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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知道我当年是怎样证明我的忠诚的吗?”
    “是什么?”
    “是屠杀。”
    在迪达拉听见蝎淡淡的话语时,他便陷入了沉默,但是面上的不解之色还是明显的很,以至于蝎轻笑一声,接着说“是断绝了所有人情的大屠杀。”
    ······
    晓组织里的所有s级叛忍的手里都不可豁免地沾染上同族的鲜血,以至于他们在加入以后就再也没有了回头路。像是宇智波鼬,他在加入前为表诚意毫不留情地杀死了除自己胞弟外的所有族人,他的胞弟在他的安排下苟活于世,并在必要时为他贡献出直系血脉的写轮眼提升实力。总而言之,鼬的手段令人着实是不寒而栗。
    于是迪达拉思及此挑起一边眉,嗤笑一声“屠杀?能和宇智波灭族媲美的屠杀?说真的,我不觉得你那令人吃惊的木偶剧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而在下一刻,迪达拉不由噤声,因为面前的蝎突然停止了前进,后方松软的沙上滑出的两行辙痕随之一顿,再然后,就是直觉中风雨欲来的危险。
    蝎没有说话,但是迪达拉敏锐地感觉到危险,下一刻他脚上的锁链一紧,然后一阵大力逼迫得他向后仰身以避免摔倒。
    “宇智波鼬?呵呵。”蝎冷笑道,“我屠杀的,可是一国的人。如果你当时已然出生,我保证,在你耳边响彻的只会是废物们的哭喊和赤砂之蝎的大名!”
    “如果你不这样缚住我,将我的粘土还给我,我也可以让你的耳畔响彻起废物们的哭喊和我迪达拉的大名!”
    “呵呵,小鬼。”蝎在沉默片刻后开口,声音低沉中带着厌弃,可想而知他似乎对迪达拉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大蛇丸或者别的什么人在这里一定会讶异,赤砂之蝎一向不是什么善于容忍,对后辈和蔼可亲的人士,但是天知道他为什么到现在才这样不轻不重地发作起来。
    “你知道我之前的同伴么?他们的······下场。”
    迪达拉站稳后冷笑一声,摇头。
    “和角都一样,我们都不太喜欢与人合作,那些蠢货的出现,除了拖我们的后腿以外没有任何用处。但我们又不能随心所欲地独来独往。”
    “为什么?”
    “因为独自行动,意味着危险,意味着脱离掌控,而像‘斑’这样掌控欲出奇强烈的家伙,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的。所以,同伴,也意味着监视。”
    危险的感觉油然而生,迪达拉皱起眉头,有一丝寒意从后背慢慢往上爬升,“你要杀死我?”
    蝎摇了摇头,“尽管我们处理的很谨慎,角都还利用那些叛忍的尸体得了不少好处,但是‘斑’未尝不知道我们的小动作,在他将拥有不死之身的飞段分配给角都时,我们便感受到他此举下的深意。他在警告我们,而我们,没有必要在他的底线反复试探。这是你现在能活下来,并且活蹦乱跳地站在我面前的唯一理由。”
    迪达拉沉默,以他现在的状态来看,激怒蝎是不明智的,按照他的说法,如果做的太过,他极有可能不顾那位‘斑’的警告对自己出手,再用随便什么借口糊弄过去。
    “你并没有什么不同,小鬼。况且,像你这种一看就是早死的类型,不过是侥幸在组织人手稀缺的情况下有高空作战的能力罢了,至于你的艺术······”蝎嗤笑一声,“不值一文。”
    迪达拉贸然生气起来,攥紧拳头,一旦有了机会,他必然要先下手为强。蝎对自己说这些,是警告,也是对自己的蔑视,认定自己没有力量反抗。
    迪达拉在心里冷笑,只需等他放松警惕,自己便能手刃了他,若是上面问起来,直接将责任推卸给蝎便是,就说蝎对自己出手反被他打败,相信知道蝎底细的斑是不会太过责难与他的。
    接下来的路程还是漫长而沉闷的,迪达拉被捆着跌跌撞撞前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大名的奴隶,而非一个手上沾满鲜血的忍者。
    在浑浑噩噩间,蝎突然再次停下脚步,引起了迪达拉的不满。
    “又怎么了?”他没好气地问。
    蝎驻足,掏出望远镜看了看,远方,似乎不再是一陈不变的黄沙,而是隐约间出现了一抹新绿。
    “前方,便是涡之国了。”
    ……
    另一边。
    团藏站在阴影处紧紧皱着眉头,他神情阴郁冰冷,周遭似乎都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他的身边站着很多沉默不语的根部忍者,那个背着画板的苍白家伙也在。
    他们都不由自主地盯着动乱的方向,却都保持着沉默,没有人提出要过去帮忙,或者别的什么。
    在这压抑的气场中,团藏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有些许恍惚,这可以称得上是软弱的情绪却又在下一刻又被他压抑了下去,团藏慢慢坐回他的座位,粗砺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着硬邦邦的方桌,闭目缓神。
    突然间,他的眼睛睁开了,周遭的忍者们也警惕地站起来,一切动作都是安静又有序的。
    “有人找来了。”祭轻声说,团藏微微颔首,然后他们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个忍者喘着粗气看着他们,这个家伙很面熟,大概是暗部的人,同时随着他的到来,大门外的阳光猛地倾泻而来,而里面的人,却表现得无动于衷。
    团藏的眼神已经再也没有看向动乱的方向了,他冷漠地盯着闯入的家伙,就像盯着一只闯入狼群的羊。
    而那忍者却偏生没有察觉到危险一样,半跪在地,“大人!团藏大人!”
    “嗯。”团藏从鼻腔里沉闷地发出一声,算是回应。
    “救救火影大人!他……”
    “三代他,又怎么了吗。”团藏的声调漠然。
    “是大蛇丸,大蛇丸侵入木叶村,火影大人被困在结界中苦战。阿斯玛大人已经急坏了,命我们来找您。”
    “除了你,还有谁过来了?”团藏忽略了他早就已经知道的内容,有意无意地开口问。
    而那个暗部忍者却似乎毫无察觉地回答这位大人,“还有,三人在附近寻找线索……大人……”
    甚至不需要团藏的眼神示意,祭便会意地上前,同时抽出他的太刀,无声无息地来到忍者面前,和他同步离开位置走出大门的,还有两个忍者,他们都带着刀,离开的时候顺手带上了门,黑暗重新席卷。
    暗部忍者有些诧异地看了眼根部同僚的动作,然后下一刻,他听见祭的低语,“你不该来。”
    与这句话同时到来的,还有死亡,太刀无声无息地刺入毫无防备的暗部忍者后背,他临死都带着诧异的表情。
    血腥味缓缓弥漫在黑暗中,这里有一个暗部忍者永远地迷失在这片黑暗中,或许还有三个。
    “不破,不立。”团藏的声音突然传来,在黑暗里有某种安定人心的力量,至少,让尽管麻木,却还是有些隐秘愧疚的根部忍者,在绝望中有了一丝释然。
    “三代曾经是一个英明的火影,那时,我尽管心有不甘,却还是会服从的。但是,他的英明,随着他年纪的增长已经消退的一干二净,这一点,从他多次放过他那个不成器的学生,导致更大祸患出现的举动上,就已经能看出来了。”团藏闭上眼睛,不去看那具血淋淋的尸体,那具尸体纵然不该死,却也必须死。和平,总是需要牺牲的。
    “衰老磨平了他的所有斗志和智慧,让他忘记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过度的和平只会摧毁斗志。”
    “在忍者学院里荒废孩子们最珍贵的时光,却只能学到分身术,替身术,这样最基础的内容。这在当年,他们刚上战场就已经是尸体了,我已经看到够多的尸体了,他们本不该死,死亡只是因为上层人员的愚昧无知。”
    “呵……和平,只是假象,只要有不同村子的存在,战争,就永远不会停止,而在此之前,不被时代抛弃的唯一办法就是提前准备,永不松懈。”
    “不破不立,能够挽救更多人的唯一办法,只有从根本上……杀了他。”
    “大人……真的会有战争发生吗。”祭收刀,搜索着暗部忍者的尸体,他从中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一定会有。”这是团藏最后的回答。
    老友啊,我又何曾想对你下手,只怪你,有心无力,却还阻挡了正确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