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听说了吗?化研系的校草严一飞要去跟我系上那出名的阴沉女告白耶!」
「什么啊,我才不觉得化研系的严一飞算校草咧,要说不过就是系草而已吧。」
「哎唷!重点是这个吗?」
「这是重点啊!要我说,日文系的周?文才算是校草呢!个子高、长得帅,重点是一股文青范,嘖嘖,完全就是我的菜!」
「切~那你怎么不说财经系的关少樺?不仅个高、脸帅、重点是还总带着邻家学长的亲切笑容,哇~一整个就是少女杀手嘛。」
「等等,我以为严一飞是你的理想型?你不还说对方是校草吗?」
「他是啊,虽然才一米七五,可是整个人就像个小太阳一样,运动又佳,每次在操场上看到他,就算天再黑,我也觉得亮如白昼啊!」
「少发点花痴!正经点好吗!」
「我一直都很认真!欸欸,先别动手,听我说完,我只是觉得,怎么想都跟那个阴沉女不配嘛!」
「我看你跟就是脑残粉的嫉妒心在作祟吧?老喊人家阴沉女……我说李诗语是安静、孤僻了点,但好歹也是你们中文系的头号才女,你对人家也尊重点吧!」
「呿,我才不是什么脑残粉,我只是实话实说,不然你说,这两人放在一起登对吗?我光想那画面就……咳咳。」
「那也不能这么说啊,先不说人家其实长得挺漂亮──虽然看起确实是不好亲近,但重点是人家就内在取胜,你怎么不先检讨检讨自己?」
「喂喂,你到底是谁的朋友啊!」
「啊哈哈,当然是你的,我这叫、那什么爱之深、责之切啦。但话说回来,李诗语是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我上次不过就是拍了她肩膀想问你在哪,她居然整个人跳起来耶,明明应该是我被吓到,她还一副活像是看到鬼的样子,我真觉得莫名其妙。」
「这个啊……」
「干嘛啊,突然那么小声?」
「你别说,还真不是能大声说的事情,你还记得十年前那个大学教授的性侵案吗?」
「十年前?嗯……好像有点印象,那不是我们国小六年级发生的大事件吗?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妈紧张的要死,每次我去上课都神经兮兮地盯着每个男老师看,我都觉得丢脸死了。」
「我也是啊,我妈还说什么,连知名的教授都这样,现在社会真的是什么吧啦吧啦的,我还被迫停了数学家教,只因为我当时的家教是男老师,所以我数学烂成这样,就是因为从小没学好啊!」
「你少牵拖了,没慧根就是没慧根啦。」
「喂!你这物理系的不要太嚣张!」
「好、好、好!你不要一直跑题啦,这到底跟李诗语什么关係啊?等等,你不会是要说……」
「嗯啊,我那天在帮导师整理系上学生的通讯资料时,看到了李诗语爸妈的名字,然后一下子就连起来了。」
「哦,说来也是喔,当时事件会闹的那么大,除了因为嫌疑犯是大学教授外,也是因为受害者的爸妈很有名,其中一个还是那位嫌疑犯的同事……说来,是你的偶像之一嘛。」
「在此严正声明,虽然李诗语的教授父亲长相、气质完全是我的菜,但我真正的偶像是李诗语的母亲好吗?商业女强人耶!虽然是家族企业,不过能够挤进亚洲前五十的企业也很不容易啊。」
「是、是、是,然后还讨厌他们的女儿。」
「崇拜归崇拜,也没人规定要爱乌及乌吧?而且我也不是讨厌啊,只是没办法做朋友嘛。」
「好啦、好啦,说不过你,只是没料到,原来李诗语……」
「嘘!这件事学生知道的并不多,你可别说出去!」
「我没那么恶劣好吗?你嘴巴也管严一点吧。」
「拜託,要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发小,我才不会说呢。」
「发小……我说你最近是看太多大陆的电视剧了吧!讲话给我正常点啊!」
「非也,是最近教授出太多现代小说的课题,我还可以全都用现代小说体回答你喔。」
「谢了,不用!」
「哼哼,无趣,话说回来,你有没有发现,男生宿舍的a栋真的是各种帅哥入住耶!听说最近又有转学生……」
两位女生对话的声音越来越远,坐在另外一边草地上的两名大男生表情都有些不对劲,最后,其中一位先是扬起了那传说中的「邻家学长的亲切笑脸」,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嗯,其实我停下来,本来只是想听听小飞的八卦,却没料到我们两个都中奖了。」
另一人略略瞇起眼,长相虽斯文并透着「一股文青范」,但不难察觉出他眼里的不感兴趣。
「我说你也没反对嘛……」关少樺对周?文的沉默不以为意,随后像是想起什么地摩挲着下巴,「这么说来,确实最近总看见小飞拿着一本山水画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周?文不予置评地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草屑,问:「你接下来没课了?」
「嗯,空堂,不过我要去篮球场,要来吗?」
周?文摇了摇头,「我要去图书馆一趟。」
关少樺耸肩,表示自己听到了后,也站了起来。「先去食堂一趟吧,虽然味道不怎样,总归能填饱肚子。」
周?文不置可否地頷首。
两人边走向食堂,边随意地间聊彼此系上最近发生的事,却没再提起方才的插曲,有些事情不是当事人就不知道的痛,他们也不觉得有讨论的必要。
不过这世上就是有这么一句话:「无巧不成书。」两人这才穿过行政楼与食堂中间的小花园,便听到了严一飞略有些结巴的声音。
于是,两位女孩口中的四个人,就这么凑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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