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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年代文里当厂长 第225节
    他这般身份,自家老母亲死了却也只能把这口气咽下去,甚至面上不表现出来,已然是理性战胜了情感。
    让他再心无芥蒂的跟季长青说笑,那也不可能。
    刘主任也知道不能太为难人,“你回来也有事情要处理,先去忙吧,替我给老太太烧柱香。”
    祝家平很快离开,走到食堂门口时,看到了迎面过来的年轻女同志。
    他顿了顿脚步。
    南雁也驻足微微颔首。
    有点像是大马路上遇到了人,点头颔首就算打过招呼了。
    身后跟着的吴孝钢就没那么淡定了,大夏天的觉得自己浑身冷汗。
    等到祝家平走远了这才松了口气。
    “怕什么,还能吃了你不成?”
    吴孝钢被领导这打趣弄得哭笑不得,“我可没您这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气场。”
    今天省委的刘主任在,祝家这位首长不好发作,但那眼神可真瘆人。
    “我连总统都见过,还会怕他?”
    吴孝钢想了想,还真是这回事。
    他这位领导,可是能够跟世界上最强的国家的一把手谈笑风生的人,只不过大家好像都忘了这茬。
    只记得她是个女同志。
    这可不是个非同一般的女同志。
    女同志的预见没什么差错。
    祝家老太太的死引发的后续问题,伴随着祝家长子回家奔丧得到解决。
    祝家平简单处置了老母亲的丧事,在亲朋汇聚的白事上,一杯薄酒遥祭死去三十多年的老父亲。
    又是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我这些年来忙于工作,疏忽了对家人的管教,竟是让祝家出现这种不肖子孙,愧对组织愧对国家,还有什么面目继续承担工作?”
    吴孝钢就像是带着手机去吃席,全程录像了一般。
    惟妙惟肖的学着昨日发生的事情,“他倒也是个汉子,这一巴掌就把责任都担了下来。”
    南雁把玩着手里的圆珠笔,“你以为过去他就没帮那祖孙俩擦屁股?祝家那小混蛋可不是第一次调.戏女同志,你说大家为什么都保持沉默?”
    吴孝钢愕然,想起公审大会那天,那些恨不得能淹死祝家那孙子的唾沫。
    刘英是那个敢于反抗的人,而更多的人遭遇了这些,压根不敢吭声,怕名声毁掉,怕自己哪怕是反抗都最后被息事宁人。
    “何况,他这一巴掌啊,不是打他自己。”
    转动的圆珠笔在手心里停了下来,南雁看向窗外,“他到底不甘心啊。”
    吴孝钢没太听明白这话什么意思,隔天看到首都过来的同志时,心里头咯噔一声。
    “高南雁同志在吗?”
    “厂长跟办事处的两位同志开会,大概得半个小时后才能回来。”
    按照惯例,她带着财务处的同志去核对账目。
    “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那就先暂停,我们有话要问高南雁同志。”
    吴孝钢莫名想起了南雁前天说的话。
    他想不明白,那一巴掌怎么就把首都的人给招惹来了。
    究竟为啥呀。
    作者有话说:
    一更啦
    第115章 求一个公道
    首都这边过来的人神色肃穆。
    南雁神色从容, 瞧不出丝毫的紧张。
    “方便问几个问题吗?”
    “嗯。”
    简单的气声多少表明她的态度,配合但又没那么配合。
    首都来人倒也没说什么,“麻烦南雁同志说一下当天事情的经过。”
    “哪天?”
    “七月十三号。”
    “那天啊, 那天是我那段时间第四次去地委开会,和有关部门的同志讨论农资供应和秋收秋种的事情。”
    “第四次?”
    “嗯, 之前的会议上涉及到了粮种培育种苗栽培, 讨论有些偏题, 所以又有了这第四次会议。”
    “您继续。”
    “和过去一样, 从地委离开后,我骑车回厂里。化肥厂原本是沧城北郊荒地,这片本就荒芜, 还有很多建国前的老房子都没人住。我路过老巷子的时候自行车爆胎, 有人在路上撒了钉子,但凡车子路过都得被扎爆胎……”
    再度回想起来那天的事情, 对南雁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
    她的描述让首都这边来的人直皱眉头,“您确定没有记错什么?”
    “没有, 我记性向来好,何况这么一件大事,不可能记错什么。”
    话是这么说,然而人对过去的回忆总会在不同的时候有细小的差距。
    七月十三号那天, 她在派出所做笔录时就这么说的。
    分毫不差。
    人在那种危急情况下,说出的话竟然都记得一清二楚。
    对于有办案经验的老刑警来说, 这不太对劲。
    更像是之前串通好的说辞。
    “展红旗同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来送东西, 我拜托展红旗的姐姐林蔚帮忙做一些设计,她身体不是很舒服, 展红旗帮忙跑了这一趟。”
    下午的时候南雁就打电话问了林蔚, 她的确身体不舒服, 可能还要做一个小手术。
    前几天做了手术,不知道现在恢复的如何。
    “依照展红旗的说辞,您是自己解决的那个流.氓?”
    “对,我在陵县肉联厂工作时遇到过些麻烦事,当时的领导钟胜利同志教过我一些简单的防身术,我工作忙疏于练习,正儿八经的防身术忘得差不多,就下意识地拿东西砸人,身边顺手的也就这么一辆自行车。”
    首都来的同志一阵沉默。
    这些回答和留在沧化路派出所的回答一般无二,甚至与他们从展红旗那里听到的回答没什么出入。
    要么是串通好的说辞,要么就是如她所说,记性好,过去发生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
    “那南雁同志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什么都可以吗?”
    首都来人笑了下,“不违规就行。”
    “哦。”南雁神色淡淡,想了下这才问道:“那容我冒昧问一句,我为什么会接受特殊调查?”
    这个问题并不违规,但是却难以回答。
    “三十七年前的十月份,延安发生了一起求爱不成枪杀女学生的事件,我记得当时公审结果是死刑立即执行,革命功臣尚且如此,祝家那个小流.氓凭什么能搞特殊化?”
    南雁说的事情太过遥远,首都来的几人年纪最大的也才三十五岁,那件事发生时他们还没出生呢。
    但又怎么会不知道南雁说的是哪件事呢。
    “我没别的想说的了,如果想要暂停我的工作,那么麻烦再给我半个小时,我还要跟办事处的同志核对账目。”
    说完她起身,静静的站在那里。
    百里之外奔驰而来的几人肃然起身,“打扰了。”
    没有暂停工作的意思。
    南雁嘴角轻扯了下,“谢谢。”
    她继续忙她的,对于这些从首都而来的人,压根没有要招待的意思。
    倒是苦了吴孝钢,不知道该如何安排。
    好在没犯难多大会儿,这些人便自行离开。
    但这么一群人来势汹汹,总是有些可怕。
    吴孝钢这边正想着,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是首都那位孙副部打来的,找他们厂长接电话。
    “厂长正在核对账目,得过会儿才有时间。”
    孙元任听到这话被气笑了,“告诉她让她立刻来接电话。”
    吴孝钢声音很弱,传达着领导的旨意,“我们厂长说了,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等她开完会。”
    天王老子没来,孙副部气得挂断了电话。
    吴孝钢心中惶惶不安,这可是领导的靠山之一,不会被这话气着了吧?
    可他也是按照领导吩咐说的,真的半点没掺假。
    好不容易等到南雁回来,吴孝钢连忙迎上去,说起了首都来的电话。
    “行了没什么事,去忙你的吧。”
    吴孝钢多少有些忐忑,有心想问到底还是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