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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爆裂
    下一刻,随着震耳欲聋的一声巨响,岩层崩塌成漫天风沙,下方激斗的两人统统不见了踪影。
    停留在半空中的黏土飞鸟也因为查克拉的急缺无法维持形状地消散。
    一只手臂从土地的废墟处伸出,土屑随着他的动作落了一地,飞段从土里爬出揉了揉眉心,看向一旁的兔子,他一把把兔子耳朵揪住拎起来端详。
    “替身术啊。”他微微抬起头,紧接着迎来的却是第二轮震耳欲聋的爆炸。
    一只只粘土蜘蛛从结印的少年脚下爬过去,发出诡异的吱呀吱呀声。
    “喝!”
    飞段向后连退数步,唇角处溢下一道血痕,他仍是带着笑意看向不远处警惕的少年。
    再不斩的身影在浓雾中出现,手横成刃自后向前勒住少年,一个用力,被制住的迪达拉却突然不见,一根断木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紧接着断木上附着的粘土蜘蛛猛然爆裂,再不斩双臂交织在一起,硬生生挡住这攻势。
    枝丫上散落的枯叶中间,一双蔚蓝色眸紧盯着战场上消散的硝烟,唇角勾勒出若有若无的笑,然而他的笑意却在瞬间凝滞。
    再不斩阴恻恻地扭头,目光直指他的方向。
    ……
    熟悉而陌生的少年嗅了嗅泥土,皱起了眉头。
    “雨水打散了所有的气味。”
    赤土跟在后面,叹了口气。
    “你还在磨蹭什么。不,应该说……你在等待什么?”
    赤土似乎是回忆着什么,不是很熟练地结出一个印记,当他抬起头时,他看见面前的少年真正的惊慌失措的表情。
    “你是我的影子,是首先效忠我,还是大野木,现在,做个选择吧。”
    然后少年开口。
    “赤土少爷……”
    “少爷……”
    两个声音却重叠在一起,赤土扭过头,笑了。
    “凛啊。是你。怎么,大野木是给了许可吗。”
    凛的面色似乎变得更苍白了,但他的神色也因此变得更阴沉内敛,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另一个作为影子的存在,最后俯下身观察那错乱的脚印与熟悉却略显生涩的伪装。他拿出苦无随手刮了两道。
    “少爷,是那个方向。”
    凛率先站起来,影子随后跟上,赤土握拳。
    “黑土,再坚持一下。哥哥会救你回来。”
    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迪达拉一直在反思
    自己为何选择了战斗,并为之感到后悔。
    血脉里对战斗的渴望再次被点燃,忍者的交锋往往只在一瞬间,迪达拉抬起手,扔出几只粘土蜘蛛同时后退,脚尖点地的瞬间,一只黏土大鸟从半空斜斜掠过完美地接上了迪达拉的动作,蜘蛛在落地时并没有爆炸,而是像有生命一样爬向再不斩试图避开的位置。
    “轰隆隆!”
    一朵蘑菇云在原地升起,赤土的脚步微微停滞,一行人侧首看向那天边。
    凛眯起眼睛,他身后,纷纷从各个方向跳出身手敏捷的忍者,排成一列,在他们即将动身时,赤土的影子伸手拦住了他。
    凛回过头。
    “赤土少爷,请相信,就算是再大公无私的人,也不会愿意承担后继无人的担忧的。”
    “放开我!”赤土的眉头深深皱起,浑身肌肉紧绷。
    他的影子一把捂住他的嘴,赤土面色涨红,挣扎的更厉害了,而影子的桎梏却未有丝毫撼动,一行人就这样静默地看着他可笑的挣扎,直到他脱力晕厥过去。
    “原谅我们的不敬吧。”凛笑着说,周围的上忍也似是应和他般的低声笑了起来,“这也是大野木命令的一部分。”
    蘑菇云散了,飞段从侧面一个跃起跳将上去,一把抓住粘土大鸟的尾翼,迪达拉站在上方,脚下的鸟的冲势带动了飞段全身,迎面的狂风让飞段不由得眯起了眼睛,他这次并没有废话,一只手保持着平衡,一只手从身后抽出了镰刀,然后一甩。
    迪达拉侧身躲开了攻势,然后操纵着黏土大鸟又是一个空中回旋。
    镰刀深深刺入了鸟背,飞段拉着镰刀一个借力,整个人跳上了鸟背,与此同时,迪达拉从上方跳下,粘土蜘蛛从他手心里精准地飞出。
    “喝!”
    蜘蛛当空爆炸,灰尘飞了他一脸,飞段随手抹了把脸,从飞鸟上跳下,正好落地,半空中却突然间落下一张巨大的铁网,网的四角站着四个带着岩隐护额的忍者。
    镰刀瞬间出动,锋利的刃口砍过铁网,激发出灼目的火花。
    数把苦无同时在不同方向飞来,将中间人射个正着。
    飞段满不在乎地笑笑,死亡和受伤是他最不怕的了。然而他的笑容却在后一秒僵在脸上。
    岩隐村对待战俘和叛忍的麻药封闭了查克拉,浑身上下的力气如同泄了气的皮球,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他被真正束缚在正中间。
    锁定了与飞段方才短暂交锋的迪达拉的方位,再不斩在地面冲着他跳下的方向举起了斩首大刀,就在这一刻,再不斩的余光扫见了战场上的外来者。
    凛歪着脑袋站在树杈上,怀里抱着晕厥过去的少女,他将沾着清晨雨露的潮湿斗篷盖在她身上乃至面上,将人包的有些可笑,比起他一个人来,更有威慑力的是他身后无声伫立的忍者们。
    “你继续。”
    “可恶!”再不斩咬牙切齿地暗骂了一句,他从未打过如此憋屈的一战,这种远程对近战的完全脱离掌控的被动战役令他根本无法酣畅淋漓地挥舞起斩首,但他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鬼人,很快调整好了心态,迅速不计代价地挥出一刀,然后果决地后撤,那一刀顺着迪达拉的落势,实打实地砍到了要害。
    那一刻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痛,迪达拉落地时只是感觉到一阵无力,他抬起头,看见扬起的灰尘,还有岩隐村姗姗来迟的援兵。
    忍者们将他围在中央。
    这一刻,钝痛趁虚而入,然后席卷到身体的每一处角落,迪达拉“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却听见身边的援兵们冷冷地开口。
    “就是你,偷学了禁术吧。爆遁?”
    凛端详着倒在血泊中的少年,笑了笑。
    “能够把爆遁和自己的血继完美地运用,也算天才了,真可惜……总之先享受被当做英雄的快乐吧,迪达拉……在我将此事上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