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红颜.祸.水回来了吗?!”风云刚入了戚雄业的书房,听了这话便是一愣…“你若不说…我竟就不知吗?!”戚爷慢悠悠地踱到窗边,“7年了!不知经历了多少是非恩怨,她却又兜转回来…足见…对你,她是到死也放不下的!”阳光柔和地洒在66岁的戚爷周身,将他映照得愈发挺拔英俊、神采飞扬!
“爹…都已是陈年旧事了…如今,她已有了男友…leo博士…您也认识的吧?!想必…也快定下来了!”风云的声音充满磁性,蕴含着惯常的谦逊儒雅,戚爷听了,总觉得心上暖暖的,不由松开了眉头,轻叹道,“也罢…不惹咱们…谁还爱管她!无非就是妖.媚.贱.人,犯不上!但风云…爹是知道你的,对她…你也是到死不忘的吧?!”
戚爷挑眉凝望风云黝黑晶亮的俊眼,半晌方道,“爹劝你…别给自己找不痛快!爱…装在心里,放在脑袋里,凭谁也是管不着的!然而若显露出来,狰狞怒骂摔东西打老婆…甚至是抛家舍业、背弃祖.宗.王.法的…可就断然不行了!”转而,他稳了稳情绪,轻抚风云挺括的肩膀,幽幽道,“若真到那步田地,爹仍是舍不得将你如何…但她…便要遭罪喽!”
风云肩头猛地一颤,“断不会的…这么多年,儿从未曾打听过她半句…您是知道的!说到底,不过是个苦命的孤女…儿时常想,当年…许是同命相怜,方才动了情的!如今…能娶到洛氏的大小姐,且还生了可爱的儿子,哪还有额外的情愫…去自找麻烦!”风云眼波荡漾,喉咙里竟忽然涌起难以消融的咸涩,直呛得话也说不得了...只是低眉垂眼,呆呆地站着...
戚爷见儿子已是这般模样,不由心痛异常,便不再逼问什么,顷刻转了话题,“你大哥...近日说是要领着老婆孩子回来瞧瞧…我想,无非是要索些钱财吧…嚷着去学些不相干的侍酒师…学成了又怎样?!大把的银子给了他,却总是赔光了、经营不下去了再回来借!实在是可恨!”
风云听罢,忙宽慰道,“爹…大哥好歹也是您嫡亲的骨肉…再说,那些钱财,也没拿去吃喝嫖赌的…不过是经营不得法,是孩儿让他就此回来定居,兄弟之间也好有个照应…至于戚氏的股份…儿也是不想占得太多!这么多年…儿知足了!您也别总是冷落他,反倒让孩儿更难做!无论如何,儿只盼着能替您和大哥守护好戚家的产业…一生一世的守护,便足矣了!”
那一刻,戚爷的心被无限欣慰与幸福包围着…他暗想,人啊!还是要行善积德的!谁知当年,只是看着喜欢便领养的穷苦孩子,如今,不仅练就了通体的气派及十足的本事,且还有情有义,总是这般明事理、知进退…
许久,风云下了楼,戚爷便倚着窗,静望着心爱的儿子稳稳地走到庭院里,跟家佣们打着招呼,得体地微笑,转眼间开车离去...年年岁岁,周而复始,风云总是这样...去担当、决策戚氏集团的未来,去寻别人寻不到的商机,去算别人算不清的账,去做别人不敢做、不愿做,或者根本做不到的事…这样的儿子,是戚雄业拼尽全力亦要誓死守护的!然而,他心里明白,阮秋便是儿子唯一的软肋!所以,他认为,应该替儿子尽早做些决断,以求其彻底摆脱那场...输不起的爱情!
“你是...阮秋小姐吗?!嗯…戚风云的太太…也就是我妹妹...央求我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漆黑的夜里,散漫着昏黄的柔光…曲线完美的窈窕美人转回头,弯起魅惑缠绵的笑意…
“喂!哥!口水流下来了!”洛芊芊敲了敲办公桌,洛氏豪门的长子洛丘辰意犹未尽地回过神来…“阮秋小姐…是妹夫的旧相识吗?!”他抬起玩世不恭的俊美明眸,幽幽试探道,“不会是…旧.情.人吧?!”_“哥…你别这样好不好?!”洛芊芊白了他一眼,柔声抢白道,“洛氏若真指望不上你…可别怪咱爹把经营决策权皆交给我家风云…到时,恐怕你哭都找不着调儿了!”
“你放心…咱家老爷子向来知道该对谁好,该指望着谁,所以,凭你们两口子怎么献媚讨欢心…也决然占不到半分便宜的!”转而,他瞥见妹妹一脸幽怨,便宽慰道,“你放宽心…以哥看女人的精准眼光来判定,那位阮秋并非什么妖.媚之物!”_“就你...看女人准的话会闪婚闪离吗?!看当时把咱爹气得,差点儿当众厥过去!”
“谁知你那前任嫂子整了那么多地方…我实在是消.受不了人.造.芭.比娃.娃,遂趁没孩子拖累便及早断了!”他叹了口气,随即低语,“这次哥看得真切...阮秋...确实是少有的纯天然的倾城美人…怪不得连leo博士这种鼎鼎有名的学者,都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啊...”洛丘辰一脸陶醉,转而,他柔声道,“为了我,亦算是为了你自己...受累给哥牵个线怎么样?!”
“那要看你是想浅尝辄止还是明媒正娶了!”芊芊幽幽道,“若是前者,劝你趁早死了贼心…你,不够看的!若是后者,我自会求我公公出马,替你张罗着!反正她配不上风云…配你却是绰绰有余的!”_“我自是愿意明媒正娶的!”洛丘辰顷刻便笃定了似的...
“哎呀!大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午后,戚雄业来到萧家,入了茶室,小口啜着茶,“阮秋…可在吗?!”萧爷早已心中有数,“与他哥和胥驰闹腾到后半夜…这不…还睡着呢...唉,眼见着天真清丽的小丫头,却如今已是30岁了…好的也轮不上了,只得找个比咱们年轻不了几岁的…且还不是跟咱们同祖同宗的…你说将来能过得好吗?!想想都堵得慌!”
戚雄业自是通透的,便幽幽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不就是如意的吗?!现成的便有两位…胥驰和我亲家的大公子洛丘辰…如何?!”萧爷蹙着眉,暗想原本也料定了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洛丘辰就算了…闪婚闪离的…我家秋儿犯不上招惹他!胥驰…女人缘太重!据说你儿媳妇的堂妹正追得凶狠呢!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我们可不想去讨晦气!”戚爷瞬间想起了楚楚,不禁心头一疼!“也是!我家楚楚若不是因为他…也不会死!”
萧爷听罢,却是一阵心虚…然而,他转念又想,反正那也是她自作孽不可活…怨不得别人!“这俩若都不行…我再寻着吧!总之,三弟的事儿,我定放在心上!你这头尽量拖延着,别让她真跟了那个leo,文化差异那么大…总是过不长远的!”萧爷听罢拱手道,“总之是劳烦哥哥了!这周末我做东,把大家都召集来聚聚吧!”
戚爷点头应允着,起身往外走,刚出了茶室,便见阮秋款款下了楼,心中一惊!7年未见,阮秋确有些不同凡响的气质派头了!没有了凄凄婉婉的唧唧歪歪,取而代之的是自信满满的朝气与活力,以及花开正盛的魅惑醇香!不由的,他就这么立在原地,仔仔细细地观瞧、品味着,令阮秋有些局促,遂抬眼朝养父使眼色…
萧爷见此番情景,却好像别人夸赞他的亲生女儿那般开胸顺气,甚为自豪…阮秋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温暖…恩恩怨怨都已成往事了,唯这份油然而生的亲情,是她此时仅有的珍贵!对她来说,已经厌恶了孤独之客的名号,她希望可以找到这样的、永远被温暖的归宿,而不是踏上天涯险路,去苦熬什么睿智的阮秋法则了!
“啊呀!都在这儿站着做什么?!互相这么痴看着…仿若几辈子没见着了似的!我便也要来瞧瞧,当年那个不成器的红颜祸水…长进了没有?!”不请自来的胥爷音色饱满而醇厚,然而,话语之间却仍存着往昔里对阮秋的不满、甚至是幽恨!
“戚爷、胥爷…好久不见…秋儿见了您们…方觉得唯我爹老了…定是因牵挂着我才至此!”见阮秋立在原地,楚楚可怜地啜泣,戚爷竟生出几许心酸与不忍…
“罢了!这些年…估计你也吃了不少苦头吧!以后…定别再给长辈们添堵了!”胥爷仍是面露不悦,暗想,大哥,只是你会做好人吗?!总是这样,随意让她划过去…如今想来,我儿子也是被她给耽误了!痴等了这么多年,却有什么用?!到头来却要嫁给洋鬼子,自己的根也可以随意移到别处去…真让人无语至极!
“给不给咱们添堵…那还得看本性!我还是那句话…很难说…就能从此安生了!”胥爷扭身进了茶室落座,一众便跟着复又进去,刚巧萧山亦下了楼,见这阵势本想躲,却没绕开戚爷…
“往哪儿去啊!多久没瞧见你了!正好进来…跟我好好唠唠!”_“昨儿喝多了…此时仍有些迷瞪…”萧山忙应道…
“三弟啊,家里不是有安溪的铁观音吗?正好沏来尝尝!”胥爷一发话,萧爷便欲起身,阮秋却上前柔声道,“爹坐着吧…秋儿来给长辈们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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