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软,这么大的红包都收了,也不好意思继续在这儿挡着。
小孩一口一个谢谢叔叔,然后被自家大人抱着离开。
周橙静倒是不为所动,收了红包也照样在那站着。
非得让裴清术在那几杯不明液体中选一杯。
裴蔺做为裴清术最忠诚的拥护者,哪能看着他哥被这样对待。
自己一口气全给闷了。
整张脸都变得扭曲,拿着空杯子问周橙静:“现在总行了吧?”
周橙静没想到他这么勇,那杯白酒一口干了不说,苦瓜汁和酱油他居然也全干了。
就算她想出尔反尔,也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了。
房门才刚打开,裴蔺忍不住,跑外面吐去了。
屋子里也站满了人,新娘子坐在床上,周围都是拿着手机拍合照的。
裴清术好比西天取经的唐僧,历经九九八十一难,终于见到自己的新娘子。
歪了歪头,越过人群,笑着和她打招呼:“今天怎么这么好看。”
她恬不知耻:“哪天不好看?”
第七十三章
那是林琅漫长人生中,最难忘记的一天。
她把自己交给了裴清术。
在众多宾客的见证之下,他替她戴上戒指。笑着吻了她。
温柔的耳语:“终于娶到你了。”
少年循规蹈矩的人生中,唯一一次的出格叛逆,是在清规戒律下的寺庙里,私自动了心。
人生该是什么样的呢,是被束缚,是被管教。
还是遵从本心。
裴清术从前找不到答案,他活得像个傀儡。
可是在爱上林琅之后,他开始将自己的人生逐渐拉向正轨。
裴清术是林琅的救赎,林琅也是裴清术的救赎。
他们彼此救了彼此。
那天的宾客来的不算多,包括裴清术的父母家人。过来的只有裴蔺一个人。
裴清术抱着她:“会觉得委屈吗。”
那么在意家庭的一个人。
林琅摇头,她说:“为什么要觉得委屈。”
他愣了一下,然后淡淡笑开了。
他的婚礼其实没有通知太多人,他承诺过会另外给她一个家。
那些不满意这段关系的人,没有必要让他们过来。
如果不是带着真心的祝福前来,那就别来了。
总归是有些晦气。
“我直到现在都觉得这是一场梦。”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坎坷便比想象中的要多。
裴清术挣扎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理智败给了感情。
如果她执意要选择一个人去报复前任的背叛,那还是选他吧。
裴清术一开始就做好了,可能会被无情抛弃的准备。
哪怕猜到了结局,可他还是将全部的爱和真心,毫不犹豫交付给了她。
不管后果如何,他都能承担。
他对林琅的爱,永远拿得出手。
--------
裴蔺在学习之外的任何事情上都非常有天赋,更别说今天是他哥的婚礼。
他在外面忙前忙后,招待宾客,生怕有人打搅了他哥的**一刻。
江栩今天能来,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点了根烟,下巴微抬,问道:“我记得我嫂子好像没请你。”
江栩轻笑:“这声嫂子倒是叫的很自然。”
裴蔺搁那阴阳怪气:“不然我叫什么,姐夫?”
裴清术的房产很多,他特地选了这个地方用来做婚房,也是考虑了多方因素。
这里不光地段好,教学资源也是北城最顶级,周边的学校都是名校录取名额最多的。
裴蔺感慨人一旦结婚,就会拥有多种身份。
在他看来完全是束缚,结婚也等同于将自己困在牢笼里。
他是没办法感同身受他哥和林琅的幸福。
半边身子靠着露台围栏,俯瞰远处江景,裴蔺问他:“你今天怎么来了?”
江栩听到他这话,脸上的笑容稍微停滞,不过片刻,便又恢复到以往的云淡风轻。
掸了掸烟灰,他叼着烟,猛吸一口:“陪个小哑巴过来。”
“小哑巴?”裴蔺眯眼,“松月姐姐?”
江栩脸色不大好看:“你和她很熟?”
裴蔺被问的莫名:“还行啊,之前去找林琅的时候在她家吃过饭。”
江栩腮帮咬紧又松开,那根烟被他揉的稀巴烂,手被灼伤了好像也感觉不到疼。
过了很久他才说:“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裴蔺不明所以:“为什么要离她远点,我还挺喜欢她的。”
爱屋及乌,他喜欢他哥,翟松月的性格和他哥很像,所以他也喜欢翟松月。
江栩一听他这话,眼神阴沉,皮笑肉不笑:“她好?她一个哑巴有什么好,裴蔺,我以前觉得你眼光挺不错的,怎么在看女人这种事情上和瞎了一样。残疾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裴蔺一听他这话,也火了:“你突然发什么疯,就算分手了,她也算是你前女友吧,至于这么没风度?”
刚才还眼含冷笑的江栩,听到裴蔺口中的“分手”二字,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说我们分手了?”
“没分手你在这儿发疯。”
裴蔺和江栩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在某些方面也算是志同道合。
江栩这个人在某些方面癖好特殊,通俗点说,他看着道貌岸然,实则是个虐待狂。
尤其爱看高傲的人被打碎脊梁骨,清高的人沾满泥污,天之骄子泯然众人。
说白了,十足一变态。
裴清术出来倒水,看到他们靠着露台聊天,过来打了声招呼。
然后一人给了个红包。
“收着吧,就当讨个彩头。”
裴蔺感受了下红包的厚度,看来今天没白忙活啊。
江栩的情绪仿佛收放自如,这会又是他惯有的淡笑:“清术哥新婚快乐。”
他笑了笑:“你们玩吧,我就不打扰了。”
他倒了杯温水就回了房间,陪老婆去了。
其实是很平淡的相处方式,省去了电视剧里那些轰轰烈烈,开篇就是温和节奏。
裴蔺说:“我以前就觉得,我哥这么酷的人,肯定不会接受家里的安排,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人。”
江栩只剩沉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裴蔺把烟掐了,出于朋友的角度劝了他一句:“容易遭报应的坏事还是少做。”
江栩轻笑:“看到别人不痛快,我才痛快。”
裴蔺骂了句变态,懒得继续和他废话。
这人骨子里就是烂的,从小就这样。
爱看动物厮杀,还有地下□□拳的人们搏杀。
他在旁边下注,赌注全部下给最没可能胜出的人。
看到拼劲全力想赢的人苦苦挣扎,最终还是以失败收尾。
比赢钱可有意思多了。
周橙静喝的有些多了,裴蔺负责开车送她回去。
她抱着翟松月不撒手,说她还能再喝一点。
翟松月无奈摇头,给她倒了杯水让她醒醒酒。
裴蔺皱着眉:“这人酒品怎么这么差。”
翟松月听到了,轻声笑笑,比划几下手语。
裴蔺看不懂,一脸懵逼:“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