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星辰语气软软的:“呐,不是你们刺杀的我,又会是谁呢?”
“虎啸宗!”
龙吟宗宗主第一反应就是这个,本来是脱口而出,但说完后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拍桌道:“肯定是他们栽赃陷害!”
洛星辰眨眨眼,把虎啸宗令箭也拿了出来,龙吟宗宗主:……
不是龙吟宗,不是虎啸宗,会是谁呢?
原主凶名赫赫,龙吟宗宗主真心不敢兼不想惹她,洛星辰摆明了想要个交代,龙吟宗宗主也想要个交代。
哪个龟孙子敢害他们龙吟宗?!!
“云女侠明察,此事怕是武林盟主东三六所为。”
龙吟宗宗主说。
洛星辰出了龙吟宗,又去了虎啸宗。
从虎啸宗宗主嘴里,她听到了和上面那句一模一样的话:“云女侠明察,此事怕是武林盟主东三六所为。”
东三六。
洛星辰自有打算,只幽幽地念叨了一回这个人名。
马不停蹄离开青山,路过了江立秋江见秋兄弟的老家。
“嫣然妹妹,你不认识我了?”
江立秋如玉的脸庞难过又不敢相信。
“江少爷,一口一个嫣然妹妹,也忒轻浮了,不是吗?”江立秋对面是个婉约女子,柳眉杏眼桃腮。
鹅黄绸缎内衫外,罩了件淡紫的小碎花大衣,下搭乳白曳地百合裙一条,挽着半臂。
梳了个燕雀顶型,插了两根白玉水晶钗和各式绢花,手里的方帕上绣着桂花。
正是柳嫣然。
柳嫣然没有了江立秋记忆中,对他的娇俏,对他的在乎,对他的回眸嫣然一笑,而是显得很疏离。
“江少爷,你我二人婚约已退,还来找我,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呢?”柳嫣然委婉送客。
“嫣……柳小姐。”江立秋不得不改口,一脸黯然神伤:
“柳小姐,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我想不通,为什么非退婚不可。
明明小时候,你最爱缠着我给你带桂花糕,缠着我给你抓漂亮蝴蝶,缠着我……”
柳嫣然呢喃:“缠着你,是啊,我小时候,我以前不懂事的时候,确实爱缠着立秋哥哥你。”
听到立秋哥哥四个字,谪仙般的男人忍不住露出一丝细微笑意,却又听到柳嫣然说:
“如果立秋哥哥你一定要提桂花糕和蝴蝶的话,那我都还给你好了。”
柳嫣然对贴身婢女如翠吩咐,如翠下去后,过些时候,端上来了一碟桂花糕,和一琉璃瓶蝴蝶,漂漂亮亮的。
“蝴蝶且不论。”柳嫣然声音决绝:“这桂花糕,你给我带过,我给你做过。
这些都是我做的,吃了,便算断掉往日情分。”
话虽决绝,但仍吸了口气才接着往下讲:“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只愿我柳嫣然这一世,与你再也了无牵扯。”
说不惊是不可能的,江立秋对上女孩的杏眼,才拿起来的桂花糕掉到了地上:“嫣然!”
柳嫣然直起了身:“送客。”
她心底畅快,不为别的,终于和前世的爱人,或者说仇人恩断义绝,柳嫣然心底自是畅快。
青禾坐在不远处的墙头上,神色淡然地看着,眉心却蹙起。
哦,勾魂使就在他旁边,恨不能给捶肩来给捏腿,奈何青禾高贵冷艳,勾魂使被迫和他保持着距离。
因为被迫保持着距离,勾魂使只能殷勤地给青禾打扇,还给青禾讲笑话——
“男人问医生:‘医生,请问拖延症可以治好我的早泄么?’,医生回:‘可以,但嚼着炫迈效果更加!’”
“……你该不会有早泄吧?”
“一个男人总找不到女友,无奈跑去算命。算命先生:‘你前半生注定没女人。’这人眼睛一亮:‘那后半生呢?’算命先生:‘后半生你就习惯了。’”
“……你的后半生也会习惯的。”
“女儿上幼儿园小班,开学第一天被投诉了,原因是全班都哭的稀里哗啦的就她不哭,镇定的坐在那里看老师一个一个的哄,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了,她来了一句:爸爸妈妈不要你们喽!?马上全班又哭成一片。。。”
“……你女儿几岁了?肯定很漂亮。”
青禾的神回复三连,把勾魂使给郁闷得不行。
一抬头,看见洛星辰。
先是眼前亮了亮,随即觉得丢人,便咳嗽了一声。
洛星辰只道:“霾,还给你。”
说完便走,勾魂使一闪身,出现在了洛星辰身边:“霾使得不顺手?”
周围无人,青禾愣怔过后,有眼色地消失了。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大佬打架,小辈遭殃。
青禾觉得,自己还是管管原主兄长和嫣然姑娘的事去吧。
这次回来后,柳嫣然,江立秋口中的嫣然妹妹,竟像变了个人似的。
霾出现在他们面前,抿唇跪着:“师父……”
“霾是你徒弟。”洛星辰说:“再说了,我用不着别人的保护,霾在,我觉得麻烦。”
勾魂使厉声道:“不行!”
“星辰。”勾魂使甩了甩马蹄袖,布下结界,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据我的消息,引魂使那厮……下手就在最近,我和金薇都不能打草惊蛇,最好一击必杀。”
洛星辰眼睫轻颤,软软地说:“我知道。”
她知道的,比勾魂使想象得多。
即使被流放了又怎么样,她依旧不需要保护。
“还是那句话的哦,霾在,我觉得麻烦。”
“有他保护,反而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再说,他是你徒弟。”
勾魂使呵呵:“那我不要这个徒弟了。”操还是照操。
洛星辰唇角弧度不变,只眨眨眼:“哦。”
霾却被吓坏了,原来已经站了起来,却“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声音悲怆彷徨呜咽:
“师父,师父,您答应过,不会不要霾的!”
勾魂使忍无可忍骂道:“我说说的而已!而已!”
一边骂,一边把霾拉了起来,霾如溪绿眸边缘微红,不知为何,勾魂使的心动了动。
霾似乎委屈了,不敢做声,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往上扬起了一个算计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