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蒲笙在床上辗转反侧,听着林月微微的鼾声,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就如她的心跳。
宁白的一句“一个学生”,让蒲笙想到现在。
虽然只有这一句话,但是就意味着那个女人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吧。
彼时那个坐在宁白旁边吃饭的女人的画面清晰起来,蒲笙告诉自己,就知道,她肯定是自己贴上去的。虽然完全没想到自己也是时常跟着宁白去吃饭。
蒲笙翻了个身,白教授既然愿意给她解释,应该没有把她当陌生人了。随即便把头埋入被子里偷笑。
随后的几日,蒲笙又恢复到每天给宁白发消息的日子,每天都给白教授发些不咸不淡的话。
其实想说的话有很多,但是一想起宁白冷冽的眼神和淡淡的语气,便又不敢发太多,好不容易有点进展,她可不想功亏一篑。
“白教授,明天我能跟你一起去吃饭吗?”蒲笙虽然可以直接厚脸皮地等着他下课跟去吃,但是她觉得从现在开始还是问一问的好,不然白教授肯定觉得她很没礼貌。
蒲笙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机屏幕,期待着对面的回复。
“随便。”
蒲笙欣喜若狂,即刻便去衣柜挑起明天要穿的衣服。每次主动见宁白,穿什么她可都是精心打扮过得。
宁白是思考了片刻的,一起吃饭?如果是别人的话,他确实不太愿意。若是蒲笙,倒也......不是不可以。
翌日,临近下课。蒲笙早早地就到教学楼下等着宁白。
“明天上午把电脑带上,写课程报告。”宁白说完这句话便下课,在讲台前收拾教案,台下的一个女生跑过来,拿着刚刚上课讲的题,来问宁白。
对于爱学习的学生,宁白向来是来者不拒的,他接过女生递过来的书,耐心地讲解。
蓦地,门口传来清脆的少女音。
“白教授。”
在只剩宁白和正在问问题的女孩的教室里,这句话显得格外明显。
只见门口站着少女,穿着鹅黄色的长裙,衬地肤色极白,乌黑的秀发齐肩,一侧的头发别在耳后,手上还提着一个白色的珍珠小包,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的。
此刻蒲笙的脸一幅怏怏不乐,下课都十分钟了,见宁白一直不下来便自己上来找他,原来是又被女生困住了。仔细瞧那个女生的脸,还是上次在坐宁白旁边的那个女人。少女的声音即刻又响起。
“白教授,说好的吃饭呢。”
宁白看着门口的蒲笙,回头对着眼前的女生说:“刚刚讲的都明白了吧,还有不懂的在群里问我。”
说罢,还未等女生回答,便迅速收拾好提着公文包向蒲笙走去。
“走吧。”
蒲笙连忙跟上宁白的脚步,还不忘回头向正望着他俩的女生露出挑衅的眼神。
食堂内,宁白和蒲笙面对面坐在小隔间内。
宁白默默吃着饭,蒲笙却低着她的头,完全没有了刚刚那幅怏怏不乐的表情。她戳着碗里的饭,小声问着:“教授,我刚刚那样......你没生气吧?”
宁白不紧不慢地答着:“没有,是我迟了。”
“没有没有,其实我刚刚也才到。”蒲笙默默在心里长舒一口气,刚刚确实着急了,才敢表现出那幅样子。
“白教授,那个女生一看就是喜欢你。”蒲笙一口吃着饭,一边对着宁白说话。
“是吗。”宁白不以为然。
“对呀,女生的第六感最准了,我看得出来。”
“不重要。”宁白耐烦地回答着。
蒲笙心里倒是有个重要的问题想问,犹豫半天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
“那......那万一她喜欢你呢?”
“白教授,你想谈恋爱吗?”
“不想。”宁白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出口,顿时让蒲笙有些语塞。
但蒲笙带着笑意喃喃自语:“那就好。”
“好什么?”没想到宁白听见后直接反问。
蒲笙慌张地埋下头,用勺子戳戳碗里的饭,舀上一大口送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没什么没什么......这咖喱饭真好吃呢。”
宁白见着眼前的少女欲盖弥彰地左一口右一口地塞着饭,感觉到宁白的视线,蒲笙抬头对着宁白,眼睛笑的似月牙般。
看着蒲笙这幅模样,像一只嘴里塞满了粮的仓鼠一样,甚是可爱,没忍住轻笑出声。
蒲笙还没意识到什么,喃喃问着宁白:“笑什么呢白教授?”
“咖喱沾在嘴边了。”宁白只觉得好玩,又恢复起淡淡的神情,对蒲笙指了指自己嘴角。
蒲笙以为宁白在嘲笑她吃饭滑稽,连忙转过头用纸巾擦拭,又羞愧地低下了头吃饭。
此刻的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在喜欢的男人面前丢脸。妈妈从小就说她吃没吃相,好吧,这回她信了。
吃完这次饭,蒲笙开心了好些天,不知道是为宁白今天“丢下”那个女生和自己去吃饭得意,还是为宁白今天又和她多说几句话而开心,或许都有吧。
如今在她心里只要是关于宁白的一切,她都心满意得。
不过她这次学会了反思,她与宁白出现的场景大多数时候都在吃饭,这次吃饭才意识到自己吃相多难看,还被白教授笑话了,真是羞愧难当。
蒲笙对着镜子,双手揉揉自己的脸颊,咕哝道:“蒲笙啊蒲笙,不听妈妈的话,你看,被白教授笑话了吧。”此刻她下定决心要改掉这个坏毛病。
夜幕降临,宁白已经回到了家中,此时他正站在窗前接电话,是他妹妹打来的。
“喂,哥。”
“嗯,怎么了?”
“爸叫你这周回来吃饭,家宴。”
宁白沉默着,似在思索着什么。
电话那头察觉到宁白的沉默,继续说道:“妈不回来。”
“告诉他我回不来,在外地上课。”片刻后宁白回道。
“好,我会告诉他。”
......
而后聊了些家常便挂掉,宁白回想着自己多久没回去吃饭,快一年了吧,上次回去还是母亲在的时候,母亲不在时,他很少回去,不想与他爸面对面。
翌日清晨,天色微亮,刚晨练回来的宁白正在客厅喝水,顿时接到一通电话。
“白教授,我是蒲笙的朋友,她受伤了,您能来接她去医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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