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什么?”
夏大山狐疑地看着葛子行。
葛子行认怂不行,摇摇头,都不说话了。
夏大山又问:“你不是在西镇吗?西镇上有山匪,你没遇上?”
后面赵屠夫上前道:“遇上山匪,这小子和你家大妹都没命回来吧!我瞧那翠月云小娘子是糊涂了,怎么说你家大妹是去西镇杀山匪呢?她虽然有一把子力气,但山匪岂是说杀就能杀的?”
夏大山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但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忍不住向自家妹子求证,“有个叫翠月云的姑娘,说你路上杀了三个山匪救了她,是真的吗?”
“我刚好路过……”
夏悠悠眸色微闪,顿了顿,又道:“或许是她着急,记错了。”回去就和翠月云串个口供,把这件事瞒下去。
原本,她觉得这些事让别人知道也没什么。
但西镇乡民看她的那眼神,让她熟悉得头皮发麻,实在不想再体验了。至少短时间内,她也不想再去西镇了,省得再被围堵起来。
好在西镇认识她的人也没几个。
只要葛子行守口如瓶,不把她的信息爆出去就行。
想到这,她警告地看了葛子行一眼。
葛子行立马心领神会,怂得低头了。
夏大山并不怀疑自家亲妹子的话,“那行,就先回家去,再好好问问那翠月云姑娘。”
翠月云看见夏悠悠平安归来,高兴的不行,直接朝她扑了过去,“姑娘,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夏悠悠身体微僵,但没推开她。
反而顺势搂住翠月云的腰后,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话。
翠月云以为自己听错了,诧异,“姑娘,你为什么……”
夏悠悠沉声:“别管,照我说的做。”
到底是救命恩人的话,翠月云只犹豫一瞬,想都没想答应了,“月云明白了。”
夏悠悠满意了。
然而。
在她身后。
葛子行却忽然激动起来,喊了一声,“翠姑娘!”
翠月云扭头,看到葛子行,认出了他,浅笑:“葛家小郎君。”
“你没事,太好了!山匪进镇,我还到处寻你,想带你一块儿跑呢!”葛子行连忙凑上前来,看着翠月云笑得十分灿烂。
那尾巴都快摇起来的架势,夏悠悠看着都觉得辣眼睛。
好在,夏大山拍了葛子行肩膀一巴掌,推开他,“快回家去,你娘以为你遭遇了不测,这会儿哭得正伤心。”
葛子行一听这话,也不敢多逗留,连忙回家去了。
他一走,夏大山就问翠月云之前的事。
翠月云按照夏悠悠说的,装迷糊,“好像、是我记错了。我晕了,醒来时就见夏姐姐和倒在地上的山匪,就以为是夏姐姐杀的……”
夏大山听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那看来确实是误会。我家大妹子虽然力气大,但确实不会什么武艺。”
翠月云看了眼夏悠悠。
夏悠悠眼观鼻鼻观心,假装没听见。
翠月云只好尴尬地笑,“是我记错了。”
夏大山没再多说,安抚夏悠悠几句,就准备回去了。
谁料这时,村口处传来特别有节奏的,吹锣打鼓声响。
夏大山听得一愣,“村里这是发生啥大喜事了?老刘家儿媳生了?”
正纳闷,接着。
就那葛子行又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冲夏悠悠喊:“裴家小娘子,那啥……村口……西镇乡民们给你,敲锣打鼓地送东西来了。”
夏大山等人:“???”
夏悠悠:“……”
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九章 老毛病
敲锣打鼓,还有冲天的唢呐声。
那一响,躲在村祠堂里的淦阳村村民们都被惊到了。
以为山匪大张旗鼓地来了,吓得够呛。
结果外头打探的人喊了句“不是山匪,是西镇乡民。”
又道:“好像给咱们村送东西来了。没见着山匪,他们脸上都带着笑,不像被山匪抢掠过的样子。”
村民们一听这话,个个面面相觑,满心疑惑。
难道他们全都被翠月云骗了?
老村长沉脸。
就干脆让所有人都带上锄头棍子,五六十人乌压压地一起出去。
为首的老村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村口。
一眯眼,瞧见兆午大,“你、你不是西镇镇长族里的小子吗?”
兆午大连忙赔笑:“葛村长,正是小子兆午大。”
老村长打量他一眼,又瞧了眼他后面的队伍,问:“有个叫翠月云的丫头说,你们遭山匪了,这……没事了?”
“有位大恩人救了咱们!”
说到这,兆午大激动得满脸通红,握住老村长的手说:“就你们村那位裴家小娘子!她来西镇救了咱们!”
“啥?你说谁?”
老村长怀疑自己这耳背的老毛病又犯了,“谁救了你们?”
“裴家小娘子!!!”
兆午大拔高嗓门,这五个字,都快比得过那唢呐声了。
淦阳村村民们全都一脸懵——
“裴家小娘子不是夏悠悠夏氏吗?”
“那叫翠月云的丫头,好像就是说裴家小娘子杀了山匪救了她,此言居然不作假?”
“她还说裴家小娘子去西镇杀山匪,如今西镇乡民都来了,能假吗?”
“看看他们抬得是什么东西,大红布盖着的,好像是……一头羊和一头猪?”
要知道,只有遇到天大喜事的时候。
乡里村里才会杀猪宰羊办场大祭祀。
看到兆午大等人带来的东西,他们不信也得信了。
“裴家小娘子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山匪可不是随便说杀就杀的啊!”
“这倒也不稀奇,她相公,不也上山杀山匪去了?只是命不好……”
“不过,咱都在这儿说半天了,怎么都没瞧见那正主儿?她回来了吗?”
兆午大也在找人群中找夏悠悠,一脸急色,问老村长,“老村长,你们难道没瞧见裴家小娘子?她是同那葛家小药郎一起回来的。”
“你说谁?”
在祠堂哭半天的刘氏听到这话,立马从人群中走出来,拉着兆午大,激动地问:“你说我儿……我儿子行还活着?”
“差点没命。是裴家小娘子来的及时,将他从山匪手中救下的。”
兆午大说着,又绘声绘色描述当时所见所闻。
而他身后,还有几个西镇乡民附和描补。
五六个人言语激动,有节奏。
仿佛将裴家小娘子杀山匪生擒山匪的画面展现在他们面前,惊险又刺激。
老村长和刘氏等淦阳村村民们都听得目瞪口呆,又时不时倒吸一口凉气。
最后,兆午大说得口干舌燥,对老村长道:“不如先告诉我裴家小娘子家住哪儿吧?奉了我们老镇长的令,这会儿得先把准备好的谢礼送给裴家小娘子。”
“对对对!”
老村长连连点头,连忙冲人群中喊了一声,“夏家小娘子呢?有人瞧见没?让她出来给兆午大领路!”
赵氏扯着儿子站在人群最后头,挤不上前去。
但听到兆午大描绘夏悠悠杀山匪擒山匪的画面时,同样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嫁给夏大山数年,她只知道叔爹娇惯女儿夏悠悠。
却从没听说过夏悠悠会如此厉害的武艺啊!
她以为、以为夏悠悠只是单纯的力气大而已!
这一刻,赵氏真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要不是夏大山逼着她将那五十两银子还回去。
兴许夏悠悠真不会轻易放过她!
“夏家小娘子?你抖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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