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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府案首
◎府考出成绩啦【合更】◎
四月里, 景安城的紫荆花开的好,一簇簇如霞似彩。
沈长林及沈玉寿,并贺青山并没有被影响心情, 三人依旧天天逛景安城,除了解这座城市的风俗人情, 也陆续为亲朋购置好了礼物。
接下来,也该为自己买点东西了,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去书肆。
虽然现在有了印刷术, 但印制书的造价还是极高昂的。
沈长林和沈玉寿的书大部分是自己抄写, 只有小部分是印刷册。
并且永清县书局的书本种类十分有限,远不如景安城的花样繁多,在这里经史典籍、专业百科、话本小说等应有尽有,印刷精美,校对齐整,质量属实上乘。
就是价钱有些贵。
不过,为读书而投资,三位都觉这钱花的值。
贺青山买了本《狄公案》, 沈长林买了《净砚斋读书笔记》, 净砚先生是大乾朝的一位在世大儒, 这本书收录了他的一些杂文及诗篇,沈长林觉得书中的一些道理和感悟, 还有学习思考的方法十分有借鉴意义, 这才买下。
沈玉寿看上了一套《水经注》, 里面收录了大乾朝从南至北广阔的水脉,并记录了沿途的风俗历史植被等, 只是全书共数十册, 就是将他们三人的荷包掏干净也买不起, 因此只要了有关景川府的其中一册。
临走出书肆前,沈长林又看上了《齐民要术》,这是本包罗万象,含有有农林牧渔等相关的生产知识。
沈长林动心不已,看书后他可以运动书中知识,提高家中的农业生产力,其次,自己也增长了见识,今后若要为官,五谷不分定然是不行的。
《齐民要术》全书有十册,售价五两银子,不仅价格高昂,重量还不轻,带着这十卷书回去,够呛。
但他真的很想要。
“玉寿,你看这书中内容多全面。”
沈玉寿瞬间明白了小兄弟的意思:“行,买吧,再说这书我也可以看。”
谁叫他是兄长呢,就该照顾弟弟的心愿,但在看向全套《水经注》的时候,他的眼里还是充满了渴望,呜呜,也很想要一整套,但全套几十册太多了。
沈长林拍了拍胸脯:“玉寿,下次我帮你想办法。”
看着他们兄友弟恭,贺青山酸了一把,为什么他没有亲兄弟,为什么。
真想让阿娘给他生个小弟弟。
在学子考完放松的这段日子里,知府衙门内部,却一直在紧张的评卷中。
近千分的答卷,由各学官主导,同知监督,各房各司的官员辅助,三日后便初筛出了一百余分试卷,接着,由同知和学政并通判等人再行斟酌,粗略的将一百分答卷排名,分上中下三册,呈给知府大人翻看,最终由知府决定排名。
三册试卷中,除知府大人特别不喜抽出筛掉的以外,其余的都能过关参加院试。
宋槐程直到日暮十分才抽出空来看卷册,身旁清瘦脸的幕僚也一同翻阅,越看,宋槐程的眉毛就拧的越紧。
经过筛选的考卷,其学识自然不薄,因此答卷普遍小有文采,诗文贺表书写的颇有些韵味,但是惊艳嘛,也远远谈不上,至于杂文八股,立意中正,用词典雅稳妥,略有几分浅见,但和诗文贺表一样,都是泛泛之才,中庸之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夜幕降临,屋里点起灯来,蜡烛燃了一支又一支,不知过去多久,宋槐程终于粗略的将卷子全阅一遍。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在场官员皆沉默不言,看得出来知府大人对这次考试的卷子十分不满,且近日衙门里事务繁杂,宋知府忙的嘴角起了燎泡,此刻火气正旺,因此谁也不敢开口做触霉头的第一人。
良久,有一小官捧了另一册合三十份的卷子上来:“这是我等意见不和,抽在一旁,等知府大人评断。”
宋槐程接过细看起来,这份卷子主要是立意偏颇的,甚至有大骂朝政的狂生,宋槐程看的火大,复又看下一份。
看着看着,他的眉头舒展开来:“以螽斯自喻,要将理念化作万千银辉,传承千秋万代,哈哈哈哈——”
在场诸人忍俊不禁,同样也笑起来。
容学官道:“此人太狂妄,他写的那篇八股文,更叫人发笑,立意全偏,可惜了好文采。”
宋槐程低头去看八股文,题目是“德不孤,必有邻”,而这位学子选择的角度,是世人皆想要德才兼备追随者众,甚至不惜假装有德,接着抨击了沽名钓誉之徒,表里不一之辈,用词还十分辛辣不留情面。
将来若做了官,必是舌战群儒的高手。
宋槐程将那份卷子抽出,递给幕僚看:“如何?”
“试贴经一字未错,诗赋韵律和谐,用典精准,杂文立意也算深刻……”说罢蹙了蹙眉,“毛躁了些,不过……”
“这倒是啊。”
这一晚,衙门里的灯烛彻夜未熄,众位官员并知府幕僚等人,熬到了天色蒙蒙亮,最终太阳升起,直到日中,排名才彻底定下来。
“呼——”
诸人长舒一口气,终于尘埃落定。
四月十五,是府试放榜之日,安逸多日的学子们,终于又到夜不能寐的时候了。
贺青山已搬来和沈家兄弟同住,床上睡不下,他便在床边搭了个地铺,也睡得极香甜。
前一晚三人索性没睡,一起读那册《狄公案》,你一段我一段,还探讨剧情,十分快/活。
不知不觉天要亮了。
顾北安雇佣的马车到了门前,要带诸学子去衙门口看成绩,三人这才活动酸疼的胳膊腿脚,用清水简单的洗漱后,坐上了马车。
车夫马鞭一甩,车轮咕咕转动,向衙门进发。
“长林,我觉得我这回肯定考不上了。”贺青山紧张的手脚冒汗,“哎,那些题答的都不好。”
“不一定,待会就出结果了,你深呼吸。”沈长林安慰道。
贺青山读书天分不高,但算刻苦的,加上跟沈家兄弟常在一块,该做的功课从没落下过,因此他的基础打的十分牢靠,就是常容易急躁,一旦急躁劲儿犯了,就容易影响考试的心态,不能发挥出真实水准。
但考试已经结束,一切,就看今日放榜了。
沈长林虽安慰贺青山,其实自己也很紧张,但不想将这种情绪影响到旁人,才故作几分轻松。沈玉寿抿着唇没说话,他亦是紧张的。
本次府试大约录取八十至一百人,通过了就是童生,勉强跻身生员之列,还能参加明年的院试。
并且,府试前十名可以直接入读景安城府学,食宿全免。
这是景川府的特殊规定,按理要秀才方能有此待遇,但为了振兴学风,宋槐程给诸考生开了一条小绿色通道,除前十可直接入读外,前五十可以参加府学的入学考试,过者也能入读,但要自己缴纳一部分食宿银钱。
至于后五十名,若有府学的多位学子或者衙门的学官做保,也能破格参加筛考,得以入学后自己缴纳食宿费用。
从前没出过永清县也罢,偏安一隅竟不觉自己无知,但见识过广阔天地后,三人心里不约而同的埋下了想要留下来,进入府学读书的想法。
“出来了,出来了!”
他们出发算早的,但是到达衙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被人围的水泄不通了,毕竟,景安人口常驻有十万,是永清县的十倍。
这次就连贺青山也挤不进去了。
望着眼前密密麻麻人头攒动,沈长林拉了贺青山一把:“算了,让他们先看吧,这榜也不会跑了。”
万一发生踩踏事件,这十一岁的小身板被人踩上几脚,不死也得残废。
“倒也是,罢了罢了。”贺青山甩了甩袖子。
榜下除了学子及其家属外,还有一些专门帮人跑腿做杂活的汉子,今日便有不少收钱帮人看成绩的,扯着嗓子喊。
“万永珺,第七十二名,恭喜恭喜,中了。”
“宋朗羡,没见着呀,啊,不要急不要急,我再看一遍……”
中了的欢欣鼓舞,没中的黯然神伤,悲喜互不相通。
除了关注自己的成绩,本次府试的前十名自也是诸人关注的重点对象,更人高声议论起来。
“沈长林不是景安城人士吧?不知是哪个州县的,竟压大才子林月贤一头?!”
“什么?今年竟有比林大才子还厉害的人?”
常言道,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圈子,景安城自然也有文人圈子,众人口中的林月贤可以说是景安新一代文化人的领头羊。
他出生书香世家,外祖是四品京官,父亲同进士出身,目前任景川府一上县的县令,即将考满,升迁在望。
而林月贤生在京城,自幼由名师教导,六年前其父外任,才随家人来到景川府,年十五,是府学考评的榜首常驻客。
本次府试开考前,很多学子都赌他会得案首,不想半路杀出程咬金,竟压了这位天之骄子一头。
“长林,长林!”
彼时沈长林还不知自己成了众人口中议论不休的神秘黑马,三人站在衙门口不远的树下,静静等待人潮散去。
白雪寻了好久才见到他:“你倒自在,小长林,你是又是案首!”
“案首,我?”沈长林犹如做梦一般难以置信,这可是府考,千余名学子之中,他竟又得了第一。
沈长林内心狂喜,但经过上次县案首的事情后,他有了应对大喜的经验,不骄不躁,情绪稳定,亦是一种修行。
“走,我们看看去。”
这时候看榜的人已经少了许多,那些凑热闹的几乎都走了,没中的也走了,剩下的都是上了榜的学子们,因此空间比较宽裕,由贺青山开道,他们得以轻松的站到榜下。
红底黑字,清楚明白的写着。
【甲榜首名沈长林】
这也意味着,沈长林可以直接食宿全免入读府学。
沈玉寿贺青山为兄弟高兴之余,也为自己的成绩担心,若自己没考上,便要和沈长林分开了。
“找到了,沈玉寿,乙榜十九名!”
本次府试的录取名单共分为三榜,甲榜十名,乙榜四十名,丙榜五十名,乙榜的还有考试入府学的机会。
至于贺青山,一直看到了丙榜的最末一名,才见到自己的名字。
【丙榜五十名贺青山】
接连两次擦线考过,实在不知该说他是不擅考试,还是擅长应考,贺青山整个人都松懈下来:“能过就好。”
能过,明年就能参加院试,只是今年考入府学的机会很渺茫了,一时间去哪里找保举的人。
永清县的十五位学子中,除了他们三位,还有三位也过了,分别是乙榜的三十名和丙榜的二十名、二十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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