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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变故
    雾隐村郊头。
    浓雾里传来的打斗声令人心惊。
    “岩隐村值得忍者们用生命去捍卫。”
    赤土后退一步,消失在原地,迪达拉弯下身子,却突兀地感受到背后的压迫感,再不斩用斩首大刀抵着他的后颈,“那么你呢,迪达拉。”
    “你拥有远高于他们的天赋,又非赤土那样被内定为土影传承者之一。据我所知,你拥有血继限界,却不敢暴露,甘愿与愚蠢的弱者为伍。为什么?”
    “……”
    迪达拉咬牙,反身丢出一块黏土,被轻而易举地接住,黏土在空中发出嘀嘀的警报声,然后轰然爆炸,再不斩随手拍了拍土屑。
    “很有创意。但是死在我手上的天才也不少。水遁水牢之术!”
    斩首大刀一挥,水龙自旁边的河流蹿出,迪达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浮空,下一刻,眼鼻耳尽数被水淹没。
    一片黑暗,除了因为憋气而愈发剧烈的心跳和流水的涌动声,他陷入了一片死寂。
    ……
    奈奈子感觉浑身发冷,更可怕的是,她现在正在透过自己的眼,看自己不受控的躯体。
    幸原收起笛子,黑土在他身后慢慢站起来,奈奈子注意到,她的瞳孔是一片全然的黑。
    醒醒,黑土!
    醒醒!
    身体战胜了意识,奈奈子努力握住旁边俊介的手,温暖的查克拉传递过去,然后她的意识昏暗一片,重新陷入无边的睡意中。
    突然,汤隐村里传来一阵喧闹。那绝不是小范围混乱能够做到的。幸原等人的注意力在一瞬间就被转移过去。
    他睁大了眼睛。
    然后径直抛下了一切跑回了村子,这里混乱异常,惊慌的人群在乱窜,在这时,警鸣声大作,忍者们收到讯息一个个赶回影部,一道道黑影如风般飞去,也不管底下那些无知的平民。
    幸原毫无疑问是一个忍者,还是一个职位不低的影部忍者,但他却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回身跑去。
    推开一个又一个人,他消失在人海。
    剩下的忍者稍稍犹豫了一下,也没有理睬黑土等人,纵身跑向了影部。
    幸原低下头,简陋的小屋,门缝处溢出一片殷红。
    他压了压门把,没用,好像坏了,心头不详预感愈发深重,于是他用力推开门,突然便无力地跪倒在地,不祥的预感应验了。
    他的面前,老人保持着跪地的动作,被人残暴地钉死在门前,他的手还握着门把,后背的伤口外翻,留有温度的鲜血一汩汩流淌而下。
    “爷爷……”
    杀戮还在进行中,被组织在一起的忍者们很快就行动起来了,不过那似乎对大部分人而言都太晚了。
    他缓缓抬头,伸手去擦老人脸上的血迹,他的动作是如此专注,以至于没有发现背后的存在。
    身后黑影盖过斜下的余晖,赤裸着上身的银发青年唇角裂开一抹笑,手上镰刀用力挥下。
    “第九十三个!”
    只听“砰”的一声,这一击被拦下了,幸原木然地扭过头,看见他的指导上忍以一种无法被击倒的姿态站在他面前,虽然看不见表情,他还是能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的疑惑与惊讶。
    “飞……段……怎么可能……是你?”
    “真的假的,在血与暗的深渊。”少年立下镰刀,保持着灿烂的笑容,然而他浑身都在滴血,他的血,别人的血,“你是第九十四个,邪神大人的祭品。”
    幸原在瞬间清醒,理智重新掌控了他,他掏出笛子小心地退后,再退后,直到飞段有意无意地看了他一眼,他知道,这是他所能退的底线距离。
    空旷的沙地上僵硬着枯等的三人骤然清醒。奈奈子最先恢复过来,她愣了一下,心有余悸地站起来,安抚着她的学员。
    黑土抬起头,突然指了指她的身后。
    “看,那里,怎么了。”
    ……
    “我来对付这小子,你找人来。”上忍挡在前面,对幸原说,在下一刻被飞段大砸下来的镰刀逼的向后一跃。
    “你们今天谁也别想走。”
    上忍扭头“走!”
    幸原看了他一眼,退到窗沿,外面已经全然暗了,最后一缕夕阳被地平面吞噬,他双手撑上去,上忍手里剑交叉在胸前,硬生生再受了飞段一击,整个人成全然的成防御姿态被逼的后退,镰刀与手里剑相互交锋出激烈的火花。
    在这一瞬间,奔跑的黑土在门口驻足,幸原的瞳孔微收,她环顾四周,一眼便瞧见了他。
    幸原半张着嘴,竟感觉有些哑然,然而当他反应过来时,黑土听到他撕心的吼声“闪开!”
    下一刻,上忍感到压力大减,飞段向后瞥了一眼,抽回镰刀便是一个横劈,上忍乘胜追击,手里剑狠狠没入他的肩口寸许,鲜血汩汩地流淌而下,少年全身上下皆是血污。
    镰刀停留在黑土鼻息不足一尺的距离,然后收回,少年反手拔出手里剑,按着伤口揉了揉,有些苦恼的样子。
    “好疼啊。”
    他低下头,沾着血的银色发丝垂下眼睑,和有些发暗的眸,然后他沉沉地笑了起来,笑的歇斯底里而无法自抑。
    “真的好疼。”
    他再次抬头,手中镰刀带着风声甩来,黑土这才感觉到危险,看着刀口的方向用尽全力向一旁闪躲。
    太慢了。
    而这个时候一堵土墙再次挡开了攻势,是奈奈子赶了过来。
    俊介紧随其后,气喘吁吁的模样,他关上了后面的门。
    逼仄的小房间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
    危险一触即发。
    这时,幸原的指导上忍却是看着他们嗤笑出声“啊哈,小子,没想到,你真的把他们带过来了。是大野木的孙女没错了,回去长老会的人一定会好好奖励你的。”
    “已经……不需要了。”
    上忍有些意外地回头,“什么?”
    “长老会能够让人死而复生?还是可以在死绝的邪神教中找回我被掳走的妹妹?”
    “随你。”上忍冷哼一声,“不知好歹的小鬼。”
    飞段原本蛮有兴致地看他们内讧,直到这时才忍无可忍“喂,邪神教可不像你说的那样糟糕啊喂。”
    “……绝对,不可以饶恕!”
    幸原看了一眼神色陡然冷下来的飞段,心中不详的预感加深。
    飞段径直用镰刀在地面划出一个圆圈。
    黑土“画个圈圈诅咒你?”
    飞段“不错,就是诅咒。”
    镰刀上的血液被蒸腾,他随手抹了一把面上的血污露出依稀俊朗的面容。
    但那份俊朗并未持续太久,死寂的苍灰与黑爬上面颊,只有一双天真而残忍的眼,隐在凶恶的表面后,他拿出一把苦无。
    气氛顿时凝滞,奈奈子皱起眉头,背在后面的手迅速做了几个手势,黑土与俊介点点头,幸原犹豫了一下,没有过去。
    苦无径直插在他自己的心口,这一刻,幸原听见了心脏的震颤与血肉破开后流血的声音。
    他不可置信地跪了下去,手撑住地,咳了一声,唇齿间皆是血液。
    “我方才沾了你的血。”
    就只有这样一句可有可无的解释。
    然后,第二轮痛苦毫无预兆地来袭。
    苦无被毫无迟疑地抽出,然后再次重重插进了同一个地方。
    巨大的痛楚袭来,分明是遭受着同样的痛楚,他痛的不敢喘息,而飞段却若无其事,似乎习以为常。
    为什么。
    幸原突然笑了出来,更多的血从唇齿间流下。
    “你有看到我的妹妹吗……她叫雨禾。”
    “奈奈子老师黑土俊介我没有……全都在骗你们……”
    “雨禾被抓走了……”
    “对不起。”
    苦无再次被抽出,飞段却有些意外地低头,看见一个黑发女孩径直抱住了他的手。
    “矮冬瓜。”他嗤笑,看着她的眼,一点一点带着女孩,再次把苦无推进方才的伤口处。
    幸原努力伸手,手心里紧紧握着什么。
    “还给你。”
    被他插在地面的镰刀散发着妖异的红光,地面六芒星阵法最后发出刺眼的血光,最后消失不见,唯一存在的只有灰烬一般的一圈圆。
    飞段的肤色迅速恢复正常,伤口迅速愈合。
    黑土颓然地俯身。
    幸原手心里,静静躺着一只粘土小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