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岚吸吸鼻子,眼泪止不住流,心有余悸道:“昭仁只是今晨多看了一眼,那狰狞的模样便在脑中挥之不去,骇人!”
想到一件事情,霍岚担心道:“倘若夜里找上门来,那可如何是好?”
赵婳揉揉她头,安慰道:“傅贵妃生前和善,你平素又与傅贵妃交好,她纵使要找,也应该找那些苛待过她的人。”
抬眼望向许太后,赵婳说道:“您说对吧,太后娘娘。”
赵婳嘟唇,轻轻一吹。
许太后只觉后颈一凉。
她拢了拢云肩,道:“偏生这般巧,夜里去的,哀家能信么?”
“傅贵妃薨逝,长信宫众人皆知,陛下是亲眼目睹的,难不成太后娘娘想说陛下连是真是假都分不清?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太后娘娘是要给陛下扣上‘糊涂’的帽子?”
“你!”
许太后气得手抖。
木已成舟,已成定局。
她自知此时说不过赵婳,带着满身怒意,拂袖而去。
霍岚冲许太后背影吐吐舌头,眼底藏不住的笑意。
“皇嫂,昭仁这次演得如何?”霍岚轻佻眉梢,求赵婳夸奖。
赵婳笑了笑,道:“以假乱真。走,咱去把手上的辣椒水洗了。”
当日下午,一辆马车从清落家驶出,直直往城外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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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傅莺有一篇第1章 番外,he
但是傅莺的cp暂时还没想好,友友们有想看的吗?书生?乖乖男?话痨男?暖男?
欢迎补充,没有的话 我等正文完结了自由发挥[抱紧自己.jpg]
第117章 干事业第一百一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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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赵婳坐在梳妆台边卸首饰, 霍澹从外面进屋,丹红识趣地带着寝殿里的宫婢出去了。
看了眼赵婳,霍澹坐在绣墩上, 呷口热茶, 道:“今日高兴了?傅莺现已出城,估摸着已经醒了。”
昨日,便是因为他没有表态是否放傅莺一条生路, 赵婳便认为他会等傅莺醒来后将傅莺也关进牢中, 同傅家亲眷一起问斩。
为此, 赵婳从行宫太庙回来后对他的态度便一直冷冰冰的, 就连他手臂受伤,赵婳也不是特别关心。
赵婳卸完首饰,一头乌发堪堪及腰, 如绸缎般丝滑。
“陛下这是说的哪里话。”赵婳知她这次是在使小性子,没有体谅到他的难处。
在霍澹身后驻足, 赵婳带着几分讨好的意味, 给霍澹锤锤肩膀, “这也不能完全怪臣妾, 陛下一直没给臣妾答复,臣妾还以为陛下是懒得搭理臣妾。”
霍澹侧过头去,对上她澄清的眸子, 道:“朕哪次没搭理你?即便是你惹朕生气,朕也是将心里话讲出来后才与你置气。”
赵婳指尖的力道软了几分,轻轻柔柔捏在霍澹肩上, 道:“所以臣妾这不是来跟陛下道歉了么。如今宫里的傅贵妃没了, 朝臣和许太会也不会再逼着陛下处置傅贵妃。”
霍澹习惯性握住赵婳搭在他肩膀的手,女子垂落下来的乌发无意间遮住他手腕上缠着的朱砂串。
发间的馨香若有若无, 像一尾轻软的羽毛,在他心尖轻轻蹭过,又逐渐勾起一股情.愫。
霍澹喉结微动,回正视线,平静道:“说起来,倘若没你想的法子,朕也不会这般快就将事情解决好,还能让许家人闭嘴。”
捏肩改为锤肩,赵婳坦白道:“其实早前臣妾跟陛下提放傅莺出宫的时候,臣妾便在计划这件事了,只是眼下正好趁着傅莺受伤的东风,把计划落实下去。虽也会让人起疑心,但总比往日康健之人,突然间变得孱弱多病自然些,怀疑的人也会少一些。”
昨个下午,赵婳单独找到彩霞,确认傅莺失忆,并且之后又问彩霞,倘若有个法子能救傅莺一命,她是否愿意以命换命。
彩霞没有犹豫,几乎是赵婳话音刚落,便点头愿意,不仅如此,还问了赵婳,她需要作甚。
赵婳并非是想让彩霞当傅莺的替死鬼,她是在试探彩霞,如此一来她才放心将傅莺交给彩霞照顾。
赵婳给了彩霞一些她从益州带出来的蒙汗药,嘱托彩霞估摸着快天亮的时候将傅莺叫醒,骗傅莺喝下蒙汗药,待傅莺昏睡后,在傅莺脸上抹上她提前调制好的特殊的脂粉,这才有了众人看到的尸首该有的脸色。
在床榻边撒上一滩血,再陪上彩霞哭得昏天黑地快要气绝的慕言,很难不让众人相信傅莺没了。
待下午,那辆载着傅莺和彩霞的马车趁着出城人多,出城去了赵婳为傅莺选好的地方。
那里,山青水秀,是傅莺想要的乡野生活。
霍澹派暗卫暗中保护傅莺,待她安定后才回京复命。
他留给傅莺的盘缠,足够三代人的花销,届时到了容州,生活只是不会拮据,倘若寻到如意郎君,那更是喜事一件。
“这事已经翻篇,不会再被人翻出来了。”霍澹拍拍赵婳手背,道:“且安心。”
拉着赵婳坐在他腿上,霍澹右手揽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道:“经过异牟硕求亲那事,朕便觉得将傅莺纳入后宫对她来说太残忍了。但是这次,朕又觉得或许傅莺入宫,朕了解她些许,知她与此事无关,甚至知晓她是被傅钧抛弃的棋子,这才能够救她一命。”
赵婳双臂顺环住霍澹脖子,道:“祸福相依,也算是苦尽甘来。”
殿中烛光摇曳,霍澹深邃的眸子中映出女子姣好的容颜,小小一个,怎么看也不够。
许是经历过生死,如今平静下来,霍澹颇有一番感触。
指腹拂过女子眉心,霍澹道:“叛军将朕逼入山涧,坦白说,朕当时有一丝害怕,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跟昭仁。尤其是你,秦介三番五次想要将你置于死地。倘若朕不在了,你落入秦介手中,不知会被他折磨成何模样。”
说着说着,霍澹声音有些颤抖,“朕不敢想象。”
赵婳额头贴上他额头,“好端端的,陛下便不要提那让人分神忧心的事了。”
破坏气氛。
白皙细腻的指腹摩挲着霍澹手腕上的朱砂手串,赵婳离开他额头,忽地问道:“陛下信佛么?”
霍澹摇头。
“不,陛下要信。”赵婳眉眼弯弯,清冷的面庞中多了几分柔和,她眸光落到霍澹还未摘掉的朱砂手串上,“灵隐寺高僧将这对朱砂手串赠予陛下和臣妾,从另一个层面来讲,陛下和妾定会长长久久,这才刚开始,陛下便在说这种晦气的话,这朱砂手串灵验都成了不灵验的。”
赵婳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正声道:“况且,臣妾整日都没嚷着要回去这扫兴的话了。”
霍澹笑了笑,揽住她细腰的右手动了动,指腹在她侧腰紧了紧,道:“朕信,朕信还不成么。”
只不过经历了这次,他更珍惜了。
女子的玉足在裙摆下时隐时现,还有那藕粉玉臂正环住他脖子,佳人在怀。
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霍澹被勾得心痒痒。
“嘉嘉。”
他唇瓣贴在赵婳纤白的玉颈上,一声又一声呢喃。
赵婳本能得仰头,一个激灵。
想要从他腿上下去,可霍澹像是察觉到她想法一般,那搭在她腰间的右手往上,厚实的大掌抵在她后背。
赵婳非但没有下去,身子反而往他怀中近了几分。
赵婳对夫妻间的敦伦没意见,成年人该有的正常需求,有些话不便细说。
可是,霍澹每次都很晚才放她去睡觉。
一次又一次,没完没了。
她需要缓很久才能缓过来,而那男人,跟个没事人一样,整日神清气爽。
赵婳不平衡。
腰间被一只手揉着,赵婳耳畔又传来霍澹的低哑的声音。
赵婳听后脸比煮熟的虾还红,目光不由自主飘向他身后的墙面。
按住霍澹搭在她腰间的手,赵婳涨红着脸吼他道:“陛下右手有伤,不可。会牵扯伤口的。”
他怎能提如此过分的要求!
往日躺着一次又一次,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这次竟想去墙边。
过分!
“伤的是手。”霍澹自顾自取下朱砂手串搁桌上,又去了她耳畔低喃。
闻言,赵婳脸更红了,怒目嗔他一眼。
霍澹仿佛没看见一样,唇凑到她耳边,那小小的耳洞早已卸下耳饰。
软糯的耳垂被男子含住,赵婳手指一紧,背脊像是装了暗扣一样,刹那间挺得笔直。
他太清楚她了。
清楚地,随便一处,便能让她丢盔弃甲。
烛光下,墙边的两道影子重重叠叠。
就像小时候在太阳下,两个孩童谁也不服输,脚下踩着彼此的影子,纠缠不休。
赵婳眼尾微红,被霍澹托着。
她报复似的咬上他肩膀,“明日给臣妾揉揉后腰。”
霍澹轻抚她背脊,“领旨,贵妃娘娘。”
一张口,粗粗的热气便尽数洒在她雪白的胸脯。
闹也闹过了,打了打过了。
出了一身汗,黏糊糊的不舒服,赵婳有气无力靠着霍澹,三千青丝被细细的薄汗打湿,一簇一簇黏在一起。
虽凌乱,却是无不透着一股道不出的情愫。
指尖搭在霍澹肩上,赵婳眼皮似千金重,疲惫得不想睁眼,软绵绵道:“陛下,抱臣妾去洗洗,一身汗。”
霍澹很乐意伺候她沐浴,又胡闹了一阵后,从拾起中衣披在她身上,抱着佳人往净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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