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施潘震惊:“什么!”
他面上带着慌乱也带着恍惚,吐血了,出事了......怎么会这样。
他瞅着古大足,只见他嘴巴动个不停,耳朵里嗡嗡嗡的,一句也没有听清楚。
古大足拉人,“哥,你听清楚了没?”
古施潘回神,“什,什么?”
古大足也体贴,他将话重复了一遍。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就知道嫂子吃了饭,还在院子的井边洗碗,不知怎么的,人突然就倒了下去。”
“唉,说来也是万幸,还好没有栽到井水里,嫂子娘家娘瞧着情况不好,喊我来唤你。”
古大足心里叹息了一声,没有继续说。
就算好运没有跌到井水里,眼下情况却也不好。
他刚刚都瞧了,大嫂子脸上白得厉害,怄了一口血不说,面上还有一层土金色,他家阿奶去之前,分明就是这般脸色。
俗称的死人脸。
古施潘踉踉跄跄的便往前跑。
……
“哇!娘,我娘要死了!”
灶间,还在啃兔子腿的古源然惊了惊,他捏着兔子腿,咧着豁口的牙齿就大哭了起来。
顾昭连忙站了来,“莫哭莫哭。”
卫平彦也跳到他的腿间,拿脑袋蹭了蹭他。
“喵呜喵呜,喵呜喵呜。”
别怕别怕,有表弟在呢。
顾昭:......
她瞥了大白猫一眼。
谢谢哦,这般信任她。
大猫没有察觉,继续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古源然也啼哭得厉害。
顾昭正待说话,外头跑了的古施潘转了个身,急急的又回来了。
古大足,“哥哎!”人命关天呢!
古施潘着急,“我家小子还在家里呢。”
古大足,“我去我去。”
顾昭也走出来,朝古施潘喊道,“古伯伯,你先去,源然这儿我会照顾的。”
古施潘见古大足也留了下来,有本村的人在,他心里也放心了,草草的丢下一句话。
“源然不哭啊,阿娘没事,爹瞧瞧就回来。”
说完,他拔腿就往村子的西面跑去。
......
古家。
古大足瞧到顾昭,惊诧了。
“哎,你这小郎是哪里来的?”
顾昭还没有说话啊,古源然立马拦在顾昭面前,打着哭嗝。
“大足叔叔,这是我家的客人,小昭哥哥呢。”
顾昭拱了拱手,报出家门。
“这位大叔,小子是涯石山下玉溪镇的,名唤顾昭。”
“山下的?乖乖,山下的怎么跑到我们村子里来了?”
古大足上下打量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不过,瞧着他面上的神情,倒是有几分戒备。
顾昭不以为意。
像葫芦村这种高山里的村子,定然有许多像古大足这样排斥外人的。
……
片刻后。
古大足着急的在门口探头瞧了瞧,心里还是不放心。
“源然啊,大足叔过去瞧一瞧,看看是搭把手还是什么,旁的不说,你娘也得接回来啊。”
古源然眼泪又掉下来了,他抬手擦了擦。
“大足叔,我也想去!”
古大足摆手,“嗐,你个短手短脚的小子去了干嘛!净添乱!”
“你乖乖在家别乱跑啊,我去看看就回来。”
说完,古大足拔脚也跑了。
古源然眼睛里含着泪泡泡,无声又压抑的流淌着泪。
顾昭瞧了一眼屋子,又瞧了一眼外头的路。
除了自己,这屋里居然就只有自己和小娃娃了。
她不禁感叹一句,这山里的人就是淳朴,都不怕她将小孩拐走了!
……
顾昭回头看古源然,“不哭了,咱们也过去看看吧,你知道路吗?远不远?”
古源然点头,“挺远的,以前都是阿爹背着我去的。”
顾昭瞧了一眼,确实是手短较短模样。
她想了想,将白鹿纸从灯笼里拿了出来,一阵烟雾笼罩此地,待烟雾再褪去,地上凭空出现了一只神勇的大青驴。
“咴咴!”毛驴昂首嘶鸣。
古源然眼里还含着泪花,“哇!”
顾昭做了个禁言的动作,“小声小声,这是三骏,唔,刚才我和你说了,它的全名叫做玉溪三骏,神勇着呢!”
“……来,快上去吧,我们去追你阿爹。”
三骏在顾昭的拍脑袋下,不甘愿的矮下了身子。
顾昭扶着古源然上毛驴,自己也坐了上去。
毛驴得哒得哒,古源然手中还抱着大猫,他左看右看,瞧周围没有人,这才压低了声音,有些兴奋的问道。
“小昭哥哥,这也是山下的戏法吗?”
顾昭愣了愣,随即笑道,“那倒不是,这是我顾家的戏法。”
古源然失落,“好吧。”
原来是祖传的秘笈啊。
三骏拉长了驴脸,朝古源然手指的方向前进。
这一路下来,顾昭瞧到一些屋舍,还瞧到了好些棵树。
那树有些怪,只见它们的主干颇粗,下头两根对称的细枝干,树木有高有矮,通体无其他枝丫和叶子,只顶部处有一些细长的叶片。
此时秋日,叶片微微枯黄。
瞧过去......就像是人顶着头发,而那枝干,就是人僵直的手。
......
第78章 、(捉虫)
顾昭的视线落在那古怪的树上,白猫的卫平彦也瞧见了,那琥珀色的眼睛跟着树木游走,上头的白毛一下就蓬炸了起来。
“喵呜喵呜。”
表弟表弟,这些树好奇怪啊,看过去就像是僵硬的人一样,真瘆人!
生为猫咪,只要稍作激动,它的猫叫声就有些凄厉,像是深夜里孩子不休不息的啼哭声。
卫平彦打了个颤抖,闭嘴了。
罢罢,他这个二哥就别说大哥了,他自己的声音也一样瘆人!
顾昭还在瞧那些树,神情若有所思。
古源然瞧见猫咪害怕,将它抱得更紧一些,嘴里哦哦的哄着。
“不怕不怕,骑毛驴可威风了,表哥不要怕高。”
卫平彦看天。
他才不是怕这些。
还有……他真不叫表哥!
……
顾昭指着树问古源然,“源然,这是什么树?村子里很多吗?”
古源然有些奇怪,树便树,哪里有是什么树。
他只点了点头,老实道。
“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