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好笑!
自己竟沦落到一个小姑娘的同情。
汪彤儿觉察到世子爷瞟自己那冷飕飕的眼眸,不由小心脏抖了一下。
呵呵!被抓包了。
汪彤儿这会倒是很有眼力劲,见巧儿端着主子嗽嘴的汤碗,她勤快地从小婢女手里接过一只盛满主子嗽口的汤碗来,小心地递到谢玉珩跟前。
她不记得是看电视还是小说,说富贵人家用来嗽口的水,被家里来的穷亲眷当作能喝的汤给喝了下去。
她看着手里的嗽口的汤水,可不就能喝吗?
富人真是奢侈······
······
忠勇侯刚成亲时跟夫人容氏也是很恩爱,新婚夫妻蜜里调油的那种!
再加上随着儿子谢玉珩出生,夫妻俩更是相爱甚笃!
儿子刚满两岁时,胡族大举侵占大周朝的边境,明正帝委任谢严为副帅监军跟着许大将军去边关御敌。
你道皇帝为何只派谢严为监军?
还不是谢墨夫妻俩就谢严这个独苗,谢老将军常年在边关哪顾得上督促儿子的学业跟武功?
因此,在老夫人的溺爱下,谢严忠心是有的,只是文不成武不就的。
谢墨本来是一个武将,且是个战功累累的战死沙场的老将军!
死后才被追封为一等忠勇候,世代享受俸禄。也就是世袭的那种。
老侯爷离世,身体本来就不好的老夫人也随后驾鹤西去。
朝廷每当派兵打仗时军队里都有监军,他们代表朝廷协理军务,督察将帅。具体一点就是以监督军事主将为目的,并没有战场的指挥权和决定权的。
也就是说是皇帝放在将帅身旁的眼线,不用上阵对敌的那种。
因此,对于监军一职谢严正合适。
古代帝王疑心病最重,既要有能力的将帅为他卖命保江山,又怕他们通敌跟功高盖主!
谢严刚开始去的头一年,他每隔十日都会写信回家,写回家的书信满满都是相思之情。
从第二年开始变成了一个月一份书信,写信的纸也从厚厚的一叠变成了薄薄的一页。
信里的内容从情意绵绵到家人式的简单问候。
之后就传出来他纳了个外室,生了个儿子。
几年后,战争结束,忠勇侯也满载而归带回俩个女人跟四个子女。
这四个子女由于当时在慌蛮之地,忠勇侯很是溺爱他们,对他们的教育方式是放养式的。
再加上他们的娘亲都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子,把他们兄妹培养成个自以为是的小纨绔。
在边疆时,只请了个不入流的酸秀才教俩个儿子启蒙。
不用说他们的学业好才怪呢!
关键是兄妹几个的脾气都很蛮横无理。
像之前汪彤儿受鞭刑,就是那个二小姐惹的祸,奴才跟着遭的殃!
忠勇侯一回京,随即把俩外室提了贵妾。
谢宇珩那年刚好十岁,见到爹爹归来最是高兴。满心满意地往爹爹跟前凑,没想到爹爹只顾着自己在外面带回来的子女,一点眼色都没留给他母子俩。
可想而知,刚十岁的小小少年对爹是多么的失望······
那日迎接忠勇候回府时的情景,谢玉珩至今没忘。
娘亲容氏一人站前面,自己站在她身后。一起向谢严行礼。
谢严扶起夫人,客气地敷衍道:“这么多年,劳夫人操持家事了。”
容氏淡淡地:“应该的。”
呵!
虚情假意!
哪有你在外头惬意?左抱右揽······
谢严又拍拍陌生的儿子谢玉珩就算了事,把这七八年的父爱就在这轻轻一拍之中。
接着就是四个庶子女给夫人容氏行礼。
容氏对着他们点了点头:“先进府吧。”
谢严先带着庶子庶女去祠堂上了香,登记族谱。
然后才转移大厅。
谢严和夫人端坐上位。
谢玉珩先给谢严磕头。
谢严赠谢玉珩一把刀鞘上镶嵌着几颗宝石的匕首,被谢玉珩随手扔在那个犄角旮旯里。
然后是那两位庶子给谢夫人磕头。
容氏赠他们各一套文房四宝。
跟着是俩位庶女给容氏磕头。
容氏赠一套头面。
最后是两位姨娘分别给主母磕头敬茶。
容氏每人赠了一件首饰。
见礼就算完成了。
谢严打着如意算盘,直接说把庶子女记挂到容氏身边,往后相看婚事才能高嫁高娶。
张姨娘跟邱姨娘随即不干了,两人暗暗使了个眼色便拉着谢严衣袖,哭哭啼啼的:“呜呜,夫君,奴舍不得淮儿他们······”
她们哪懂谢严的苦心?
忠勇侯夫人容氏心想着:你们不愿,本夫人还不要呢!
帮别人教导孩子本来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只有脑子混不吝的才愿意去做。
于是,这件事也就作罢。
只是没想到的是,谢严理所当然地把那俩个妾室跟四个庶子女,都安排到他自己的翡清院子里去住了。
啧!果真如此!
第15章 过往
容氏也不是软性子可欺负的,她有自己的骄傲。
她的骄傲来自于娘家,容家是根基深的世族,她爹爹是吏部尚书容竟生。
自己更是容家最宠爱的嫡长女。
容氏出嫁时可是有二百抬的嫁妆。
这些年忠勇候不在京城,家里的田庄铺子都是她一手打理的。
自从容氏知道谢严在外有了女人还生下几个庶子女后,抹干眼泪,把家政大权一手握住。
因为她是从世家大族里出来的,理智第一,情爱第二。
深知没了男人的宠爱,家里的财政大权得要牢牢地把握在手里。也就是银子得有。
因此,容氏在谢严带着那俩个女人跟孩子们回京前,她就做了万全的准备。
假使谢严对她还有夫妻之情,对儿子谢玉珩还有父子之爱。她也就选择睁着眼闭着眼。
依旧相夫教子,平安度日。
如若他露出一点宠妾灭妻,无视自己的嫡子的举动来。
呵呵!
可别怪她心狠,跟他耍心机。
她有意在装修候府时,把候府分为东西两个部位。
西院只有东院一半大小,留给谢严的那些女人跟庶子女住。
没成想,谢严不负所望,果真跟他带回家的女人孩子们住到一起去了。
你想那两个不是正经人家纳过来的妾室,手里除了谢严给她们度日子的体己银子,其它哪还有多余进账?
更不用说像容氏有娘家陪的丰盛的嫁妆傍身,有强大的娘家为后盾。
哪成想,容氏不与他们计较,那几个庶子女却无视她,任旧当着她的面,称他们的姨娘为:娘!
这当然是不合规矩的称呼,不问官贾,庶子女只有称呼父亲的正妻为娘,对生养自己的母亲只能称一声:姨娘。
容氏不是好惹的,那年谢严回来后不久就是新年,阖家团聚时,张姨娘跟邱姨娘目中无人,带着自己的孩子们直接坐到主桌上来了。
容氏顿时沉下脸来,一声吼:“来人,把这两个没规矩的奴婢拉下去各打二十板子!”
耳听见那几个庶子女大声嚷嚷:“你凭什么打俺娘?”
“凭什么?凭我是候爷府里的当家主母!”容氏高坐在主位上,挺直腰杆,声音清亮,霸气地说道。
在边关时,不管什么时候,他们都是坐在一张饭桌上吃饭的,哪有什么妻妾的规矩?
这时,刚刚七岁的谢玉淮不干了,想几个月前在边疆,有哪一个见了他不恭敬地称呼一声:“大少爷”的?
这回到京城,自己到成了个二少爷,底下的下人们不但不恭维着,还要规劝自己:二少爷,这样做不合规矩,那样做不行······
顿时少爷的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地冲到容氏面前大声责问道:“俺爹都没说什么?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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