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正帝没想到这次微服私访,溱州之行竟然让他这个什么都见识过的皇帝长了见识!
真是惊喜年年有,没有今日多呀!
没想到这溱州不但人生得靓眼,泡茶手艺别具一格。
最最让他陶醉的是,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妙的缠绵悱恻的歌声,简直让他这个听厌了宫中吹弹拉唱齐全的九五之尊都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可见汪彤儿这首歌唱出来给人是多么的震撼!
嗯,有机会定叫这个叫秦玉的再给朕唱一遍,不是,唱上一辈子都行!
只是可惜,自己不是昏君呐!
做不出昏君才有的荒唐事。
在别人陶醉在汪彤儿不可思议的歌声中时,现场只有一个人满面羞红,傻愣愣地坐在那儿陷入自责跟回忆中······
这人当然是秦玉的爹秦宝臻咯!
眼前仿佛出现小时候玉雪可爱的小小娥跟在她哥哥身后去私塾,叫自己“臻哥哥。”
少女时期美艳动人的小娥依旧跟在她哥哥身后,见到自己还是甜甜地叫一声:“臻哥哥。”
自己这个吃屁的臻哥哥要了人家小姑娘的身子,把她扔在老家不闻不问······
正如儿子歌中所唱的,一年四季的春夏秋冬,这十几年来的春夏秋冬,她一个人带着儿子是多么的艰辛不容易啊!
商人和上位者要么从不藏匿,要么早就习惯隐藏情绪和感情。
没想到,一贯以利益至上,从不情绪外露的秦宝臻被儿子的一首小曲破功了。
“小娥啊!”
秦宝臻竟然大呼一声,“啪啪!”伸手狠狠地打了自己两耳刮子!
随后,便往椅子上一瘫,晕了过去······
啧啧!
秦老板被儿子给的惊喜高兴得晕了!
嗨!
要是本老爷有如此出色的儿子,天天晕也行啊!
汪彤儿:“打120,不是,快来人呐,请大夫呀!”
······
今年斗茶大赛由于秦家少爷秦玉一举夺得第一名,加之她的与众不同,使人心旷神怡的天籁之音再次让她登上溱州头条!
霸屏的那种······
因此,秦玉霎时承包了溱州今年的所有头条。
街头巷尾,众人茶余饭后谈起的风云人物!
谢玉珩一直到了延年小筑,睡到床榻上,心里还在纠集着:秦玉是汪彤儿吗?
如谪仙清冷绝欲,刻板守礼的谢玉珩破功了······
今夜第一次为了个女子纠结得睡不着觉。
第125章 海盐
谢玉珩脑子里有个声音在说:是!肯定是!
不是,自己的小姑娘怎么会品茗?且茶技了得?
自己的小姑娘怎么会唱歌?
怎么会唱自己从未听见过的,动听之极的小曲?
是,肯定是!
她那小模样,那机灵的小眼神,自己百尝不厌的小嘴唇还有如珠玉的小耳垂······
不是,她看自己的眼神怎么像看陌生人?
肯定不是······
是她,小丫头惯会伪装!
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绕过谁啊!
于是,第二天一早,出现在明正帝眼前的竟然是一个眼敛发青,双目无神的谢世子谢玉珩!
“咦?”
“谢爱卿,你昨夜莫不是魂游阴曹地府?”从未跟臣子开玩笑的明正帝,第一次不地道地对着谢玉珩揶揄道。
躬着身子在一旁的吴知,拼命憋着笑,圆圆的脸蛋憋得通红,亏得他内功了得,不然,差点破功,给憋出内伤来。
可是,他不敢笑出声来。
第一,万岁爷在跟前,自己怎么能御前失态?
第二,谢玉珩什么人?
谢玉珩是皇帝跟前的红人,是武能骑射剿匪、文能吟诗作对的能臣!
他虽说是个大内总管,也是万万不可得罪谢世子,谢总督的!
虎体猿臂,凛凛威风的侍卫统领程潇,从他蜜色肌肤的脸颊上根本看不出来情绪,可是,他那微微颤动的两肩是个什么鬼?
小墨:“······”
小砚:“······”
玩笑归玩笑,正事要紧。
用完早膳,皇帝金口一开:“走,去盐场。”
“喳!是,老爷您请!”吴知赶紧的躬着身子让在一旁,明正帝今日穿着一件圆领竹青缂丝锦袍,腰悬墨玉。面色沉冷,清冷贵气,犹如山巅矗立的云松,云雾缭绕,遮不住一身上位者迫人的贵气。
谢玉珩今日穿的简单,月白圆领竹纹锦袍,整个人清贵又俊朗,沉默不语的模样,更添几分这个年纪难得的稳重自持。
这一次君臣二人却是同乘一辆马车,在吴知跟程潇等少数几个暗卫的护卫下去了溱州最大的海盐盐场。
古人对盐的获取,又可分为海盐、井盐、池盐等方式。
井盐是通过开凿竖井来抽取地下卤水。
井盐、池盐都是在内陆的咸水湖,获取的盐数量太低,远远满足不了人们食盐的需求。
相比之下,我国对海盐的获取可能时间更早、规模更大。
古时的人并不将天然盐看作是盐,而是称之为卤。
实际上用海水煮盐,应当是生活在海边的古代先民经过长期摸索和实践创造出来的。古代还没有直接去除杂质的步骤,是直接将海水通过太阳的暴晒从而得到海盐。
利用海水制食盐,把海水引入盐田,利用日光和风力蒸发浓缩海水,使其达到饱和,进一步使食盐结晶出来。
出现在明正帝跟谢玉珩面前的盐农,穿着露膀子的短褂跟束脚麻裤。
一眼望去大约有上千盐农在各司其职地在盐滩上煮阳晒盐。
面前面积大约有三四千平米的制盐作坊,包含盐灶、蒸发池、灶棚、工作间等结构,一次举火煮盐的产量能到一千斤左右的海盐。
明正帝看着眼前热火朝天的晒盐场,真是想不通这么些海盐怎么就不够大周子民食用?
他哪知道,但凡有一千斤海盐晒出来,能有七八百斤通过官家渠道进入到大周市场就算不错了。
原本就供不应求的食盐产量,再被黑心的盐商私自倒卖,可想而知,食盐的价格也是不菲的。
唉!
明正帝望着前面的盐场暗叹一声:谁能把海盐的产量提高上去,朕给他加官进爵!
······
三天后的夜里,去调查秦玉的黄宇从老坝镇风尘仆仆回到延年小筑。
要放在从前,三更半夜的为了不影响其他人,他肯定是运用轻功吱溜一声就到了院中。
今儿他没敢悄没声息的翻墙潜入院子里,而是正大光明的从院门进去。
原因当然皇帝住在院子里,这守院门的跟院子周围哪哪都有暗卫在暗中巡视,保护皇帝的生命安全。
别自己托大,让暗卫当盗贼给误伤。
到时候毁掉自己一世英名事小,耽搁主子爷正事事大!
于是,他还未到门前,提前“嗯哼”假咳一声。
果不其然,院门悄声打开,从里面快速闪出来条身影。
“咳,诸位老哥辛苦了。”
黄宇声音刚落,那两条身影又隐没黑暗之中,在他跨进院门的刹那间,门在自己身后已然阖上。
皇帝住在主院,谢玉珩住在偏院里。
黄宇刚到谢玉珩寝室门口,还没等他敲门,偏院寝室的灯燃了起来。
还别说,谢玉珩的睡眠浅,警觉高。
谢玉珩此时身着玉色中衣,外面只披了件青色绸褂,大刀金马地坐在床沿上,三千如墨青丝披散开来,慵懒之中有不泛倨傲。
“属下见过主子。”黄宇躬身作揖道。
谢玉珩伸手指了指案桌旁的圈椅说道:“嗯,坐吧。”
“爷,这秦玉就是彤儿姑娘。”黄宇先把他打听到的最终结果说出来给谢玉珩听。
这就是作为谢玉珩身旁最得力的助手,最起马的智商,而不是先絮絮叨叨地从头开始说,吊着自己主子爷的胃口。
“哦?”谢玉珩眼见得声音高了三分,人也霎时的精神起来。
“说,给本世子细细道来。”
“是,世子爷属下把打探的消息给您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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