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点迷幻之色,它是有先决条件的,那就是姜伟勋心里先对姜言有了认同感,才会在这份认同感上加点光彩。让他对姜言更亲近了几分,而这份亲近在这刻,则被他误认成了血缘上的牵绊。
姜篱见姜伟勋的眼里只有姜言,对伤腿的她视而不见,当下脸色就不好了。轻哼一声,指挥着小蝉、净榕,先一步将她抬上了车。
姜伟勋来时是带了人的,几米之外的一辆卡车上,持枪人员粗略一数有三十几人。他随手一招,从车上立即跳下四五个,地上的行礼飞快地被抬上了卡车。
姜伟勋打开前坐一侧的车门,微侧着脸,也不看姜言,只结巴地道,“先……先上车。”
姜言朝霍灵均微一颌道,钻进车里道了声谢。
车门“啪”的一声合上,姜伟勋绕过车头,打开车门,上车前对霍灵均道了一声“告辞!”
发动车子,一踩油门飙了出去,扬起的尘土扑了霍灵均等人一头一脸。刚拍了两下,卡车紧随其后,透过弥漫的尘沙,车上的人欢呼着吹起了口哨,好似这样就能将先前,丢在战场上的脸面找回一点。
“操,奶奶的,这帮龟孙子……”
回应他们的是飘散在上空的嗷嗷狂笑。
“有本事战场上见……”
“行了。”霍灵均拍拍部下的肩,拎着箱子向前走去,手在头顶摇了两下道“走了,回营。”找首长交任务,顺随和他商量下看派谁潜入城内,配和小丫头的工作。
姜言第一次见吉普和卡车,坐在上面精神力不自觉地就展开了扫描。
“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姜伟勋一张口,就打破了车内的沉静。
姜言侧头看去,正对上他的眼,里面含着负疚和亏欠,还有心疼。这……让姜言很不自在,她占了他妹妹的身份,未来还有可能再坑他们家一把,再接受他蕴含着愧疚的感情,自己会不会太渣了。
罢了,先捡好听的说些给他,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小车在飞驰前行,车里姜言简单地将原身自小生活的情况,讲了一遍。
“少爷可能不知,二小姐被换到奚家,那一家人很疼她的。”从姜言的嘴里,小蝉没听到几句有关奚家的人事。可就她所知,奚家六房可是将她疼在心尖上的。
小蝉插话,实在是无理。一个车上,你两个主子还没说什么呢,你倒多嘴起来了。
姜言透过前面的玻璃,看着外面的街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净榕倒是在后面自动地解释了起来,“李姨确实疼小姐。小姐自小身子弱,喝药和吃饭差不多,李姨怕小姐养不活,最初便偷偷的上山来看。”
“后来小姐身体稍稍见好,李姨又见庵里的伙食差,怕小姐营养跟不上,隔上一月两月总是带了吃的用的上山来看小姐,顺随带了课本,给小姐讲上一讲。”少主那样讲那叫报喜不报忧,绝不是什么忘恩负义。既然你要问,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讲给你们就是。
正好趁此机会也让你们知道,我家少主身体差,不时地就会病上一场,以后屋内就是药材不断,也是件很稀松平常的事,毕竟要常常喝药嘛。
最主要的一点,少主先时上过课,这个年龄回来,总不好圈在家里不上学吧。
有了这些借口,以后缩在屋里制药、出门办事就方便了。
“你身体不好?”姜伟勋一听,立即就急了,“怪不得脸色这么白,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说着一打方向盘,就要转道。
“不要——!”后排姜篱捂着腿尖叫了起来,深怕姜伟勋到了医院,会将她一同拉上楼疹断。
如此以来,整个省城不到半天,怕都知道她有一双猴腿了。
见姜篱几欲崩溃,姜言的手搭在他胳膊上,制止道,“不用,火车上睡不好,我只是有点缺觉。”
隔着一层单薄的衬衣料子,姜伟勋能感受到从姜言手上传来的触感,温温软软的。这就是软萌萌的妹妹吗?
“大哥快停下!我不要去医院——!”姜伟勋还在发怔,后排的姜篱急得用头顶着他的坐背,撞了起来。
随着撞击,姜伟勋身子往前一倾,差点踩了油门,车子拐了几拐,才吱的一声停下。
却不想,车子几个扭动,扒着他的坐背还在试图阻止的姜篱,就被甩飞了出去,“砰”的一声,砸在一侧的玻璃窗上,额头立即就鼓起了个包。
小蝉、净榕急忙去搀扶,她的手颤微微地摸到额头的痛处,立刻又叫了起来,“疼——!”
姜言听着姜篱的尖叫,探头看了看车头离店门只有半尺的距离,回头再看姜伟勋,就有些不好了,作为哥哥这人是不是太笨了。就她精神力一路所记,这车也不难开呀!
姜言眼里的鄙视太过明显,姜伟勋难得地涨红了脸,解释道“我平常开车很溜的。”今天都是被姜篱乱撞害的。
“嗯,我相信你。”姜言点头,一脸真诚,继而又试探地问道,“我看你开车很棒,能不能……也教教我。”
“你想学开车?”姜伟勋一边重新发动车子,一边打量姜言的身高,“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还不满20岁,拿不到驾照。政府有规定,无照不许上路,被抓住是要罚款的。”
“驾照?”又是一个新名词。
“对,驾照。因为汽车需要一定的驾驶技能……”姜伟勋从最早的1893年的法国轿车增加,政府规定……讲到了近代1943年,我国guo民政府下达了一份手令,大约意思是不论你是我国人还是外国人,只要你在我国开车,就禁绝无照驾驭。
没漏洞可以钻吗,姜言的一双眉毛拧了起来,离她20岁还有长长的七年呢,就是改年龄,也不可能一下子改大7岁吧,“被抓后罚多少?”
“罚大洋10块。”这点姜伟勋记得很清楚,他刚从国外回来时,还没考取国内的驾照,被朋友们叫去南市玩耍,其中一个家伙刚买了新车,他就在路上试开了下,便被罚了。
“哥,你说的那别的城市,”见两人说的亲热,自觉被冷落的姜篱插话道,“在省城,除了陈部长,就属咱爸的官大,你就是没有驾照,谁敢罚你哦。”
“哦?”姜言的眸子瞬间亮了,骨子里她经历了近二十年的皇权思想还没完全磨灭。什么平等,不!在这一刻,她喜欢这种特权。“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