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是否会永远爱她这个问题,直到最后程昱都没有给出回应。
他只是面色如常地抽过纸巾擦了擦宁宥仪的下身,问她是想要再睡一会儿,还是出门吃点东西。
宁宥仪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有继续逼问。她不想听到任何不完全真实的答案,也不需要为了制造快乐的假象,而去人为注射多巴胺。
在这个平平无奇的清晨里,她意识到程昱是爱她的,只是这份爱距离“永远”还有一些距离。
假如她愿意放弃每顿饭的第一口霸占权,又或是不在程昱熟睡时往他头上扎粉色小皮筋,还拍照留念,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更亲近一点。
但也仅限于一点点,比起永远还是相距甚远。
一行人打道回府时,宁宥仪没有像来时一样跟宁羽乘同一辆车。
贺瑜一早有事先提前离开了,临走之前特意前往二楼,给宁羽赠上了江城某家花艺馆的vip贵宾卡。说那里是她好友开的店,有空时可以带着宁宥仪一起去转转。
在酒店门口等司机移车的间隙,宁宥仪悄悄打量了一下宁羽的神情。此刻她正穿着浅褐色的风衣站在程志康的身侧,与贺执和聂为礼数周全地告别。虽然已年过半百,却依旧风韵犹存。
只是眼下有明显的乌青,整张脸都透露着浓重的倦态,看起来有些憔悴。想来亲女儿和继子厮混在一起的事情,还是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宁宥仪并没打算在这个关头到宁羽面前撞枪口,也不想再刻意地讨好卖乖。这一步既然已经迈出去了,便不可能回头。所有与程昱有关的事情她都无法妥协。
她转身走向程昱的车,拉开门坐上了副驾驶座,连同昨夜以前所有的不甘、遗憾一起丢在身后。
新的白昼已经降临,从此以后她只是她自己。不再是被谁抛下的孩子,也不需要再通过别人的爱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宁羽站在远处,余光看见宁宥仪转身上了另一辆车,背影决绝而笃定。她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两步,似是想拦住她,却终究还是伫立在原地,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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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晚彻底摊牌后,宁宥仪一次都没有再回过天海老宅,也没再花过宁羽给的任何一分钱。
她将成年后宁羽给她汇的所有款项粗略算了个总数,一次性打回了对方的卡上。
倒也不见得多有志气,只不过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即使这种做法会让宁宥仪跻身小穷鬼的行列,她也不想再仰仗任何人的鼻息。
一无所有的自由让人松弛,她第一次觉得周围的万事万物都轻盈了起来。
宁宥仪没有特意向程昱提及郊游那晚发生的事情,只是用各种理由接连推拒了家庭聚会,还提出了希望搬到外面独立居住的想法。
敏锐如程昱,很快从母女俩异常的氛围中察觉到了些端倪,心中了然宁羽大概率已经知道了两人的关系。
虽然他对宁宥仪坚持要自己租房的想法不甚满意,却没有阻止她的决定。
他能为爱的人敞开怀抱、倾尽自己的所有,也愿意给予她足够的空间,留足无论未来如何变化,都有容身之处的退路和底气。
宁宥仪最终在东城区距离市中心有些远的一处角落,租下了一间小小的单人套房。地方不算宽敞,但租金便宜,容纳她一个人生活绰绰有余。
程昱熬不过戒断反应,实在无法抵御睁眼醒来时抱不到她的每一次空虚。于是甘愿在一个又一个夜晚驱车几十公里,披星戴月地前往城市的另一边,做她的入幕之宾。
宁宥仪开玩笑地说这要搁在古代,程昱就是自愿送上门的赘婿。
他并没有恼怒于她表情中明晃晃的嘲笑和得意,竟然还出乎意料地表现出了几分愉悦,换来了宁宥仪大呼小叫的惊叹:
“程昱你已经丧权辱国到这个地步了么?是不是被夺了舍,快点把我的男朋友还给我!”
他垂眸看着宁宥仪故作夸张的表情,仰头承受着软乎小手对自己耳朵的蹂躏,面上看起来漫不经心,眼中却包含了别样的审视。
程昱可以大方地让渡领地权,放任宁宥仪在外逍遥。但她也得为此“赔款”,承受身上人彻夜无休止的讨伐。
老房子的隔音有些差劲,时常能在卧室听见楼下一对中年夫妻争吵的动静。因此程昱又多了一个床第间的乐趣,乐忠于想尽一切办法逼宁宥仪叫出声音。
总爱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时用各种姿势摁着她抵死缠绵,弄得人高潮迭起、双腿打颤还不满意。
非要看她哭泣不止,一遍遍哑着嗓子喊着老公,彻底没有了力气,才肯好心眼地放过她。
在宁宥仪缓过来气急败坏地秋后算账时,他又总是温柔地把炸毛小猫咪搂到怀里,任凭她手脚并用地实施“家暴”。
短短不过几周时间里,程昱身上便增添了许多处大大小小的牙印,青紫程度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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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白天再来一章。不出意外的话本周内能完结,我尽量写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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