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风来了个倒噎气。平时谁敢这样对他说话,他是坚决不答应的,这会却不得不装起孙子来了。他还想再说什么,几个保安推推搡搡把他推到了大门外,说,再来的话就放狗咬死你!
江风灰头土脸地站在荷园新村工地大门口,觉得自己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窝囊过。他在心里恨恨地骂道,什么东西,真是狗仗人势!如果不是老子任务在身,看我怎么把你们一个个收拾了,让你们跪着喊我大爷!
江风愤愤不平地精神胜利了一番,垂头丧气地向自己的面包车走去。坐上车,仍是气咻咻的,不能释怀。这时候手机“叮咚”一声来了短信。一看,是蓝梅的:在哪里呢,忙完了吗?
看到蓝梅的短信,江风的心情才稍微好了点。回信息问了,知道蓝梅已经下班,此刻在洛河步行桥头等他,就启动了车子,准备赶过去。转念一想,这个面包车虽然破旧,但毕竟是公车,开着还是很惹眼的,万一遇到单位的人,不太好解释,就又开车回到家,换了那辆迈腾出来。这辆迈腾车膜颜色较深,在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比较隐蔽,适合进行各种秘密活动。
到了桥头,看到蓝梅正亭亭玉立地站在一个书亭前面认真地看书。从侧面看上去,她的身体凸凹有致,曲线完美。尤其是她那两条裸露的大腿,笔直又浑圆,很有肉感,小腿到大腿过度得浑然天成,看上去很容易就把人的思维引到了大腿上面。江风把车靠过去,也不去叫她,隔着玻璃美美地欣赏了一番,过足了眼瘾,这才轻轻摁了喇叭。蓝梅转过身,看着他的这辆迈腾,眼生,站着没动。江风只好又把车窗摇下来一点,朝她招手,蓝梅这才放下书,快步走了过来。
上了车,蓝梅说,我还以为你要开你的长安之星呢,这车是你买的吗?江风说,不是,借别人的。又怕蓝梅继续追问下去,就及时转移了话题,说,蓝梅,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蓝梅说你不是要带我去香湖水库吧?
江风说嘿,真神了,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蓝梅说,这么热的天,水库边上一定很凉爽,又有好吃的,我早就想邀请你去了,可看你整天好像都很忙的样子,怕耽误了你的大事。江风自嘲到,我能有什么大事?瞎忙罢了。科里的工作还不都是你做的。说实在的,今晚能和你一起去水库边走走,对我来说就是大事了。蓝梅说,你是不是刚吃过蜂蜜啊,嘴巴那么甜。
车开出了市区,渐渐把城市的喧嚣抛到了后面。路边的风景也开始好起来,两人的心情都格外的放松。平时在单位严肃惯了,被机关死气沉沉的气氛压抑得难受,这会到了郊外,两人好像又找回了网上那个骑士和千千的感觉,都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
蓝梅说,江风,我们好像很久都没在一起了吧?江风说,怎么会呢,我们不是几乎天天在一起吗。蓝梅说,我不是指的在单位,我是说我们两个单独呆在一起。江风想起上次在蓝梅家,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就说,是有些时间了,时间过的真快啊。蓝梅说,可我觉得,时间过的很慢。江风知道她说这话的意思,就不说话了。
香湖水库位于市区北郊,是云湖市的大水缸,所以保护的很好。湖面上波光粼粼,水边垂柳依依,是个休闲避暑的好去处。水库岸边的渔民,再岸边的柳树下,建起了一家家简易的渔家饭店,经营水库鲜鱼、农家柴鸡等,物美价廉,吸引了不少市民来此消费。
江风和蓝梅在一家人少的饭店坐了,点了炖柴鸡。两人坐在柳树下的桌子旁,看湖面上的游船。见岸边柳树上栓着一只小船,蓝梅说,江风,我们也去划船吧,这会不饿,饭可以晚点吃。江风也有此意,看天色尚早,就交待店老板鸡多炖会,拉着蓝梅上了船,向水库中央划去。江风老家就在水库岸边,所以自小就会划船。那小船在他手里听话的很,一会时间就离岸很远了。
江风轻松地划着船,那小船划开平静的水面,荡起了阵阵涟漪。蓝梅坐在船头,望着这如诗如画的美景,忍不住哼起了那首《让我们荡起双桨》。蓝梅的声音很有感染力,唱的也很投入,落日的余辉撒在她脸上,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变得越发有质感了。江风听着那熟悉的旋律,仿佛又回到了童年的那些美好时光。船头坐着的,不是蓝梅,而是那位邻家姑娘。
夕阳西下,暮色四合。游人们都上岸了,说笑声渐渐远去。水面上除了他们这只船,再也看不到其它船只了。向岸上望去,已经是一片朦胧,只能隐隐看到一带垂柳模糊的影子和点点的灯火。
看江风船划的漂亮,蓝梅心里痒痒,说,看来划船并不难嘛,让我也来试试。江风把桨交到她手里,给她讲了划船的要领,说很好掌握的,不要慌,一下一下来,就像你走路一样。蓝梅双手抓了桨去划,虽然很用力,但那船却只在原地打转转,并不往前行。一不小心,桨脱了手,哎呀一声惊叫,整个人差点趴到船舱里。江风眼疾手快,伸手抱了她,顺势把她整个人都拉到了自己怀里。没等蓝梅再叫出声来,江风就已经用自己的嘴把她的嘴堵上了。蓝梅拿拳头擂江风的肩膀,含含糊糊地说,放开我,坏蛋!没等江风放开他,她却主动把舌尖送到了江风嘴里。
水天一色。天和地之间,好像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他们谁也不愿意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都觉得在船上亲热,在夜晚的水库里亲热,非常的刺激。况且上午在办公室都做好了前奏,眼巴巴等了一天了,这会就直奔主题。
江风一手托了蓝梅的腰,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裙子,急切脱不下来。蓝梅说我自己来,你把我衣服扯坏了。说着坐起来,褪下了裙子,只穿着内衣裤。江风看着暮色里蓝梅丰满的身体,肤如凝脂,曲线玲珑,一点都不比那些人体模特差,就说,蓝梅,你别动,让我好好看看你。蓝梅柔声说我漂亮吗?
江风咽着口水说,漂亮,太漂亮了。蓝梅低头看了看自己高挺的一双胸,害羞得把头扎进了江风怀里。
毕竟是在野外,没有什么可以遮挡的,蓝梅还有点放不开,用双手抱了胸,害羞地往四周看。当看到天地之间真的只有他们两个后,也就放开了,放下了手臂,看江风看得直发呆,就说,你怎么不脱?
江风回过神来,说,你给我脱。
江风抚摸着蓝梅光滑的后背,感觉她的皮肤非常的细腻有弹性,就说,蓝梅,你皮肤真好。蓝梅嘴里有东西,含糊不清地说,还不是你的功劳。江风说是你保养的好,怎么会有我的功劳呢?蓝梅就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认真地说,你没听说吗,完美的性生活能让女人的皮肤变得细腻光滑?这好像是海蒂说的。
蓝梅说这话的时候,调皮地歪着脑袋,眼睛里水汽朦胧,两片红唇感性至极。这让江风觉得像触电似的,又麻又酥,说不出的舒服。望着眼前这个活色生香,江风真想一口把她吞到嘴里,骨头也不吐。他伸手拿掉蓝梅嘴角的一根毛,说,好吧,今天我就好好地给你保养一次皮肤吧。
小船在平静的水面上摇晃起来,阵阵涟漪随着小船的摆动,一圈圈荡漾开去。开始只是极细小的微波,如蜻蜓点水,浅尝辄止。慢慢地,微波变成了一道道波纹,如老牛舔水,搅动一池春水。又过了一阵子,水面好像刮起了一阵微风,那波纹开始加大,也变得更密集了。风浪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变成了狂风暴雨,水面上波浪滚滚。
蓝梅开始还压抑着自己的叫声,到最受是在忍不住了,放肆地大叫起来,那叫声在水面上传出了老远。几只水鸟受了惊,之嘎嘎地叫着飞走了。
就在小船几乎要倒扣过来的时候,两个人终于大叫着倒在床舱里。蓝梅被一阵狂风暴雨袭击得眼睛翻白,浑身扭动,软瘫在船底,如死过去一般。江风从后面紧紧抱了她,知道她这会还在云雾里飘着下不来,就拿手去百般爱抚她。失去了动力的小船在水面上自由自在地飘着,一如两人极度放松的身体。
过了好一阵子,蓝梅才缓过神来,停止了扭动。他像一株菟丝草似的缠在江风身上,喘息着说,骑士,你真厉害,我都害怕自己过不来了。江风把玩着她说,千千,不是我厉害,而是因为你地肥水美啊。
两人温存了一番,蓝梅坐起身来说,天黑透了,我们回去吧,估计鸡早就炖好了。江风躺着不动,说,你还惦记着鸡啊?
蓝梅奇怪地说怎么,难道你不饿?我感觉体力消耗挺大的。
江风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不是已经吃过鸡了吗?
蓝梅说没有呀,我减肥,好久都没吃了。
忽然明白了江风的意思,呀地叫了一声,拿拳头捶他的胸脯,说你这个坏蛋,你怎么不说说自己,刚才你还吃奶了呢。两人乐的哈哈大笑。
笑过了,蓝梅忽然很认真地说,江风,你这句话会留下后遗症的。你想啊,你让我以后还怎么吃鸡呢?一说到吃鸡,我就会想起你的,怎么办?江风说,要不你再好好吃一回,吃伤了以后就不想了。他这话又换来了蓝梅的一阵粉拳。
江风要起来划船,蓝梅把他按回去,说你刚才出力了,我来划。光着身子站在船舱里,把船尾向前,也不辨什么方向,胡乱划起来。江风躺在船舱里,从蓝梅摇摆着的两乳之间看过去,就见南方天空出现了一颗巨大的星星,熠熠发光。他从下面往上看蓝梅身体,觉得夜幕中女人身体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有一种原始的美。
说,蓝梅,你坐我身上划,这样不累。蓝梅说好,你别怕我压疼你啊,我很重的。说着试探着坐下来,又哎呀叫了一声,知道上了江风的当。蓝梅手里还划着桨,说,你这个坏蛋,花样真多,我们这个动作,可以申请吉尼斯记录了。江风说,嗯,我明天就去申报。
蓝梅坐在江风身上,用力划着船。开始她还能坚持着划,一会就不行了,那桨虽然还在划着,却没有入水,在那里空划。渐渐地,蓝梅手里的一双桨就变成了蝴蝶的翅膀,在那里快速地扇动,最后呼啦一声落到了水里,再没人管了。
头重脚轻地上了岸,要的炖柴鸡已经炖的很烂了。两个人都是出了大力的人,这会急需要补充能量,大口大口地吃着,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了。
蓝梅也顾不得什么吃相,筷子也不用了,直接上手,吃的比江风还要猛一些。吃着吃着,蓝梅却笑起来。江风说你想起什么了啊那么高兴,说出来我听听。蓝梅说想起了你说的吃鸡。我今晚算是占了大便宜了,吃了两只鸡。江风正喝着啤酒,把一口啤酒都笑喷了。一会功夫,两人就把一只鸡连汤带肉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过饭,把蓝梅送到柳园门口。两人恋恋不舍地在车上吻别。江风目送着蓝梅走进了小区的大门,才调转车头回家。到了家里,洗完澡躺倒床上,细细回味着今晚发生的一切,觉得蓝梅真是个懂得风情的女人。想了一阵,心满意足地睡了。
第二天上午,江风睁开眼睛,太阳已经把窗户照的很耀眼了。看看表,9点多钟。心想自己怎么睡的那么死啊,估计还是昨天太疲乏的缘故。又想到了还得去执行郑爽交待的秘密任务,还得去调查叶芷的荷园新村,情绪一时间怎么也高涨不起来。磨磨蹭蹭洗了脸刮了胡子,下楼开车向荷园新村赶去。
有了昨天的遭遇,江风对能否完成这项任务没有一点把握。又怨叶芷做事情太霸道,这么大的一个工程,不办理施工手续不说,竟然把工地看护的铁桶似的,这在云湖历史上还是没有过的事情。江风以前也检查过不少工地,那些开发商很多都是有后台的,但像银河公司这样强硬的,蛮横的,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到了荷园新村工地,也不敢靠近,又是远远地坐在车里,看着门口的那些如狼似虎的保安发呆。心想如果附近有高楼的话,站到上面应该是能看到工地基本情况的。下了车四下一打量,工地周围都是农田,哪里有什么楼房。又不死心,沿着工地围墙溜达了一圈,看那围墙砌得又高又整齐,还是无机可乘。溜达到南面,见围墙下一堆坟头,那土堆的挺高,可以够着围墙。看四周无人,就爬上了坟头,纵身一跳,双手抓住了墙头。哪知他刚一露头,看到里面几只狼狗狂叫着向这边扑来,吓得他手一松,扑通一声摔了个屁股墩,疼的龇牙咧嘴地揉了半天屁股。
无奈又回到车上,坐着生窝囊气。临近中午时候,见一农民打扮的人戴着草帽,骑着一三轮车到了工地大门口,三轮车上是一车蔬菜。进大门的时候,保安倒是没怎么盘问就挥手放行了,看来是给工地食堂送菜的。江风忽然间就有了个大胆的冒险计划。
原来江风看到荷园新村工地的保安对送菜的菜贩子挥手放行,并不设防,就心生一计,打算扮作菜贩子,混入施工现场,细细侦查一番。他坐在车上反反复复地考虑着这个计划的可行性,足足想了一个小时。结论是虽然有点冒险,但就目前来说,别无他法。又觉得这个事情挺刺激的,像八路军要冒险潜入鬼子司令部似的,心里莫名的兴奋。
既然要当菜贩子,行头是必不可少的。首先就是必须得有一辆三轮车。这三轮车在街上虽然不少见,但真要去找一辆自己用的话,还是有些困难。江风猛然想起自己做城管的时候,队里停车场里总是放着不少没收来的无人认领的三轮车,就试着给原来的同事打了电话。对方说你要几辆?江风说一辆就足够了。对方说,小意思,过来吧,随便挑,我们正要当做废铁处理呢。
三轮车问题解决得出奇的顺利。第二天上午,江风开车去了城管处。他把面包车放在城管处停车场,在里面挑了一辆稍微好点的三轮车,又充了气,骑着来到了街上。他在大学的时候就会骑这个玩意了,那时候他是班长。有天夜里女生宿舍一女生晕倒,同学们借来了食堂的三轮车,把她往医院送。把女生抬到三轮车上,才发现十几个男生,竟然没有一个人会骑三轮车。情况危急,江风虽然没摸过这个玩意,还是硬着头皮跳到三轮车上。开始有点往一边偏,没一会就好了,顺利把女生送到了医院。
江风骑着三轮车走在烈日炎炎的街上,低着头,专拣背街小巷走,生怕遇到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