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瑾摸了摸苏乔泛着薄红的脸颊,流连的触碰柔软的皮肤,眼睛缓缓的眯成一条深深的线。
刚开始接触时,苏乔的娇气让他难以接受,一个男孩子,磕着碰着家常便饭,但到了苏乔身上,手臂上缝两针,就像得了一场大病,理直气壮的颐指气使。
可是后来在一起,他觉得苏乔就该是这样,这种含着金汤勺出身的贵公子,就该被人捧在手心,万事顺心,一辈子开开心心。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人会对苏乔有下三滥的手段,那种肮脏的,下流的药,居然会用在苏乔身上,这让他想把徐导千刀万剐才能解恨。
那种事情,他清楚知道,苏乔只和他做过,苏乔的First night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圣诞节,学校门口的快捷酒店交给了他。
苏乔看过几部电影,理论经验丰富,就以为自己懂很多,指导他该怎么做,但电影毕竟是电影,现实中操作困难,折腾了半晚上才完成了偷吃禁果的计划。
苏乔皮肤又润又白,紧致光滑,没有丝毫的瑕疵,在金沙金粉里养出来的娇贵,他喜欢的要命,这样的苏乔只能他看见,他感受,任何想要觊觎的人他都不准许。
*
苏乔睁开沉重的眼皮,轻微的阳光洒在脸颊上,中了招的后遗症,脑袋里痛的像被打蛋器搅过一遍,他捂着额头,缓了好几秒,喘上一口气。
床头挂着空空的点滴瓶,昨晚的事情记得清清楚楚,他心里大骂徐导这个王八蛋,还好贺知瑾来的及时,一想到这个名字,他手肘一撑,一股骨碌坐了起来。
键盘敲击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贺知瑾坐在书桌上,耳朵上戴着白色的蓝牙耳机,浅蓝色的衬衣的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一侧的手臂外侧挂了彩,他从屏幕抬起头看了苏乔一眼,低头继续看着屏幕,“感觉怎么样?”
“头疼。”苏乔下巴抵在胸口,有气无力,“你的手怎么了?”
“不小心擦到了。”贺知瑾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
苏乔迅速的看他一眼,掀开被子下床,膝盖还有点发软,“谢谢你昨晚救了我。”
贺知瑾点点下颚,“明天带你去做个身体检查。”
苏乔光着脚,踩在地毯上,走到书桌旁,手肘懒洋洋的撑在椅背上,垂下来的手轻轻的拽了拽衬衣板正的衣领,吹耳旁风,“你要帮我报仇,他居然敢打我的注意。”
怎么着也得打徐导一顿,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然以为他苏乔是个软柿子。
贺知瑾靠在了椅背上,脖颈压住了苏乔乱动的手,声音平静,“新导演今天到,你以后不会见到徐导了。”
“那你帮我打他了吗?”苏乔赶紧问,总不能就把徐导这么饶了。
贺知瑾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缓缓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打了,他让我代替他向你道歉。”除了两个字是真的,其余都是假的,徐导嘴里塞着抹布,可发不出声音来,光是打一顿,不能抹平他心头的恨。
苏乔不屑的撇撇嘴,虽然不需要徐导道歉,但心里总算舒坦了。
“谢谢你。”苏乔发自内心的感谢,要不是贺知瑾,他这次要栽在阴沟里。
贺知瑾轻描淡写,“不用谢我。”
苏乔弯腰,下颚抵在他肩膀上,借助他的力量撑住自己的脑袋,盯着贺知瑾冷峻的侧脸看了一会,心里那点芥蒂烟消云散,有感而发,“你现在话好少。”
敲在键盘上的手指微顿,贺知瑾侧目,“怎么了?”
苏乔想了想,小声的吐露心声,“你变化很大,和以前很不一样。”
贺知瑾肩膀蓦的一僵,眯起眼睛,黑沉沉的瞳孔泛出阴沉的寒意,一手理了理领带,“你想说什么?”
苏乔害怕他了?
苏乔轻轻摸了摸他手臂上的伤,声音轻而温柔,“我在想,这六年,你一个人一定过的很辛苦,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贺知瑾瞳孔一缩,心脏发麻,怔愣的看着他。
苏乔心里直叹气,全身沉甸甸的,缠着一点柔软的鼻音,“你现在都笑的不开心。”他伸出手,温热的指腹抹着贺知瑾薄薄的眼皮,制造一对弯弯的眼睛,“人要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
贺知瑾握住了他的手腕,紧紧的捏着,仿佛下一刻苏乔就会消失,苏乔任由他捏着,开始学着长辈的样子,给他灌鸡汤,“网上都说爱笑的人运气不会太差,你现在是投资人,不都讲运气吗?你多笑笑,你的A股肯定蹭蹭的上涨。”
“我爸经常说,百事从心起,一笑解千愁,那首歌不也这样唱的‘笑一个吧,功成名就不是目的,让自己快乐,这才叫做意义’。”
“你说我说的对吧?”苏老师灌完鸡汤,咧出一个笑容,期待的看着他。
贺知瑾闭上眼睛,故作平静的呼气,再睁开眼睛看着他,“苏乔,我在开会。”
“啊?!”
苏乔转过头,笔记本屏幕里是一间偌大的会议室,黑压压的坐满了人,气氛凝滞,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他,表情五彩缤纷,都像吃了彩虹糖一样。
苏乔扭过脖子,定睛在贺知瑾的蓝牙耳机上,一瞬间像熟透的莲雾,从头红到脚,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脑袋埋起来,他往下一蹲,下颚不偏不倚的压在贺知瑾西装裤上某个位置,仰着脸看着他,“我没打扰你们开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