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大师兄崔延跟二师兄许允之也是要下场去乡试的,他们在无为山庄都五六年了,根本就不需要专门学习这些。
不过,先生为了汪彤儿再重新讲解几遍,对他们来说也是好的。
常言道温故而知新······
······
谢玉珩在京城里早皇帝半日接到小砚写过来的密函,密函中说:倭匪倾巢而出,大举侵犯溱州海域等等。
谢玉珩立即密信一封,让人立即送往溱州,叫小砚赶紧去赣州找徐蔚随时派兵增援。
其实,这一次谢玉珩对于消灭倭匪倒是胸有成竹,他自己私自留下几百私兵,临别时还叮嘱溱州宁总督用汪彤儿给的那三样抗倭匪的兵器操练士兵,肯定跟上辈子不一样,不会抵抗不了倭匪。
至于自己私自留下私兵可不能让皇帝知道。
让皇帝知道岂不猜忌自己有不臣之心?
哪怕此时不介意,心里也有疙瘩。
从古至今,再贤明的帝王都存有一颗忌惮能力超群的臣子之心。
等皇帝接到地方上来的急函时,肯定会宣他前去商量对策的,到时自己会提议让赣州总督徐蔚前去溱州增援一事。
那时节徐蔚早已整装待发,就等皇帝旨意一到,即刻奔赴溱州消灭倭匪。
其实,谢玉珩自己也早有准备,万一这次倭匪跟上辈子一样,来势凶猛。地方士兵不能抗敌制胜,自己肯定请旨前去,定会把倭匪打到落花流水,已报上辈子之仇!
果不然,谢玉珩接到小砚密函两个时辰后,皇帝身边的贴身内侍吴知来到宫中正在政事堂看折子的谢玉珩:“谢总督,皇上有请。”
谢玉珩虽说知道是什么事,还一本正经地问道:“公公可知圣上找微臣何事?”
吴知对着谢玉珩愁着个胖脸,把佛尘往肩上一靠,高深莫测道:“杂家也不知,谢总督去了就知道了。”
御书房里,明正帝正蹙着眉头坐在龙案后面宽大的金丝楠木龙椅上。
谢玉珩进了御书房先磕头行礼:“丞谢玉珩叩见皇上。”
“谢爱卿免礼,平身。”明正帝见到谢玉珩,立马舒展眉头。
“想朕离开溱州一月不到,怎么就有了海匪?”
随后,对着吴知一使眼色,吴知赶紧躬着身子去龙案上把溱州来的急函递给谢玉珩:“谢大人请看。”
谢玉珩装模作样看完,略一沉思,对着皇帝一揖道:“依微臣所见,倭匪来势汹汹,以防万一,让赣州总督必要时前去增援,以期一举歼灭倭匪!”
明正帝记起十六七年前,那时他还是个十二三岁的小皇子,那一年也有海匪在海上杀人越货,被官兵毫不费劲地消灭光。
因此,皇帝不屑道:“谢爱卿,不需要这么大张旗鼓,区区海匪有宁总督应该能应付下来。”
“万岁爷,您看,上面写道是倭匪,不是海匪。十几年前的海匪只是一群乌合之众,很好对付。这倭匪早有预谋,怕是不简单。”
谢玉珩继续说道:“据微臣所知,这倭匪凶残无比,打起仗来更是不要命的往前冲,且重谋略,不可小觑。”
“还有,此前溱州之行,微臣打探到数月前海上就有倭匪的行踪,且劫持商船,只是,不知为何却销声匿迹。因此,微臣没预先禀报皇上,私自留下几十人在那儿关注着,以防倭匪来犯。”
“还请皇上恕微臣私自所为。”谢玉珩说完,立马跪下请罪。
他把几百私兵说成几十私兵,也只有他胆儿肥敢隐瞒皇帝。
谢玉珩主动交代自己未雨先谋的举动,既能让皇帝消除疑心,也能让皇帝对自己尽责的表现,心存满意。
“谢爱卿快快平身,真不愧朕的左膀右臂,一心扑在朝廷上······朕怎会怪罪与你?”
明正帝是帝心欣慰:这就是良臣的所为!
假使是庸臣,他们哪有这心事这想法?劳心劳力,不用朕旨意,提前做好防范。
“嗯,朕准了,让赣州总督徐蔚随时准备增援。”
谢玉珩这么做,倒不是为了皇帝的口头嘉奖,上辈子自己被区区的倭匪所害,是他的黑历史!
他抛着不让历史重演的心事,才暗自留下私兵在溱州操练,也为了能第一时间掌握倭匪动静,以期一举歼灭。
没想到七八日后,又是一封从溱州来的密函到了谢玉珩手中。
密函中说:大败倭匪,直捣老巢!
最后还留有一行字:幸亏有对抗倭匪的兵器,才能事工半倍,大获全胜!
照旧是皇帝接到急函比谢玉珩慢了半拍。
皇帝早朝时,对着众臣先是表彰一番溱州宁知府跟徐宁二位总督抗倭匪有功。
第245章 臣等附议
明正帝接着话头一转,对着臣子们说道:“这次抗倭匪多亏了一位有识之士,她推荐几款抗倭匪的兵器,也是首功一件!”
皇帝声音天生透着一股凉意,仿佛是夏日井中的冰水似的,让人四肢百骸都生寒,此刻却带着微不可见的暖意:“上次,朕提议的海上关税跟成立海上军队就是这位高人所荐议的······通过这次的倭匪之事,还有谁有异议,不赞成的?”
谢玉珩从两班文武朝臣中先行一步,走到正中间,对着高坐龙椅的皇帝双手高举朝笏,躬身道:“臣赞同!”
白首辅本来站在谢玉珩前面,微一愣之下,让谢玉珩给抢了个先,忙上前:“老臣附议。”
只要有人带头,那些本来心存异议的臣子跟一贯跟风走的臣子们,随即便跟着躬身:“臣等附议······”
让皇帝头疼悬而未决的事,因为此次剿倭匪的事,轻而易举就解决了。
横竖章程谢玉珩从溱州回京途中早已撰拟下来,实施下来也不费多大工程。
明正帝心中又给汪彤儿记上首功一件,单等她来京赴考会一并奖赏。
谢玉珩从皇帝的微不可见的笑意中知道,皇帝这是把汪彤儿记上抗倭匪的功劳薄上去了。
想自己费尽心力,只得了皇帝一句:真不愧朕的左膀右臂······
气噢······
不过,想到马上又能见到小姑娘,心里瞬间畅快许多。
······
谢玉珩回到忠勇候府,没盏茶功夫,容氏得到信,知道儿子回府,忙让身边的林嬷嬷来青松院把儿子叫过去商议娶世子妃的事。
“夫人,世子爷到了。”巧儿对着容氏回禀道,便去给谢玉泡茶去了。
“娘这些日子可安好?”谢玉珩这些日人在京城,又是多日未着家门。因此,见到容氏首先问道。
“娘身体很好,只是看珩儿又似清减许多。”容氏看着面前的儿子心疼地说道。
这次儿子自从外出办差归来,身体一直没养好。
据说,这几日忙得不归家又是为海匪的事,真是劳心劳力······
唉!心疼哦!
还是翡翠阁那俩个庶子逍遥自得,什么事都不用操心,惹祸还要自家儿子去捞他。
心堵······
巧儿泡来谢玉珩爱喝的西湖龙井,用雕花紫檀托盘端了过来,对着他躬身道:“世子爷喝茶。”
“嗯。”谢玉珩对着她微微颌首。
侯夫人容氏也端起刚刚泡的桂花花茶,抿了一口道:“你可还记得出门前,娘同你说的娶世子妃事情?这些日子,我也瞧了不少名门闺秀,看来看去,倒觉得还是寻个宗室世家的好。那些清贵门第的姑娘,好是好,识文断字、说话也秀气,但当世子妃便欠了几分。娘想着那常平侯家中的嫡孙女,她娘是长公主,应是管家惯了的,门第也相称……”
“再有,你前岳父家的嫡三姑娘,如今及笄已有年余,身体却不似她嫡姐,很是康健。珩儿,你意愿哪一家?为娘好叫人上门议亲。”
谢玉珩只听着,等容氏停下,才道:“母亲可打听过其素日性情?”
容氏一呆,道:“高门大户养出来的闺女,自是有几分骄纵的,你瞧哪怕咱们家你那庶妹,她不也有几分拗脾气,更遑论世家嫡小姐?”
谢玉珩闻言摇头:“那便算了。还是寻个性子温和宽容的。若是娶个善妒骄纵的,闹得家宅不宁,非我所愿。再说,常平侯跟徐家都不行,娘帮儿子还是找一户身份略微低上一筹的品性好的人家。”
谢玉珩不想找门楣相当的人家,其一,娶回来诸多约束,要是后宅有一点风吹草动,岳家必定先知,转而上门护之。
其二,皇帝也不想自己跟世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更不用说结亲。
再有徐丞相,那个朱延深的事,他还没洗脱嫌疑,不管他洗不洗脱嫌疑,自己也不愿再跟家家结亲。
其实,最主要的为了彤儿不再受欺负,还是找个度量大的有容人之量,且能撑起世子妃面子的女子为妻。
侯夫人容氏有些遗憾,知道儿子的意思是:宁愿相貌平平,也要有宽容大量之肚。
他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忌惮像沈梦溪那样表面温婉的小姐,背地里心狠手辣没容人之量的世家小姐。
容氏心中知道,儿子为小妾室被害的事是心有余悸不能释怀。
她引以为傲的儿子,自小端正沉稳,行事稳妥,连陛下都赞不绝口。竟然要找个无须容貌且家世不显赫的女子为世子妃。
容氏心疼得觉得老血卡在喉咙里,行吧,谁让咱儿子有本事有主见?只得把这口老血她咽回了······
只得点头,“也好,娘听你的。那过几日,娘在家里设个宴,给各府夫人递给帖子。你那日若得闲,便露个面?”
“行,都听娘的。”谢玉珩颔首应下,他这次找一个真正的温婉贤惠,要有容忍之量的世子妃。
他可不想小姑娘再受委屈,被假模假样的温良贤淑的世子妃所害。
失去一次,已经让他剐心之痛,可不想再失去第二次了······
谢玉珩陪着娘亲容氏说了会话,不知不觉就到了午膳时间。
······
翡翠阁里忠勇候谢严也知道谢玉珩回来的事,自从上次为了儿子谢玉淮的事,自己也是好多日未成见到他了。
今儿老着脸来到蕙居苑,打算着厚着脸皮陪老妻长子用午膳。
张姨娘跟邱姨娘只能瞥着小嘴,哀怨地看着他换上一套新做的绛紫色绣金线暗纹的圆领直缀,施施然然举步离开。
自从谢玉淮娶了李家那个庶女李美,翡翠阁没一日安身,这李美相貌平平却是个醋精。自她嫁进门来,从不许谢玉淮跨进妾室的院门,通房们也被她给打发出去。
不然,谢玉淮也不可能在外吃花酒给闹出人命出来,被人给关在巡查牢里受磨难!
第246章 撂脸色
张姨娘曽打算娶了李家嫡女李琴,把儿子的妾室跟通房统统处理打发出去。
可是,娶了这么个糟心玩意,张姨娘憋着口怨气,儿子房里面的女人一个都没打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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