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么?”沈云清瞪了他一眼,“你看看,有没有话本子敢这么写的?”
“祖母,皇后……”贺长恭的脑子完全不够用了,他喃喃地道,“你让我想想……”
“你回去慢慢想。”沈云清道,“只要你别傻乎乎地去祖母面前求证就行了。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我当然信你。”贺长恭听着话音不对了,立刻表明自己对沈云清,还是有着深深信任的,“我就是觉得,这事怎么让人觉得……”
嗯,说不上来的感觉。
他要静静。
第二天早上,沈云清还在梦乡之中,仿佛就听到了贺长恭的脚步声。
她想,果然住在一个屋檐下,越来越熟悉了啊。
就是闲着没事,做梦她不梦美男,梦见贺狗剩干啥?
既然是做梦,咱们就大胆点!
八块腹肌的小鲜肉轮流上,不行咱就换!
然后她迷迷糊糊之中,就听到刀哥开始“汪汪”叫。
沈云清打着哈欠摸摸小狗头,“别吵,娘还要睡一会儿。”
嗯?
今天的触感好像不太对劲。
为什么之前柔软的皮毛,变成了硬硬的发丝?
沈云清睁开眼睛,就看见贺长恭坐在脚踏上,正在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手里还拿着一条黑亮的马鞭,正往自己这里靠近。
卧槽了!
夜深人静处,半夜杀妻时?
她一骨碌爬起来:“你干什么?”
“我敲门了。”贺长恭表示自己很委屈,“你也不答应,我怕你出事,这才进来。”
他听着她呼吸挺正常的,怎么今日这么不警觉?
看着她脸睡得红扑扑的,贺长恭以为她发烧了,下意识地就想摸摸她的额头,结果沈云清醒了。
就说尴尬不尴尬!
沈云清顿时脸红。
一定是梦里看着小鲜肉流连忘返,这才忽略了贺长恭的声音。
但是这能怪她吗?
弟弟那么好看,她身体现在又已经把贺长恭的声音排除了戒备范围。
嗯,不怪她!
“你拿着马鞭干什么?”
“我睡不着,骑马刚回来。”
他一晚上都没睡。
沈云清无语,你睡不着就来吓唬我啊!
这多早啊!
虽然说半夜有点夸大其词,但是现在外面也就是天刚蒙蒙亮。
人吓人,吓死人知不知道?
“我问你件事情,有点憋不住了,所以就急着来找你。”贺长恭看着她受惊的脸,也有点内疚。
但是他真是憋不住了!
沈云清:你憋不住了找马桶去,找我干什么?
“说吧。”她打了个哈欠,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道。
贺长恭把她胡乱放在旁边的外套替她披上,这才继续道:“之前闵家倒霉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啊,祖母没有瞒我。否则我为什么要和他们走得那么近?”
“我猜就是!”
“你猜是什么?”
“你这人懒,心气还高,不愿意沾别人光,”贺长恭道,“就是荣懿公主那里,你都从来不主动走动,又怎么会去搭理一个落魄的伯府?”
沈云清听得云里雾里,忍不住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还是为了家里好。”
“这不废话吗?”
不,这并不是废话。
她为这个家所做的每件事情,他都要牢牢记住,日后回报。
“我仔细想过了,”贺长恭道,“祖母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这件事情,咱们不能冲动,拿着鸡蛋碰石头……”
沈云清表示很赞同。
她原本还以为贺长恭知道之后会特别激动,所以才犹豫再三,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
“……但是咱们也不能一点儿准备没有,到时候让人随便踩踏。”
“嗯。”沈云清还是赞同,“我也这么想的,但是又觉得,有力气没地方使。你想好了怎么办吗?”
“想好了,所以来告诉你一声。”
她不瞒着他,他也不能瞒着她。
他们两个,才是这个家里最亲密无间的两个人。
上有老下有小,他们是支柱。
贺长恭提起了赵景云。
沈云清一愣:“你这次改变主意,决定跟着他干了?”
“倒也没有完全决定,”贺长恭一五一十地道,“昨天听他说这些,我不乐意听,也没想掺和,所以就没仔细问。”
他打算今日从五军营回来之后,再去找赵景云一次。
跟着人造反没问题——毕竟祖母的事情,不换个皇帝是解决不了的。
即使不能立刻跟人对上,也得从现在开始为全家人找靠山,找退路。
但是造反也要反个明白。
跟个糊涂蛋的话,那不是造反,那是送人头。
贺长恭粗中有细,他决定的事情,之后一定会十分慎重地去做,绝不会热血上头就像没头苍蝇一般。
“还有,闵家这次被欺负的事情,”贺长恭道,“做不到从根子上解决,但是也至少得把行凶的人给教训了,要不睡不着觉。”
自家人,不能被欺负!
“嗯,还有——”贺长恭抿了抿唇,“咱们俩说的话,就咱们俩知道。我已经知道这件事,别告诉祖母,我等着祖母来找我。”
“或许祖母根本不会找你。”沈云清幽幽地道,“我觉得,祖母还是想忍耐的。”
“祖母想忍耐也没错,”贺长恭道,“咱们的日子过得很好了。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还得早做防备。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好。”
第169章 被调戏了
贺长恭吃过饭就骑着马去了军营,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任何的不一样。
沈云清却觉得有心事,强打精神,医馆只开了一上午的门。
她来了小日子,给自己放半天生理假,陪文氏晒着太阳,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打盹儿。
韩氏道:“云清,你看你,困了就好好回屋躺躺,这样蜷着不难受吗?”
“不难受,就想晒晒太阳。”沈云清笑嘻嘻地道,“娘,您这身衣裳都做了好几年了吧。过几天让人来做秋装,多给您做几身。”
“我不用,我一把年纪了。”韩氏道,“给老太太多做几套。咱们老太太,比起京城的老封君,也不差什么,得穿得好点。还有你,狗剩回来了,你也得穿得鲜亮点。”
她顿了顿,四下看看,又压低声音道:“给婵婵也多做两身。”
沈云清顿时替贺婵有种不好的感觉。
果然,韩氏立刻就来了。
“她年龄也不小了,该做几身好衣裳。人靠衣裳马靠鞍。只可惜,我说话她又不听,唉。云清啊,你在医馆认识的人多,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沈云清无奈撇清,“娘,我医馆里,只给妇人和孩子看病啊!”
您现在愁得,性别和年龄都不是问题了吗?
韩氏:“不是,我是说你看着好相处的妇人,问问家里有没有合适的儿子?我回头让她多去医馆帮帮忙去,肯定有人问她……”
沈云清哭笑不得:“娘,不至于,真的不至于。”
她求救地看向文氏。
文氏接收到她的目光,笑道:“这件事情也讲缘分,婵婵只是缘分不到。”
韩氏平时很听她的话,今日却有点不配合。
她压低声音道:“我怎么着急了?我是看那个宋维野,看上咱们婵婵了。”
沈云清:“……有吗?”
她最近忙得要命,都没太注意到家里的情况。
韩氏道:“有,肯定有!”
文氏但笑不语。
沈云清试探着道:“那有的话……婵婵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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