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sd烈性传染病爆发已经过去两天了,飞机掉了之后,真嗣跟明日香虽然大难不死,但被困在深山老林里,苦苦挣扎着。
天色渐渐昏暗下来,阴暗潮湿的密林中,吵闹的蝉鸣声也慢慢变得有气无力。
这时候真嗣不敢生火,担心引来黑暗中的敌人,只能在山坳处找个背风干燥的地方,用大量的树枝和干草隐藏起来。
明日香还在不停颤抖着,有些邪恶的玩意儿,已经在她的体内生根发芽,以她的身体为土壤,迅速繁殖起来。
各种泛噬性病毒,猛烈地攻击她体内的神经系统,造成全身肌肉不可控地抽搐,即将突破大脑的血脑屏障时,被血液中的精神污染抑制剂暂时抵挡住了,两者打得难解难分。
人体内的自然免疫系统此时变得无比脆弱,因为每隔十几分钟体内的病毒跟细菌就要突变一次,在这样下去,明日香可能会变成择人而噬的怪物。
“好痛苦……快杀了我……真嗣……求求你了……”
明日香有气无力呻吟着,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她正经历着生不如死的痛楚,脸色却无比平静,不断流着眼泪,因为控制脸部的神经已被攻陷。
真嗣只能紧紧抱住她,两张脸贴在一起,徒劳地安慰着:“没事的,会好的,会好起来的……”
看着怀里颤抖的身子,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无力,心脏像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狠狠揉捏着,几乎喘不过气。
明日香的脸上冰凉滑腻,沾满了泪水、口水和血液的混合物,湖蓝色的眼睛却大睁着,目不转睛注视着真嗣,好像要把他的样子永远记住。
月光透过树叶的空隙,照得两个人的脸色一片青白。
看着明日香颤抖的嘴唇,好像要说什么的样子,真嗣连忙用耳朵贴近。
“我……我……”
“明日香,你想说什么?”
明日香紧紧抓着真嗣的手臂,使尽全身力气说道:“喜……喜欢笨蛋真嗣……我怕以后没……没机会说了。”
听到这句告白,真嗣的心仿佛从硫酸里捞出来,泡进温暖的蜜糖里,鼻腔里有些酸涩,眼睛发红。
“明日香,我也一直喜欢你的!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被你迷住了。”
真嗣轻轻擦拭明日香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睛细声说:“平时喜欢欺负你,只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在你面前争强好胜,是害怕被你小看。因为我知道明日香不喜欢弱者……”
明日香的嘴角轻轻一扬,眼神充满了欣喜和幸福的光芒,虽然这个动作做此时起来非常艰难。
突然,明日香抓住了真嗣手里的刀,同时爆发出一股非人的巨力将真嗣推开。
明日香最后深深看了真嗣一眼,“永别了,笨蛋真嗣,你要永远记住我!”
说完就要挥刀划向脖子右侧的颈动脉,以这把凶器的锋锐程度,足以将半个脖子削下来了。
“不要!”真嗣发出一声大吼,声音在山谷里回荡。
当!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真嗣瞬间捡起一块石头,将明日香手里的刀打飞。
“不要这样!”
对了,我体内应该有抗体!真嗣用刀划开手腕,将滴落的热血喂进明日香嘴里。
真嗣冲过去将明日香抱起来,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眼神已经失去了灵动,某些东西已经开始影响她的神智,脸色白得几乎透明。
尽管所以的医学常识告诉他,这样做根本无济于事。
但他别无选择,没有其他任何办法,就算付出生命可以让明日香恢复正常,也可以试试。
明日香舔着舌头,下意识吞咽着真嗣温热的血液,直到他再也挤不出血为止,足足喂了明日香上百毫升新鲜血液。
然后她打了个饱嗝,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真嗣观察了一阵子,发现明日香的情况没有继续恶化,不禁松了一口气。
尽管她的体温还是有些发烫,但急促的呼吸已经有所减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血液的作用。
附近的黑暗中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真嗣顿时警惕起来,用布条将狗腿刀绑在手里,紧紧握住,这是他唯一的倚仗。
在明亮的月光下,一个魁梧的身影从阴森的密林中穿出,狰狞扭曲的表情,急促的喘息,散乱的头发,果然是那种邪恶的东西。
奇怪的是,这个家伙手臂跟大腿差不多粗细,长及膝盖,非常诡异。
它出现在这里,不知道是被真嗣刚才的叫声,还是血腥味吸引而来。
此时真嗣脸色非常平静,平静得……有些可怕。
他轻手轻脚放下明日香,用干草盖好,再一步一步缓缓走到那个怪物面前不远处。
怪物好像头一回发现不怕他的猎物,竟然巴巴地来送死,所以有些迟疑不定。
“呵呵……哈哈……”
沉闷压抑的气氛中,真嗣突然从喉咙深处发出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比《死亡笔记》结局时的夜神月的笑声还变态。
他已经两天没吃药了,之前仅剩的一包也是故意留着,预防万一。
此时他感觉体内沉睡的恶魔逐渐苏醒了,正张开血盆大口贪婪地舔舐着他的生命。
作为代偿,他只感觉体内有着使不完的力量,面前这种怪物,就是导致明日香发病的源头。
一阵残影闪过,只听见一声怒吼,那个魁梧的二级感染者被狠狠击飞,它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以它的非人反应力,这明显不可能!以至于落地后,他仍然一脸懵逼状态。
只感觉胸口一凉,低头一看,心脏位置已经被穿了一个深深的洞,正流着浓稠的黑血。
不过心脏还不是它的弱点,就算是被击碎心脏的初级感染者,也只会减缓行动而已。
所以他只是晃了晃又站了起来,嘶吼着又扑上去。
一声割肉的闷响传来,这次他失去了一只手臂,被真嗣其根切断,腥臭的黑血喷了真嗣满头满脸。
仿佛没有痛觉,它仍然悍不畏死地缠住真嗣,剩下的右手像一只蒲扇朝真嗣扇去,这要是被击中了,半身骨头都要被打碎。
真嗣的动作完全没有花哨之处,出手只用最简洁直接的动作。
稍一侧身,险而又险躲过了这次回击,脸上还能感觉到那股猛料的气流。
轰!
真嗣背后一棵碗口粗的树被拦腰打断,这是纯粹的力量,真嗣这个小身板只要承受十分之一就会失去战斗力。
但这时候的他感觉思从未有过的清晰,愤怒和仇恨没有影响他的判断,反而激发出他的杀意。
只见他快如闪电与感染者错身而过,哗啦一声,那壮硕的猛汉腹部被斜着开了一刀,几乎剖开了整个腹部,一大团青黑色的肠子都掉了出来。
不过它仍然无知无觉,直接撕扯掉腹下那团影响的行动的东西,这要是常人见了,非吓疯不可。
真嗣提刀侧立,刀尖淌下一滴血,在月光下闪耀着诡异的光芒。
阴森恐怖的山谷里不断传来一阵阵渗人的兽吼跟哭号,不久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一切没有发生过。
战斗现场,那个二级感染者已经不成人样了,被真嗣切得七零八碎,几乎是一具碎尸,零件掉得满地都是,四周弥漫着一股特殊的腥臭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