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一奴婢,又不是小姐,没那么矜贵,哪还用细心调理?
“黄管事,这药是在药坊熬好了你派人去端过来,还是在这院子里熬药?”李太医拎着药箱往外走时问道。
黄宇想都不用想,干脆道:“还是派人去医坊取吧。”
他知道自己主子爷不但有洁癖,还闻不惯怪味。
煎药的味也大,虽说汪彤儿在主子眼前跟别的奴婢不同,但毕竟还是个奴婢,也不能在主子院里的煎药呀?
这不合规矩的,被侯爷夫人知道的话,他们这些下人都会被责罚。
“嗯,那行,每日早晚我让小徒煎好药你让人来取。”
“行!,我送你。”黄宇接过李太医的药箱客气地送他离开。
······
汪彤儿喝药后一觉睡到大中午,要不是尿急还不想起床。
这大冬天的睡在床上多暖和呀!
额?
暖和?
她这才注意到身上盖的被卷比昨晚上的要厚,昨晚盖的是一条被子,这会儿是两条被子。
还有,还有屋里还燃了一盆炭火!
这些都是早晨谢玉珩吩咐人给弄来的,奈何她那会儿感冒发热烧得迷迷糊糊,哪知道?
“姑娘你醒了?”陈婆子被黄宇安排在这照顾着汪彤儿,她见汪彤儿坐起身,忙走近关心地问道。
“啊?”
“婆婆,你老还在这儿呢?”汪彤儿倒是没想到着陈婆子还没离开。
“嗯呐,黄主事吩咐老婆子在这照顾姑娘的。”
“哦。”汪彤儿心里感激着黄宇人真好,自己个奴婢生病,不但去请府医还让人来照顾着自己。
同时也知道,这恐怕也是世子爷关照的吧。
不管怎样,她都得感谢世子爷跟黄管事的。
这份情得领下······
只是心中过意不去,自己刚到青松院,还没能为主子做什么事,到是生病给他们添麻烦。
“俺去厨房里把煨着的山药糯米粥端过来给你吃。”
“嗯,麻烦婆婆了。”
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陈婆子见汪彤儿穿衣服,先走过来帮忙:“彤儿姑娘你不用起床,只需披件衣服就行,俺把饭菜端进来放到这小桌子上搬到床头来就成。”
“我要先去上茅厕。”
汪彤儿感觉头也不难受了,鼻子也通气了。
只是喝这苦兮兮的药,嘴里是真苦呀!
“嘿!彤儿姑娘,俺一早就给你拿来只恭桶放在帘子里面呢!”陈婆子咧着嘴,手臂朝里面布帘子那儿指了指。
咳!
在屋里上恭桶那味道得多大呀?
汪彤儿本来就爱干净的一人,她前世也是有洁癖的。
“还是去外面上茅厕吧!”
“彤儿姑娘你发着热不能受凉的。”陈婆子关心地劝说道。
“没事,我多穿点衣服就行。”
汪彤儿说话间早把外面的棉袄襦裙穿好了,没想到,她低估了这具身体的差劲,两只脚刚下地,就如踩在棉花上,软绵绵的没劲。
好想前世自己健康的身体,很少感冒。哪怕是脚着高跟鞋,走路都是健步如飞。
亏得陈婆子眼快一把扶住她的小身子,劝她道:“姑娘,你还是老实在屋里方便吧。”
“没事,我慢点走就行。”
汪彤儿用帷幔帽子把自己的小脑袋遮好,外面的风太冷,还是细心些的好。
只是自己这帷帽好像小了些,戴着有点紧。
第20章 蜜饯
汪彤儿用帷幔帽子把自己的小脑袋遮好,外面的风太冷,还是小心些的好。
只是自己这帷帽好像小了些,戴着有点紧。
“那俺搀着你去吧!”陈婆子热心道。
“也行,只是麻烦婆婆了。”
“咳!姑娘你喊俺陈婆子就行。”
“好的,陈婆婆。”
她又不是主子,总不能称她:陈婆子,那样太不礼貌。
汪彤儿身上穿着像个蚕蛹似的在陈婆婆搀扶下,正准备慢慢的往后院边角落的茅厕走去。
“生病了都不知道好好在床上躺着?出来干什么?”
没想到迎面遇到刚从外面进来的谢玉珩,虽说语气不好,也是关心的话语。
汪彤儿做着心理建设,就当是自己的老板关心手下生病的员工吧。
“奴婢见过世子爷。”汪彤儿给他行了个礼,然后沙哑着嗓子跟他低声解释道:“婢子想去茅厕。”
“老奴见过世子爷!”陈婆子也赶紧松开搀扶着汪彤儿的手臂给谢玉珩见礼。
“嗯,”“还不赶紧的扶着她去。”谢玉珩沉声地跟陈婆子说道。
心想这婆子太没眼力劲,外面天这么冷,还不赶紧的快去快回,别再把她给冻着。
“彤儿姑娘,这是蜜饯留着你喝药时吃。”小墨从谢玉珩身后伸出脑袋来,把手里用棕绿色的蒲包递了过来。
“还不接过去?”谢玉珩见她像个傻子似的愣在那儿,微皱着眉头,淡声说道。
“哦,谢谢世子爷。”
等谢玉珩离开往书房方向走去时,“谢谢墨哥。”汪彤儿带着笑意赶紧又对着经过她身畔的小墨谢了一声。
小墨:“墨哥?”
小砚:“那我就是砚哥了。”
黄宇:“怎么没听见她叫我声宇哥?”
嘻嘻!汪彤儿没注意到小墨他们诧异的神情,只顾着高兴,没想到还有这好事,世子爷还给自己带零食。
心里庆幸着自己遇到这么好的主子,真是老天爷眷顾!
虽说有时说话语气不是很好,可谁叫人家是自己主子,投了个好胎的呢?
对手下的奴婢一点都不刻薄,生了病不但让府医来替自己看病,还让人来照顾自己。
唉!
真是个好老板,哦,真的是个好主子呀!
汪彤儿在心里给谢玉珩发了个好人卡。
在她心目中,谢玉珩是一个少见的正人君子。
她从原主少有的记忆中,他不纳妾也没通房丫头,这估计是他童年的阴影,原因呗当然是他爹忠勇侯了。
汪彤儿记得前世他是在明年下半年跟沈御史家的嫡次女议亲的,婚事好像定在第二年。
那时他刚从外地办差事回来,同时跟他回来的还有地方官员塞给他的两个女人,被他安排在府外,也就是外室。
之后也不知道谢玉珩成亲了没,那俩个外室后来什么样?
原因呗,当然是自己被那个白莲花顾小兰给一碗毒药给毒死了,哪知道后来的事?
不过,汪彤儿笃定她在青松院是安全的,因为世子爷肯定不会纳通房的······
嗯!自己只要紧抱世子爷的大腿,何愁挨不到十八岁出府去呢?
汪彤儿顿时感觉浑身来劲,病也像好了许多。
只是不久,汪彤儿就被打脸了······
·······
由于是年底,忠勇侯府里忙碌起来。
府里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甚至连高大的树木都叫用金银叶子跟绒花装点起来。
挂的灯笼也比平时要多。
不愧是侯府就是壕!
相比府里的忙碌,青松院倒是很冷清。
汪彤儿两天都没见到谢玉珩,也许他在外忙到很晚才回府,也许是自己睡在床上所以遇不见他吧。
不但是谢玉珩没见到,哪怕时常在青松院的黄宇也没个人影子。
她感觉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想着无事不如把轮椅给画出来。
画轮椅肯定要纸跟笔咯,可是世子爷的书房不是自己想去就能去的,得跟人禀报一声,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汪彤儿也想回家一趟,得跟世子爷请示一下,把几天前画的茅厕座送回去给王叔,请他帮忙做起来。
······
今儿太阳大好,关键还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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