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就是一根水管。
粗粗的,绿绿的,像水管,又像植物的杆茎。
洛半月站起来,拭去身上的灰尘,这张花床,还有这座高塔的下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她展开丝帕,绿色的药丸气味略怪,洛半月突发奇想,把一半绿色药丸放在花床的花瓣间,另一半捧在手里,有睡过去的冲动了就嗅一嗅。
别说,还真有点用。
洛半月跳上窗台,头倚窗棂,背靠窗外静静等着。
房间里没有挂钟,也没有沙漏,无法查看时间,原主爱罗拉就是在这里度过了整整五十年,没有玩伴,没有娱乐,无法出去,连字都不会写,礼仪都快忘了。
在高塔中,原主爱罗拉有的只是一个极少与自己交流的女仆简,和一个过来只为和自己啪啪啪的王子。
洛半月回想了一遍剧情,发现她还真没冤枉王子,王子隔三到五天就会来找原主爱罗拉,喂原主爱罗拉吃那颗绿色药丸,然后啪啪啪,啪完后偶尔才谈会儿情,说会儿爱。
好在,原主爱罗拉大部分时候都是沉睡状态。
想着想着,花床上已经有了她想要的结果。
绿色药丸周围那几片玫瑰花瓣的边缘已经有些萎了,泛着枯叶般的黄。
玫瑰花,真的有问题。
偏偏高塔内,高塔外都是玫瑰花,几乎无处不在。
洛半月头疼地揉了揉眉心,用丝帕蒙住口鼻,深吸一口气,开始翻起了玫瑰花床。
两只手在花床上左右摸索着,手心触及的都是柔软的花瓣,洛半月不耐烦了,干脆下床欲备把床垫掀起来。
结果……掀不动。
洛半月呲牙,使出吃奶的劲都没能把床垫掀开,只推动了一点点,就这样还累得挥汗如雨,两鬓的金色发丝都被浸湿了,贴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
想她洛半月曾经拳打东|北|虎,脚踢傻狍獐,如今居然连个床垫都掀不动,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姐姐放心,谁敢笑话你,我直接拿老虎钳子拔了那个人的牙。〕洛星辰微微一笑,认真道。
洛半月……
有个姐控、护短并且较真的妹妹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别人不知道,反正洛半月是很酸爽的。
洛星辰心疼姐姐,又说〔姐姐,要不我来吧,你歇一会儿。〕
洛半月赶紧摇头,原主爱罗拉的身体里压根木有灵力,她来和星辰来有什么区别?
她手上持续不断地用力,香汗淋漓,但还是没能推开,洛半月拍抚着自己饱满的酥胸,不是她给自己找借口,这个床垫估计是被做了什么手脚,刚开始还能推动一点点,后来却跟用胶水粘住了一样。
洛半月纠结了一下,决定暂时先放弃掀床垫,看看花床下面有什么这一艰巨任务,转而研究起了台灯。
可能是消耗了体力的缘故吧,洛半月又一次感觉到了倦怠,赶紧嗅嗅那枚绿色药丸,勉强救场,强打精神琢磨台灯。
这是一盏标准的西式小台灯,说是台灯,但洛半月试了试,根本无法拿起,顶端往上凸,整体呈牛仔短裙的样式。
洛半月记得,简是左两圈右三圈地拧动,最后拍了一下顶端,地上才出现了那个正方形洞口。
真想知道下面有什么。
洛半月贝齿咬着红唇,艰难又犹豫地把这个诱人的想法踢出脑海。
她现在太弱了,完全无法自保,高塔的内部,她站的下面有什么,根本无法预测,好一点就是更多的玫瑰花,坏一点……
既然无法预测,洛半月就不会拿自己的任务去赌。
洛半月宁愿求稳。
洛星辰则怂恿她〔姐姐,下去看看吧,一定很好玩。〕
好玩,好玩,好玩,就知道玩!
洛半月觉得自己是老了,没有自家妹妹那股年轻人的冲劲了,磨不过洛星辰,拂了一下发丝,无奈地妥协答应了,不过得等到晚上。
晚上多好,夜深人静的,适合干坏事儿!
但这天晚上,洛半月到底没能下去。
简上来了。
简上来的时候洛半月正坐在隔间里修炼灵力,这个位面灵力再稀薄也是有的,既然有就得努力修炼,不求能拳打东|北|虎,脚踢傻狍獐,起码要能护住口鼻,以免吸入玫瑰花香。
听见声响,洛半月连忙开始洗漱,简在隔间里找到她,斥责道“公主怎么没好好在床上躺着?”
洛半月叹口气,刚刚修炼下来攒的灵力太过不足为提了,她还是好想睡好想睡好想睡,又往脸上浇了一捧清水,细细的水珠垂在玉面上,露惹海棠一般,蓝色眼波微睇“谁规定我一定要在床上躺着的?”
“公主这样的身子,不好好躺着哪天摔倒在哪里,躺个几天都没人知道。”简的挑剔神色更浓烈了,拙劣地遮掩着。
女人厌恶女人无非就那么几个原因,她脸蛋比我的好看,她儿子比我的厉害,她首饰比我的名贵baba,简对原主爱罗拉,第一种占了绝大部分。
“我公主身子公主命,你有意见?”原主爱罗拉的嗓音是天生的明快悦耳,银铃一般,因为长年累月的沉睡,很少开口说话,因此还有几分沙哑,带着股慵懒意味,粲齿一笑的时候媚意横生,她望着简“而且,简,你难道不是我的女仆吗?我要是摔倒几天没人扶,还要你这个女仆做什么呢?”
简的面色一僵,干巴巴道“我,我只是关心公主。”
“哦,是吗?”洛半月一挑眉“那么谢谢了。”
把简憋屈了一通,洛半月不紧不慢地继续洗漱,水的清凉对于让她保持清醒有一定作用,洛半月走向浴桶,见简居然还站在原地,“怎么,想服侍我沐浴?
简当然不想,洛半月哼笑“算了,出去吧。”
然后自顾自地把绉纱帘子拉起来,脱下睡裙,踏入浴桶,一旁的镂花柜子上放着个藤箩,里面有整整一箩玫瑰花瓣,沐浴时撒水里的,被洛半月直接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