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损失了那么多兄弟,远不是要几个奚家小儿的性命就能填补的。铁子心中恨意过盛,一马当先往庄中疾驰,他要奚士纶那老儿的命。
另外四方来的也是极快,借着黎明前的那道暗雾,霍灵均带人在街道上布下了一道道绊马索,赵征、慧利等人隐在了街道两旁的屋舍里,老七则带人围在庄口截留了后路。
瓮中捉鳖或者叫关门打狗,不外如此,
“噗咚!”
“噗咚!”
……
青云寨诸人倒底是一群身经百战的悍匪,跟在铁子身后的又均是寨内的一把好手,武功、应变能力均是一流。
马儿倒下的瞬间,他们摆脱脚蹬,松开缰绳单手按在马背上,拔身而起,翻滚避开。
“打——!”一声令下,四面八方的子弹、弓弩朝街上射去。
来不及站起的、或者刚爬起来的匪徒大多瞬间成了筛子,倒地身亡。
另外些人飞身扑上来护住了铁子,一边还击一边朝一旁的胡同退去。
这时村部的喇叭陡然响起,奚士纶慷慨有力的声音从里面传子出来,“青云寨的匪徒听着!青云寨的匪徒听着!你们的寨主铁子,刚刚被我奚家庄的儿郎击毙在庄内!青云寨寨主铁子已死!铁子已死!还不快束手就擒,快快投降……”
这种形为虽说幼稚了些,但不得不说它真好用。
最起码还在南北西三门攻击的匪徒,当下失了战力,弃枪逃跑的不在少数。
“妈的!奚士纶个老鬼!”很啐一口,铁子恨得肝疼。
“大当家的!我留下来掩护,让兄弟们护着您出庄吧!”不得不承认他们已经败了,再拖延下去,只有留尸的份。
“宰不了奚士纶,老子出不了这口恶气。”铁子不甘啊!折腾了一夜,没抢到半点金银珠宝粮棉不说,还失了这么多兄弟、枪药、骡马,再灰溜溜地败走。
不说日后青坪镇方圆百里如何看待他青云寨,就是回了青云寨在兄弟面前,他铁子还有威严、还有地位吗?
“噗!”握枪的手腕一麻,三八盒子掉在了地上,定睛看去,一只筷子粗细的竹签从腕间刺穿。
“大当家!”
“大当家!”
“大当家!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汉子一边双手持枪朝胡同外、朝头顶上的屋脊上回击,一边用身子去推铁子。“快走!”
“老子不走!老子跟他们拼了!”铁子赤红着双目,一把扯开皮衣的扣子,掏出一根手雷,用牙拉开保险栓,朝屋脊上丢了过去。
一路走一路丢,炮火中众人瞄不准他,倒让他一路来到了六房的大门前。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记下了地图上标注的奚士纶他家的位置。
只见这会儿,他“呵呵”冷笑两声,一路从门口炸进去,将六房前两进的房舍毁了大半。
跟在后面护着他的匪徒,片刻功夫又倒下去了几个,“怎么办?”汉子问旁边的兄弟。
“打晕带走!”
“我们被包围了,根本出不去。”
“等一下!”一汉子躲在一处被毁的屋墙下,从怀里掏出了份地图,就着燃烧的火光,“从六房出去,跃过一个胡同,有一处地道直通庄南的田地。”
“走——!”
……
庄外一隐藏处
“韩晨!”听着旁边的呼噜声,赵景毅翻身爬起,一脚踹了过去,“那帮匪徒都进庄了,还不起来!”
“嗤——!”韩晨揉着腰坐起,无奈道“给你说了多少次了,团长让我们等在庄外围歼最后的逃匪。最后的逃匪!懂不?”
“那就让我们眼睁地看着,他们在庄内肆略?”
“不然呢,你要违背命令不成?”
“的,这叫什么事啊!”赵景毅愤然地一脚踢进地上泥层。
“营长——!”一侦察兵气喘吁吁地跑来,报告道“来了——!”
众人精神一振,“哪个方位?”
“四个方位,都有逃蹿的匪徒。”
“四个方位”赵景毅摸了摸下巴,“拿地图来!”
“他们若想回青云寨,必须往北走。这处——静湖前的小山包,大火已熄,我们去这里来个守株待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