人知道他们现在去了哪里,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们走后姚威必不敢再来。
    钟府若是这点威慑力都没有,那以钟载成的脾气,怕是早被同僚弹劾而抄家了。
    那边,被机关困得够呛的大宗师成荫,见誉王都跑了,自不敢恋战。
    只见他扔出一颗圆形之球,那球忽地白光大作,却是比太阳更为耀眼,凡人不可直视!
    而他的身影,也消失在一片茫茫白光之中。
    光遁珠!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刚刚遁出十几丈远,他便迎面遇上了一个黑衣御剑的大宗师!
    那大宗师呵呵一声冷笑,旋即手一抬,便从袖中放出一张大网,将他紧紧裹住。
    成荫心中一骇,正想挣扎,却见那大宗师袖中又窜出一条一丈多长的“蟒蛇”,紧紧地将他缠住。
    那“蟒蛇”栩栩如生,但当它缠在身上时,成荫便知道它不是真的。
    它的骨骼是一节一节的,收紧时能听到明显的齿轮旋转之声。
    它被灌注了大宗师之气,力量是如此的强大,自己竟完全挣脱不开来!
    成荫听到自己的骨骼在“咔咔”作响,与此同时又传来强烈的窒息感,在昏迷之前,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墨家,果然强悍!
    与此同时,乾西宫的地面上,也涌入了二十多位墨隐。
    这些墨隐并没有参与佯攻地宫,原本是与另外几十名圣学会的人马,埋伏于某处,准备拦截誉王进攻地宫的那些人的。
    只是他们左等右等也没等到誉王的人马进攻地宫,于是就当即立断,杀来乾西宫了。
    至于与他们一起埋伏的圣学会人马,其实也是精锐中的精锐,不过他们选择了去救佯攻地宫后撤下来,又被清正司伏击的那些人。
    墨隐进入乾西宫之后,还残存的几位誉王手下高手,立时犹如麦子一般,被悄无声息地收割。
    此时被几位高手所包围的周应,终于觉察到了末日来临,于是就不顾一切地爆发剑气,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但墨隐不会给他机会,秦源也不会。
    秦源抛出景王赠送的宝物绳子,直接缠住了他,随即众墨隐一拥而上,废了他的手筋脚筋,利索地将他擒下。
    此时,乾西宫的院子里,誉王的人马几乎已经死尽,曾先生、尚风两位大宗师被杀,成荫被擒,活着的只剩下四五个重伤的,也全部束手就擒。
    可以说,经此一役,誉王元气大伤,至少在手下阵容的强度方面,再也比不上庆王了。
    但庆王这边,损失也不小,大宗师赵宇阵亡,十余个庆王近卫高手只剩下三个。
    至于那一整队三十余名内廷卫,则只剩下六个轻伤的、三个重伤的,其余皆阵亡。
    清正司甲字科这边,除了苏若依和独眼强轻伤,残脚登、胖瘦头陀皆重伤,还有另外三名甲字科成员阵亡。
    地上,到处是鲜血,到处都是尸体。
    很难说这些人是牺牲品,还是勇士,但很明确的一点是,在这延绵五百年的皇权更迭历史之中,他们不是第一批因此而死的人,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批。
    ……
    抛开不知道已经打到哪里去了的萧百长和水镜先生,反正现在乾西宫这边,已经安静了下来。
    庆王此刻也应该灌顶完毕,正在收气。
    劫后余生,大局已定。
    敏妃和苏秦秦再也顾不得那些,都近乎本能冲向秦源。
    苏秦秦跑得比敏妃快一些,好像也没打算让她。
    而敏妃小跑两步后,发现还有那么多人看着,于是便赶紧收了脚步,恢复了皇妃之端,只是闲庭信步地走向秦源。
    只是走路的时候,她明眸含笑,那种欣喜的神情,是再也掩饰不住了。
    她,甚至都不想掩饰了。
    “小秦子,你没事吧?”
    拉着秦源的手,苏秦秦眼眸含泪、喜极而泣地蹦了一下,然后又哽咽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你是个大无赖嘛,大无赖……大无赖最狡猾了,想杀你哪有那么容易,呜呜呜……”
    秦源微微一笑,擦了擦沾着鲜血的手,然后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当然了,那些草包怎么可能杀了我?行了,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小秦子,我、我以后会对你再好一点的,我刚才、刚才就好后悔,以前总是跟你吵架,总是对你生气。”
    “嗯,这就对了。行了,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
    “我这是、这是高兴才哭的,我也不想哭,可是、可是收不住啊。再一会儿,可能就好了。”
    秦源想笑又不敢笑地看着苏秦秦,只好说道,“那行,你快点收,要不妆就化了。”
    一旁,敏妃也走到了秦源跟前。
    淡淡地问道,“小秦子,你没事吧?”
    看着敏妃眸子里那一丝如荷塘月色般的温柔,秦源心中微微一酥,就如同月光照进了床榻之上。
    “我没事,谢谢娘娘关心。”
    “本宫……”敏妃轻唇微启,想说方才所思之语,但是眼下人多眼杂,又觉不妥,只好压抑着情绪,又淡然道,“本宫很高兴,你还活着。”
    语气淡淡,但看着秦源的眸子里,却越发明柔,那般眼神,已胜千言万语。
    只这一眼,秦源便已经想好再去成华宫的日子了。
    此时,苏若依正默默地站在一边,擦拭着染血的长剑。
    看到苏秦秦和敏妃这般关心秦源,她的心里忽然泛起一种莫名的情绪,那种情绪类似于一种无名之火,很生气,又有点酸酸的味道。
    什么啊,上去就拉人家的手,现在的宫女都这般不矜持了么?
    还有那个敏妃,怎生说起话来,眉目传情的,不太合适吧?
    她们和小秦子的关系,似乎很亲的样子……比自己都亲?
    可,可我都跟他睡过了啊!
    两次!
    果然,偶尔的温馨,比不上常年的陪伴。
    自己,终究是外人!
    秦老艺术家自然是观察到了苏若依的表情,不由嘴角一咧。
    哎,看样子三个老婆想兼容,还是有点难度的。
    但是手心手背都是肉,还是要心疼下女帝老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