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常瑶这种身为姜若嫤的小姑子，却时刻想看姜若嫤出丑的人，更让她看不上。
    ……
    卫常瑶的离开没有影响到在场任何的女眷，一改从前对姜若嫤的轻视和鄙夷，这会儿反倒是许多夫人和贵女围在姜若嫤的身边，打听姜若嫤从前随姜父狩猎时的趣事。
    刚刚在林子里，姜若嫤教了她们许多狩猎的方法，让她们感到新奇又受用，不然她们今天也无法猎到如此多的猎物。
    等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在场的女眷纷纷将今天猎到的猎物端到姜若嫤的面前，让姜若嫤品尝。
    盛情难却，姜若嫤只能够笑纳。
    姜若嫤看着各位夫人和贵女的脸上的和善的笑容，身心难得的感到轻松自在。从前每次她和这些夫人以及贵女相处，都无比煎熬，生怕踏错一步，如今她不再在意别人的看法，她们对她的态度反倒是变了。
    第22章
    世子回府了
    秋扇今天也随姜若嫤来了马场，姜若嫤让秋扇将她猎到的猎物送回靖南侯府。
    姜若嫤今天在马场大出风头，还猎到了许多猎物，自然要让靖南侯府的几位主子都尝一尝。秋扇先将姜若嫤猎到的猎物送去了卫老夫人。
    今天靖南侯府的几位女眷皆去了马场，卫老夫人少不得要询问今天在马场的情况。
    秋扇恭敬说道：“明安公主今天还夸赞了世子夫人，让去马场的女眷在马场里歇息一晚，明日再回府。世子夫人怕府中人不放心，特意让奴婢回来说一声。”
    卫老夫人说道：“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见状，秋扇行礼告退。
    等秋扇走后，屋内的张嬷嬷恭敬说道：“老夫人，没有想到世子夫人还能够被明安公主夸赞，从前婉小姐可都没有被明安公主夸赞过呢。”
    虽然无人公开说什么，却都心知肚明卫心婉是靖南侯府最出色的小姐。
    刚才秋扇的话语，卫老夫人也有些意外。她本来以为这次姜若嫤去马场不给她丢脸便算是好了，姜若嫤的表现却出乎意料的好。
    张嬷嬷看着卫老夫人的脸上的神色，斟酌说道：“长公主虽然对侯府中的琐事没有兴趣，中馈迟早还是要交到世子夫人的手里的，这次世子夫人和明安公主打好了关系，老夫人再派人教教世子夫人，世子夫人或许便能够将中馈给接过来了。”
    之前卫老夫人看在卫临麒的面子上，虽然开口让姜若嫤随卫二夫人学习管家，如今靖南侯府的中馈还是卫二夫人在执掌。
    卫老夫人睨了张嬷嬷一眼，说道：“姜氏莫不是许了你好处，你也帮她说起话来了。”
    之前卫临麒回府在她的面前维护姜若嫤的事情，她现在还耿耿于怀。
    张嬷嬷连忙跪下，恭敬说道：“老奴对老夫人忠心耿耿，哪里敢收世子夫人的好处？老奴只是见让二夫人掌府中的中馈非长久之计，这才有此一言，请老夫人恕罪。”
    卫老夫人说道：“量你也没有这个胆子，起来吧。”
    张嬷嬷在她的身边多年，她倒是不会怀疑张嬷嬷对她的忠心，只是连张嬷嬷都开口为姜若嫤说话，她都要怀疑姜若嫤给靖南侯府的人灌迷魂汤了。
    张嬷嬷站起身，在心中叹了一口气。卫老夫人对世子夫人的偏见太深，若是想让卫老夫人改变对世子夫人的看法，真正认可世子夫人这个孙媳非一朝一夕之事。
    从卫老夫人的院子出来，秋扇又让人帮忙给二房和三房的人送去了一些姜若嫤今天猎到的猎物，她则去了永乐长公主的院子。
    姜若嫤派秋扇回靖南侯府时，受了一肚子气的卫常瑶也派身边的下人回了靖南侯府。
    姜若嫤的人来二房时，卫二夫人刚刚得知了今天在马场上发生的事情。听见下人的禀告声，卫二夫人咬牙道：“常瑶今日在马场诸事不顺，姜若嫤却在马场里大出风头，她这会儿让人送她今日猎到的猎物来，莫不是来耀武扬威的？”
    一旁的钱嬷嬷说道：“奴婢听说世子夫人给府中的几位主子都送了，自然不会落下咱们这边。世子夫人在外面再出风头又如何，如今府中的事情还不是您在管理？”
    “老夫人让世子夫人随您学习管家，世子夫人这段日子却将老夫人的话语当作耳旁风，烂泥扶不上墙。至于明安公主那边，明安公主毕竟马上要出嫁了，世子夫人与明安公主再如何的交好，也影响不了什么。”
    卫二夫人知道钱嬷嬷的话语在理，如今靖南侯府的中馈还在她的手里，她在靖南侯府的地位便不会动摇。
    只是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卫二夫人的心中还是气不过，她说道：“姜若嫤让人送来的东西，你们都别动，二老爷那边也别让他吃。”
    见状，钱嬷嬷只好出去了。
    没过一会儿，钱嬷嬷又进来了。
    钱嬷嬷小心翼翼说道：“刚刚二老爷让人将世子夫人送来的两只山鸡拿去厨房了，说是今天晚膳要吃。”
    “二老爷还，还让意公子多向世子夫人学习，莫像瑶小姐般出去了便不记得家里人了。”
    卫二夫人腾地站了起来。卫二老爷平日里庸庸碌碌，这会儿的动作倒是快，竟，竟然还让年纪尚小的卫宜意学习姜若嫤。
    卫二夫人心中这样想着，卫二老爷已经让人将姜若嫤送来的东西拿去厨房，卫二老爷毕竟是二房的当家人，她也不好再去阻止。
    缓了缓，卫二夫人忍着气又坐了回去。
    ……
    姜若嫤今天不在靖南侯府，永乐长公主便让人将菀姐儿抱去了她的院子。
    秋扇来时，菀姐儿坐在永乐长公主的腿上。不知道是不是对秋扇感到眼熟，圆溜溜的眼睛朝秋扇的身后看去，见没有看见想见的人，漂亮的脸蛋看上去有些失望。
    永乐长公主点了点菀姐儿白嫩的脸蛋，说道：“小没良心的，这么快就厌了祖母了？”
    似乎领会到永乐长公主的话语里的意思，菀姐儿偏头看着永乐长公主，轻轻摇了摇小脑袋。
    秋扇走进来，将手上的东西交给永乐长公主身边的下人。
    秋扇恭敬说道：“世子夫人今天要在马场歇息一晚，不会回靖南侯府。世子夫人让长公主费心帮忙照看小小姐，等回了府，世子夫人再将小小姐接回以麒院。”
    永乐长公主看了一眼秋扇拎进来的东西，冲腿上的菀姐儿笑说道：“你母亲给你送好吃的回来了，想吃吗？”
    听见有好吃的，菀姐儿的眸光亮亮的，比梳妆台上的珍珠还要耀眼。
    秋扇毕竟只是一个下人，永乐长公主和一个下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她挥了挥手，便让秋扇退下了。
    孙嬷嬷见菀姐儿对姜若嫤送回来的猎物兴致勃勃的模样，笑说道：“若是早知道小小姐对世子夫人猎回来的猎物如此感兴趣，从前狩猎时便应该让世子夫人大显身手了。”
    永乐长公主抱着菀姐儿，说道：“我们有这个想法，也得她有这个心思。”
    永乐长公主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姜若嫤。
    孙嬷嬷想到从前姜若嫤参加各种狩猎和在众人面前的表现，顿时领会到永乐长公主说这个话语的意思。
    可是她想到这一个月来世子夫人的表现，她认为世子夫人和从前不一样了，如果是从前世子夫人不会和明安公主比试，更不会主动提出去林子里狩猎，还将猎到的猎物送一部分给府中的人。
    孙嬷嬷笑说道：“其实小小姐若是想吃什么，何需世子夫人动手？以世子的武功，小小姐想吃狼肉，世子也能帮小小姐猎来。”
    孙嬷嬷突然提起卫临麒，有几分转移话题的意思。
    孙嬷嬷笑说道：“可惜世子不在府中，不然可以一起享受世子夫人送来的猎物。”
    说完，孙嬷嬷又笑说道：“不过以世子夫人对世子的在意，世子夫人应该会让人烹饪好了给世子送去。”
    从前大家虽然看不上姜若嫤的出身和小家子气，但是姜若嫤对卫临麒的关怀备至，大家却是看在眼里。
    永乐长公主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说道：“这可未必。”
    孙嬷嬷看了永乐长公主一眼。永乐长公主的意思是姜若嫤今天在马场收获颇丰，给靖南侯府的人都送了她今天猎到的猎物，却独独忘记了卫临麒？
    孙嬷嬷第一反应是不相信。当初姜若嫤追求卫临麒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卫临麒最近在衙门歇了一个月，姜若嫤怎么可能忽视卫临麒？
    说曹操曹操到，孙嬷嬷正这样想着，便听见外面响起了下人的禀告声。
    “长公主，世子回府了。”
    第23章
    感谢
    今天的晚膳皆是用她们自己猎到的猎物烹饪的，在场的夫人和贵女皆兴致颇高，许久才散去回了各自休息的厢房。
    与姜若嫤等人的相谈甚欢相反，今天最郁闷的当属卫常瑶，她今天被别人看笑话，连晚饭都没有吃上。
    卫常瑶腹中饥饿，不仅在心中将罪魁祸首姜若嫤又记了一笔。
    卫常瑶得知姜若嫤回厢房的消息，忍着饥饿去了姜若嫤所在的厢房。
    姜若嫤晚膳时饮了酒，又吹了风，脸蛋红红的，一双清澈的眼眸湿漉漉的，看上去格外娇艳。
    卫常瑶看着走过来的姜若嫤，脚步顿了顿。虽然她总喜欢挑衅姜若嫤，还一直看不上姜若嫤，但是姜若嫤这张脸倒是满京城都找不出一个比姜若嫤更出色的。
    她的心中想着，卫临麒当初会同意迎娶姜若嫤，莫不是也有看上姜若嫤这张脸的缘故？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卫常瑶的眼眸中浮现懊恼。她还饿着肚子，姜若嫤倒是和明安公主等人相处得愉悦，哪里有一点儿做大嫂的模样？
    姜若嫤注意到卫常瑶，说道：“瑶妹妹不在屋内休息，来我这儿做什么？”
    卫常瑶咬牙。她现在肚子还饿着，哪里睡得着？
    卫常瑶说道：“常瑶还未恭喜大嫂，今日居然得到了明安公主的赏识。大哥若是知道大嫂今日的所为，应该会感到欣慰，也不用担心大嫂会影响到他了。”
    卫常瑶看似在向姜若嫤道贺，这话语却是在暗讽从前姜若嫤上不得台面，只会连累卫临麒。
    姜若嫤微微一笑，笑说道：“瑶妹妹的好意，我收下了，我也会将瑶妹妹今日所为告知祖母和二叔以及二婶。”
    卫常瑶脸色一变，说道：“你想做什么？”
    她派人将今日马场发生的事情告知给卫二夫人，是想让卫二夫人帮她想出应对之法。若是让卫老夫人和卫二老爷知道她今日遭了明安公主的厌恶……
    姜若嫤笑说道：“瑶妹妹紧张什么？我不过是准备将瑶妹妹今日的所为如实告诉给祖母和二叔以及二婶。”
    重活一世，她不想在卫常瑶的身上浪费时间。可是若是卫常瑶非要来寻她的麻烦，她也不会发怵。
    卫常瑶看见姜若嫤眼眸中的冷静和从容，此刻居然有一种胆怯感。可是姜若嫤不过是一个从边境来的粗俗女子，有何资格让她产生这种情绪？
    卫常瑶的心中乱糟糟的，腹中又饿得难受，抬脚便要离开。
    姜若嫤看见卫常瑶离开的动作，瞥了一眼卫常瑶身上用云锦裁制的衣裳，好心开口道：“明安公主说得没错，今日的打扮不适合瑶妹妹，瑶妹妹还是早些将身上的衣裳换下来为好。”
    卫常瑶和卫二夫人自己找死，她暂时还不想让她们连累靖南侯府。
    卫常瑶的脚步一顿，脱口而出道：“这身衣裳如此好看，我为什么要换下？大嫂莫不是嫉妒？”
    卫常瑶想到她今日精心打扮，不仅目的未达到，还让她遭到明安公主的厌恶，现在姜若嫤让她换衣裳，她自然十分不乐意。
    卫常瑶不领情，姜若嫤便也不再说什么，她抬脚朝马场的人给她准备的厢房走去。
    姜若嫤才走了几步，便听见身后传来瓷碗掉落到地上的声音。
    与此同时响起的还有明安公主身边的下人斥责的声音，“卫小姐毛毛躁躁的，将我们公主的醒酒汤都碰洒了。”
    卫常瑶自认为今日格外倒霉，又不敢得罪明安公主，小声道歉道：“明安公主恕罪，常瑶不是故意打翻明安公主的醒酒汤的。”
    明安公主对卫常瑶的感观不太好，她本来是见姜若嫤今日饮了酒，特意来给姜若嫤送醒酒汤，谁成想却让卫常瑶将宫人手上的醒酒汤给碰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