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将网站取消收藏,一边嘴里喃喃开口道:“网上说要先道歉的嘛。”
林岱还以为自己是幻听了,能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笑的不能自抑,接连在被子上捶了好几拳,才缓过那个劲儿来。
明明之前骚话挺多的,怎么一触即到正儿八经谈恋爱的事儿,就感觉相声的强行降智成小学未毕业的水平了。
在林岱那丝毫不加收敛的嘲笑声中,晏景麒的脸颊越来越红,大有一种羞愤至极的状态。
林岱深知不能把男人逗弄得很了。
因为按照晏景麒的做派,他或许会在日常生活中让自己占上风,但这一切都会被他在床上找任何理由找补回来。
“不跟你扯皮了,正事儿还没说呢。”
眼瞧着林岱的面色郑重了起来,晏景麒也下意识的坐正了自己的腰身:“廖严的事问出来了?”
林岱捡了点不涉密的开口解释,其他部分也借用自己的理解和推测,让晏景麒心里有了数。
“我还真以为上面那些人要对廖严做什么呢。”知道廖严没什么事儿,晏景麒这也算是放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毕竟要是对功臣都要隔离审查的话,就不会再有人愿意奉献了。”
警察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要是因为这种莫须有的罪名真的被扣了帽子,那才真的是伤了所有警察的心。
林岱稍稍安慰几句后,门外就想起了敲门声,打开门一瞧竟是晏老爷子。
看着林岱手中拿着的电话,晏鸿运,嘴角微微扬了扬,眉眼弯弯笑道:“跟景麒这小子打电话呢?”
“嗯。”
林岱拿着手机的手在此刻却显得有些慌乱,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涌上心头。
“晏伯伯,我们……”
晏鸿运倒是笑得一脸坦荡:
“小两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待会儿告诉景麒那小子让他今晚早点回来吃饭,宁仇和岩泽也回来,别让他在反邪办里一直忙着他们的工作。”
林岱此时也只能慌乱的点头。
“我就不打扰你们俩继续煲电话粥了,好好聊。”
肉眼可见的,晏老爷子离开的步伐都显得轻快了许多。
电话那头晏景麒也笑了出来,对着林岱开口说:“行,那我今晚就早点回家。”
林岱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晏景麒接下来的话怼的哑口无言:“怎么,还想跟你老攻窝煲电话粥?”
林岱说了一声不想后,就羞愤的挂断了电话。
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脸皮究竟是怎么进化的,怕是炮弹来了也只能擦个轻伤出来吧。
晏景麒兀自坐在办公桌前笑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拿起魏局给的档案细细查看。
从玄武煞开始,围绕着四大神兽的阵法层出不穷。无数的人丧命于此,总归要给这些枉死人一些交代。
事态发展到现如今的阶段,有些框架和具体人物已经非常清晰明了。东瀛人派遣小林嘉禾以外贸公司的高管为借口身份,对我华夏大地四大神兽加以利用,盗取龙气。
虽说见招拆招,但总归还是伤了元气。
资料众多,但能真正摆在明面上的证据却并不多,这些罪行最多是让小林嘉禾付出代价,却无法伤及东瀛背后人的根基。
除非破解小林嘉禾跟东瀛本土的联系,只要找到背后有人指使,控告起来就会容易许多。
男人迈着步子走向了技侦所在的办公区域,刚把自己的想法一提就得到了控诉。
“晏队啊,你咋老是给我们这些人出难题呢?这件事情很难,我需要一些时间。”
晏景麒跟着点了点头,这样的结果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而且有些事情急是急不来的,还要按部就班的往下走。
“尽快吧,争取在小林嘉禾将他们之间的证据销毁之前,把这些搞到手。否则我们无法在国际法庭上对东瀛人进行直接的控诉。”
这样的话语无疑是给了他们重大的压力,就连空气都变得凝滞了几分。
“但是问题不大,”晏景麒看着他们这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忍不住在最近的那个小伙子肩头拍了拍,“如果上不了国际法庭,他们玩阴的,我们也行。”
戴聪正在背后路过,听到的就是这么一句,连忙扯着晏景麒的胳膊就往外拖,还露出了一副极为震惊的模样。
“这种话是能随便说出口的吗?你作为反邪办的队长,说话做事怎么还没一点把门呢?”
晏景麒轻轻咳嗽的两声,而后又当着戴聪的面笑了出来:
“我说的是真的。东瀛那帮杂碎已经朝我们动手了四次,不反击一次打的他们找不着北,我心里都憋屈。”
“得得得,”戴聪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我跟你就白说这话,有些话不要说出来,直接做不就好了。”
晏景麒先是一愣,紧接着就笑了:“合着你比我还黑,不过还好他们没有医保。”
戴聪一愣:“什么意思?”
晏景麒笑的那叫一个放肆:“他们要是有医保,我就算是玩阴的,也得把他们给打的医保卡欠费。”
第225章 家宴
面对反邪办正副队长两人大张旗鼓的密谋,在他们身后路过的同事纷纷表示已经习以为常了。
别说这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就算是拿着喇叭在反邪办的屋顶喊,也不会有人把他俩那缺德计划公之于众——毕竟,咱跟东瀛那是世仇。
最基本的案情整理交给手底下的人,较为重要的分析过程全都由晏景麒和戴聪亲自负责。由于这次案件事态重大,关系到全国好几个省份,所有人都不敢懈怠,全心全意的扑在了这项案子上。
会议室的白板上被画满了箭头,投影仪上也不断播放着以往案件中所出现的疑点。忙忙碌碌整整一下午,甚至连喝水的机会都没有。
直到傍晚六点钟晏景麒的手机响起,男人才下意识的抬手看了腕表,几乎是在瞬间的功夫就想起来了,老爷子今天打电话叫自己早点回家来着。
家宴上自己迟到早退这回事并不稀奇,但这可是林岱第一次参加家宴,自己都没陪着。
一股子负罪感油然而生。
戴聪见晏景麒停下来,紧接着就舒展了腰身,顺势也把嘴里叼着的笔帽给吐了出来:
“累了?”
晏景麒这小子之前可从来没有说过累的时候,戴聪好不容易逮到他这样的机会,颇为自得地扶了扶镜框:
“兄弟跟老哥说说,是不是在江城的时候伤到不该伤的地方了?你这精气神,可比不上从前啊。”
晏景麒正准备完成今天的工作离开,手上也已经开始收拾着稿件,听到戴聪这句话先是太阳穴跳了两下,紧接着又把桌面上的文件攥了起来。
“戴哥。”
晏景麒舒出一口气之后,飞快的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将内心翻腾起来的怒意压了下去,对戴聪露出了一个算得上人畜无害的笑:
“我记得你一直说你有一张cd没有收藏到,刚好前段时间我朋友去米国帮我淘了一份原版,你瞧瞧,本来还想送给你来着。”
戴聪原本洋溢在脸上的笑骤然暗淡的下去,若是时间能回到半分钟前,他铁定不会调侃晏景麒那么一句。
“哎~”
戴聪这声惊叹在嗓子里转了个调,要不知道他平日里是个坚如钢铁般的男人,整天会议室的人都会被他这种做派吓到。
当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特别是小季,猛地跺了两下脚,然后又用双手在胳膊上搓着鸡皮疙瘩,同时对着戴聪投去了一个恶寒的表情。
戴聪现在的心思全在那碟cd上,压根儿就没瞧见小季的表情。
“景麒。”
晏景麒头都没抬,继续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
戴聪坚持不懈,绕到了他的一边:“老晏,都是这么多年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
晏景麒面无表情的抬了抬眼皮,又撞上了男人那一张满是期许的脸,不由得勾了勾嘴角笑着说:
“行了,你现在着急催也没用。”晏景麒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在戴聪不解的目光中缓缓开口说:“现在还在海关验货呢,过两天才到。”
戴聪用狐疑的目光瞥了他一眼:“都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没必要骗我的对吧? ”
“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居然对我的人品产生了怀疑,我真的很伤心。”
晏景麒终于收拾完了手上的资料,将整理好的文件夹拍进了戴聪的怀里:“麻烦我亲爱的好兄弟把这些资料整理归档,我先下班了。”
戴聪看着他离去的那如此洒脱的背影,不由得喊了一声:
“都加班呢,你虽然是第一天回来,也不能这么例外啊。”
晏景麒只是微微转头,留下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不是着急回去验证一下,我那个地方究竟有没有受伤嘛。”
“擦。”反应过来的戴聪只能愤恨的唾了一口,“这不要脸的玩意。”
透过窗户看着晏景麒离去的潇洒背影,戴聪对林岱也生出了一抹歉意,二话不说摸出了手机编辑了一条道歉短信发了出去。
林岱刚把张姐切好的水果从厨房里端出来,就听到了手机的消息提示音。随手把果盘往桌上一放,看到的就是戴聪那一本正经的道歉。
突如其来映入眼帘的“对不起”,说是没把林岱吓一跳那是不可能的。随后掐指一算也没觉察出晏景麒身上有什么凶相,这才放下心来。
可能是不小心发错人了吧,林岱在心中暗忖。要是再给他回过去倒是显得更尴尬了,还不如当做自己没看见。
摆盘的功夫,晏宁仇和杜岩泽倒是先到了,一进门就跟林岱打了个照面。
“小岱,这么长时间没见你怎么感觉你瘦了呢。”晏宁仇笑着迈进了房门,朝着林岱的方向走了过来。“我听说你在江城受了很重的伤,本来想去看你的,但是岩泽这边……我当时也走不开。”
柱州的惨烈情况可不比江城号多少,师兄肯定也是受了极重的伤。
还不能林岱回话,杜岩泽就把装着葡萄酒的木箱递给了张姐,理所当然的坐在了晏宁仇和林岱的中间。
大有一种要阻止二人谈话的架势,这一幕让林岱只觉得有些好笑。
“你就看出他瘦了,我也瘦了啊。关心我还比不上关心你弟媳妇儿啊。”杜岩泽不甘示弱的往晏宁仇跟前凑了凑,那副姿态当真是没眼看。
林岱听到他最后那句话更是一脸语塞,恨不得撬开师兄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浆糊,才能说出来这种话。
晏宁仇更是满脸尴尬的推搡了杜岩泽的胸膛几下,眼神示意他要收敛一点,嘴中也训斥说:
“小岱是你师弟,我关心关心怎么了。再说了我多久没见小岱了,变化当然明显。”
林岱也在这个时候忍不住帮腔说:“就是,师兄你成天在晏大哥身边晃悠,早把你看顺眼了,还能看得出你胖瘦?”
杜岩泽当时心里就一个想法:林岱这小崽子又欠削了,早晚逮到这样一个机会好好的削个够。
“回来了,快先来坐下。”
晏鸿运刚从楼上下来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心里顿时涌上来一阵满足,扫视一圈后却没发现晏景麒的身影,转头问林岱:
“那小子还没回来?真不像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