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是大房的二郎。
这要是闹起来,家宅不宁。
毕竟这么好的机会,谁不想要?
“你不用管了,让云徐去。”
云夫人迟疑道:“娘,这怕是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老祖宗面色转冷,“这个家,我说了算。”
云徐的大伯,多年之前就因为出门路遇土匪而丢了性命,只留下二郎一点儿骨血。
大伯娘是个能闹的,只因为大伯和他爹一起出去,却只有他爹一人回来,就非说大伯为了救他爹而死。
因为她当时就立志守节,所以云家众人对她都很忍让。
可是这么多年来,她越发蹬鼻子上脸,掐尖要强,是个搅家精。
二郎被她管束得性格懦弱,本来也不适合。
虽然她确实会闹,但是老祖宗略一斟酌,还是决定把这机会给云徐。
这是云徐的父亲争取来的,认真计较起来,也说不出什么。
云夫人:行吧。
大嫂不敢和婆婆闹,肯定只会指着她的鼻子骂。
为了儿子的一刻热度,她也拼了。
要说云家的事情,和贺家也不相干。
各家自有悲欢,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
可是事情巧就巧在,云徐进了金吾卫,那是天子近卫。
而与此同时,贺长恭和沈云清说的也是金吾卫。
第363章 狗剩也去金吾卫了
“啥,让你去金吾卫?”
沈云清听到这个消息,觉得嘴里的苹果都不甜了。
瓜太甜了。
之前她和贺长恭商量好,让他装病,这样不用再去承德,好在京城打点。
可是大概是文氏和武安侯提起了这件事情,后者不动声色就安排好了,直接把贺长恭调到了金吾卫。
和他之前所在的羽林卫不同,金吾卫那可真是天子近臣,是守在宫中的。
“武安侯可太能了吧。”沈云清忍不住感慨道。
不过她很快又反应过来,“不对吧,往宫里安插人,那么容易吗?”
那他们之前在忙碌什么?
“不容易。”贺长恭道,“这是武安侯拉下脸,找了萧和同帮忙。而且金吾卫,也不是都有机会在皇上身边伺候的。”
就那皇城,不也得分内外吗?
宫殿也得分内外。
他这种没什么资历的,刚进去,肯定会被边缘化。
但是贺长恭不怕。
他对自己结交人的能力很有自信。
就算是铜墙铁壁,只要给他一个点,他都能钻透了!
沈云清内心感慨,一直想要找人从内部攻破,却没想到,最后是狗剩自己进去了。
这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贺长恭却还在担心别的事情。
“进宫当值就不能天天回来了,你刚开始肯定不适应。”
沈云清:“不会的!”
怎么,没有男人,她还过不了日子了?
她是那种人吗?
“我问了一下,大概三天能回来一次。”贺长恭道,“要辛苦你了。”
辛苦什么啊!
他去当大头兵,日日站岗巡逻,风吹雨淋不觉得辛苦,自己在家里坐着,被众星拱月地围着,有什么好诉苦的?
他真傻,真的。
“本来我都做好准备你要去承德了,现在不用去,苦的可不是我。”沈云清故意开玩笑道,“是等着你去撑大局,好偷偷回来看六娘的官大人,哈哈……”
“傻子。”贺长恭揉揉她的头顶,“我不在家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
“放心,连同你女儿,都照顾得好好的。放心去吧!就是千万别表现太好,容易被公主郡主什么的看上,我可不是不会让位的。”
说笑归说笑,贺长恭很快就要走马上任,沈云清帮他准备东西,好一通忙活。
韩氏知道这个消息后忧心忡忡。
不过她不和贺长恭说,也不和沈云清说。
她去和贺婵诉苦。
“你说你哥进宫,离那姓万的坏婆娘多近啊!”
贺婵道:“娘,那么多人,想注意到我哥都难。”
“她可太坏了,连老祖宗都被她欺负。你哥那样憨厚的,我真是不敢想。”
“您觉得我哥傻吗?”
“有点……”
贺婵:“……”
“婵婵啊,你得和宋维野说一声,让他多多照顾你哥。”
贺婵道:“娘,宋维野就是个小小的锦衣卫,在市井之间拿出来还挺唬人的,宫里的事情他哪里插得上手?再说,他是屁颠屁颠跟着我哥的人……”
您清醒点啊!
韩氏听得直叹气。
是这么回事。
那谁好用?
她是不是该去隐晦地和婆婆提提,让武安侯多关心关心狗剩呢?
不过好在文氏看出了她的担忧,安慰了她几句,韩氏这才放心了些许。
临走的时候,沈云清把包袱给贺长恭。
毕竟要在宫中住,所以必要的行囊肯定不可少。
她叮嘱道:“叔扬的事情,你也不要操之过急。等你进去适应一段时间后再慢慢调查。”
“嗯,我知道。”贺长恭把包袱搭在肩膀上,把人用力抱住,然后松手大步往外走。
娘的,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三日之后就能回来,可是他总想哭。
这该死的浅眼窝子,让他控制不住地总想嘤嘤嘤。
可千万不能哭,要不沈云清会笑话他的。
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
很快贺长恭进宫做金吾卫就一个多月了。
他基本上就是三天回来一趟。
沈云清的肚子开始显怀,晚上也开始要起夜一两次。
贺长恭在的时候,她就觉得格外踏实。
他不在的时候,就会觉得有些孤单。
或许这就是被惯坏了吧。
这天,贺长恭晚上才回来,匆匆扒了几碗饭,洗了个澡上床搂着沈云清。
他的大手放在沈云清肚子上,“姑娘啊,是爹回来了,你乖不乖?”
沈云清:“……我可乖了。”
贺长恭笑骂道:“没说你。仔细让岳父听到骂人!”
他可不敢当她爹。
沈云清哈哈大笑。
贺长恭和她说了几句宫里的事情,基本就是无事发生,然后又问她家里的情况。
“姐夫马上就要春闱了,你让人看着,他缺什么,都给补上。”贺长恭道,“这可是关键时候。”
“嗯,季武盯着呢。”沈云清笑道,“我想着,也别弄得和从前太不一样,让他紧张。就这个朝廷的破进士,不要也罢。”
“不能那么说。”贺长恭道,“不管哪朝哪代,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进士永远都是进士。那是刻在石碑上,不会变的。”
那是读书人的最高荣耀。
贺长恭没有机会走读书的路,但是他对读书人格外敬重和佩服。
读书,可太不容易了。
虽说学而优则仕,但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多少考到白头的童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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