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被确认死亡的君麻吕突然动了。深灰色杂乱的发垂在地上,君麻吕抬起了头,喉咙口发出极尽压抑的低吼,黑暗里,他一双如血的瞳孔直刺人心。
“怪……怪物!”香磷心头免不了开始慌张,向后连手带脚地倒爬过去,的确,现在的君麻吕看上去根本就不是正常人的模样。
“咒印化?怎么会……”多由也低声喃喃,右手背在后面摸出苦无。只听君麻吕低低咆哮一声,身形如闪电在原地只剩下幻影,多由也迅速将苦无横在胸前格挡,而下一秒,君麻吕手臂前新长出的骨刺便将苦无打飞。
“混蛋!君麻吕!!”多由也愤怒地低喊,一脚将身上的怪物踹开,踹了数次都没有成功,“他们一定给他注射了……那个……”
“去死吧!!”只听见香磷一声怒喝,旋即面前君麻吕陡然回头,多由也趁此机会脱离掌控,因为隧道狭窄,她也只能蹲着行事。
君麻吕表情仍然是木然的,香磷颤抖着手将苦无重重从他后心拔出,看着他毫无负担的模样又咬着牙刺去,不过这一次君麻吕陡然出手,握住香磷的手腕便是一折,香磷痛呼一声,手上苦无哐当落地,整个人软在地上。
随后,君麻吕歪了歪头,后背淋漓的血液淅淅沥沥滑落,他陡然长出的尖锐指甲泛着幽然的青色,划过管壁向香磷劈过去,香磷用最后的力气突破身体极限迅速滚开,只听得一阵刺耳尖利的响声,管壁上瞬间被划出几道深刻的痕迹。
“土遁土流壁之术!”
香磷愈发蜷缩起身子,最后被多由也一把拉了过去,而下一刻,一堵厚实的土墙封闭了空间。
“快跑!”多由也急急说道,“这个维持不了太久!”随着话音刚落,她的土墙也很给面子地陡然颤抖了一下,她们能听见土墙外君麻吕暴躁的咆哮声。
只愣了一秒,多由也便拉着香磷往管道里部爬行,香磷颤抖着声音问“他到底怎么了?他明明……明明……”
多由也在黑暗中沉默了很长时间,黑暗中她们的喘息声和心跳声清晰可闻。
“是大蛇丸大人新研制出的病毒,呵呵,毫无意义,他们对他注射了病毒。可恶。”
随后,整个痛风管道都传来震天的一声响,震荡感愈发强烈,多由也急急爬行几步,在一个开阔的分角处站了起来,攀上上面的铁梯。
“快点!他来了!”香磷极力压抑着恐慌喊道,“他来了!!”
多由也伸手去推顶层通风管的封口,纹丝不动,她颤抖着手用苦无去撬那个缺口,她努力撬了片刻,总算感到了一丝松弛。
而下一刻,脚踝处突然被一阵大力拉住,她整个人踩空掉下,香磷爬到一半伸手,恰好抓住了她的手。
君麻吕面无表情地横拽着多由也,多由也凭借香磷拉着没有掉下去,整个身子悬空,在这个狭窄昏暗的角落,垂直地面的管壁上赫然是一个个小洞,君麻吕伸手蹭了蹭指尖如钢铁般尖利的指甲,不难想象他是如何一钉一个准,没有梯子一步步爬上来的。
“啊!!”多由也用力踢下方的君麻吕,此时此刻她是如此庆幸她有将兵刃藏在靴后的习惯,因为兵刃很明显地格挡住了什么,让她有短暂的时机做点什么。
“我……我撑不住了!”香磷咬牙说,多由也凭借重力将身体荡了回来,然后在香磷松手的瞬间抓到了梯子。
然后君麻吕重重地掉了下去,消失在黑暗中,多由也和香磷只往下看了一眼,就回过神往上努力爬,香磷用力将多由也撬开的封口一把推下,光亮瞬间侵袭下来,刺眼得让两人都眯了眯眼。
香磷率先扒住出口跳了下去。
重见光明。
……
“你要炸掉这里?”再不斩沉声问,“你可以在我找到解药后再做这些。”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亲自下来呢?好奇心?错了,我说过,旦那并不喜欢久等,这次的任务容不得丝毫差错。”迪达拉嗤笑一声,打量着这里,“从这里布置炸弹是再好不过的了。随后这里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也谈不上什么罪恶了。”
“给我两个时辰的时间。”再不斩沉声说道。
“我为什么要给你时间?”迪达拉面无表情地反问,“卡尔??”
久违的名字让再不斩沉默片刻后拔刀,他将背后仍在不住挣扎试图攻击的白扔到地上。多年前,他受雾隐村之名潜伏在岩隐村,他是埋下的暗线,任务是活捉或暗杀岩影继承人,而在暗线出动时,他并没有发挥意想到的结果,所以被村子毫不留情地抛弃。
“你还在因为光田的事记恨我,我原以为你会成长一些。”再不斩沉沉说道,突然嗤笑一声“没想到还是这么天真啊。忍者的世界非生即死,一个死人,哪有那么重要。”
迪达拉却摇了摇头“我哪里是为了光田。事实上,我甚至都记不得他的长相了,老师。”迪达拉慢慢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意,“我,是为了活着的人呐。”
再不斩愣了一下,那被他带大的兄弟俩的音容笑貌蓦地印入脑海,在被他砍下头颅的瞬间,光田还在笑着求他饶弟弟一命。
“是光成?”他低声说,冷冷笑起来,“斩草不除根,当真麻烦。”
“是啊。确实如此。”迪达拉低声说,“他现在,是我在岩隐村的一步暗线,就如同那年的你,深深扎根在那里,而他投诚的唯一条件,就是……”
两人同时开口——
“你的头颅。”
话音刚落,这场不可避免的战斗已然爆发,迪达拉速退数步,在墙壁处抬手,数只黏土蜘蛛爬行而去,封死再不斩一边的路,因此,他只能握着斩首大刀强行转向,刀口在划过墙壁时发出刺耳的声音,甚至可见火光零星。
迪达拉抬手掷去一柄苦无,笨重的斩首大刀在再不斩手中却轻的像纸,他敏锐抬刀将苦无反向抵挡过去。
“哐当!”
这一声响出乎了两人的意料。
半空中突然掉下来一个铁板,铁板后,一抹眼熟的红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