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总的脾气上来了,被抓着和个猴子似的,在贺知瑾的面前丢了大面子,猛的一把推开,韩剑容脚步不稳,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玻璃茶几上,人仰马翻,狼狈至极。
紧接着一声闷响,玻璃碎的稀里哗啦,韩剑容爬起来,甩了甩手腕上被玻璃擦伤的痕迹,一串鲜红的血迹纷飞。
熊总无奈的说:“冷静一点!看清现实,不当演员你还能做其他职业。”
“不做演员我还能做什么”韩剑容木木的问,根本不想做其他职业,什么行业能比这个行业来钱快?
贺知瑾垂眼扫过地上的玻璃碎渣,起身,拿起搭在沙发扶手的深灰色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不冷不淡,声音清平:“你可以躺下来劈开腿,做这一行比你当演员赚钱。”
他转身大步走向室外,合上候机室的门,一同合上的,是韩剑容的希望。
韩剑容面色惨白,脑袋里不断回荡刚才那句话,现在才明白,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因为韩剑容突然的缺席,节目组总导演气的七窍生烟,大骂韩剑容没有合约精神,《偶像近距离》录制短短两天,不得不暂停录制,寻找新的艺人来补充韩剑容的位置。
苏乔得到了短暂的假期,收拾好衣服行李,和佐佐一同坐车下山,前往城里。
临行之际,佐佐偷偷摸摸给他塞了一张纸条,苏乔在后座打开,上面写着[对不起。]和一个大哭的表情。
苏乔轻轻一笑,折好纸条,装进口袋里。
一辆白色的世爵停在路口,穿着黑西装,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拉开后座车门,接过苏乔的行李放到后备箱,笑吟吟看着他,“贺总来蜀川开会,顺便接苏先生回家。”
运气真好,苏乔眼睛发亮,不然他还得在这的酒店暂住一晚,明天卫星才能接他回家,他朝着佐佐招招手,“我朋友来接我了,你也一起来。”
节目组的员工正在收拾摄影道具,总导演叼着烟正要上车,脊背被摄影拍了一把,压低声音说:“导演,你看那个世爵。”
“挺贵的啊,怎么了?”总导演瞥他一眼,虽然国内开世爵的人不多,这种豪车相对低调,但也不是没有,用不着一惊一乍。
“你看车牌号。”
“啊……A8……”导演恍然大悟,和摄影互换了一个眼色,庆幸没得罪苏乔。
这个车牌号比这辆车贵多了,能挂这个车牌的,非富即贵,没有和上面亲密的关系,拿不到这块牌子。
佐佐看一眼车牌,止住了脚步,听过这个牌照的传说,透过黑漆漆的后车窗,只能看见影影绰绰的一个人影,苏乔的朋友……一定很厉害吧?
“佐佐,你不来吗?”苏乔看看佐佐,侧过头看着车里,贺知瑾鼻梁上架着无框眼镜,瞥了他一眼,低头看着手中的平板。
佐佐做贼心虚,不敢上去,“不……不用了,我家人来接我。”
苏乔又看着节目组的人,小县城不好坐车,到机场几个小时,能捎一个是一个,“还有一个座位,你们都不用搭车吗?”
大家头摇的像拨浪鼓,谁也不想去打扰里面的人,苏乔难得想做好人好事,不得不偃旗息鼓。
司机合上车门,扬长而去。
苏乔活动活动肩膀,两天睡硬邦邦的竹床,腰酸背痛,揉着肩膀问道:“贺总,你在蜀川开什么会?”
吴东在蜀川也有项目?他怎么没听说过。
“一些小事。”贺知瑾手指在平板上的工作邮件停顿,漫不经心的问道:“录综艺的感觉如何?”
“很好玩。”苏乔娇生惯养,长在城市里,第一次到深山老林,看什么都是新鲜的,他掏出手机,打开相册,“你看,这是我在烧火灶。”
照片里苏乔的脸上一块黑一块白,握着一把麦秆,趴在农村土灶边上吹火,橘色的火光笼罩了他的面孔,眼睛黑亮兴奋,玩的不亦乐乎。
“脏不脏?”贺知瑾皱皱眉,点着苏乔手机屏幕,随意滑动几张,苏乔兴高采烈刷墙的,苏乔笨拙的切菜的,苏乔挎着菜篮子在菜市场讲价的,还有近距离拍的农民养的牛和羊,生活气息浓厚。
真傻。
“不脏,我每天都有洗澡。”苏乔认真的强调,他是一个很讲卫生的人。
贺知瑾嘴角轻扯,难得流露一丝温柔,“嗯,保持这个习惯。”
苏乔收起手机,心情很好,一侧头,贺知瑾浅灰色衣领上一行深褐色的痕迹,看上去像……血?
“你受伤了?”苏乔担忧的看着他。
贺知瑾微怔,顺着苏乔的目光摸了摸衣领,并不是他的血,厌恶的皱眉,“嗯,一点小伤。”
“伤口在什么地方?”苏乔顺着他清俊的脸端详,没有看见伤口。
贺知瑾一本正经,亦或故作正经,“秘密。”
苏乔眨了几下眼睛,慢慢眯起眼睛来,“是我不能看的地方?”
贺知瑾看他一眼,吐字清晰,“是,不方便。”
苏乔目光缓慢,上下打量一边贺知瑾,嘴角笑容灿烂,“贺总,你害羞了?”
贺知瑾害羞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苏乔特别喜欢他害羞的样子,以前他像狐朋狗友介绍贺知瑾,大言不惭的说“这是我们学校的校花。”,结果贺知瑾好几天没理他。
真是脸皮薄,太容易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