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四虎也是有点心灰意冷,不由朝着杜天应投去了失望的目光。
杜天应立马也意识到了四虎的目光中所蕴含的不满情绪,连忙使了个眼色,拉着他就来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认真地解释道:“老四,你千万不要误会了我的用意。我之所以答应只给他们一千元的奖金,那是想给你创造个笼络人心的机会,到时候就你可以随便加大奖金来激励他们,让他们绝对听从你的指挥,死心塌地去卖命。”
闻言,四虎心中一动,却是苦笑道:“让我随便加大奖金,钱呢?”
“难道你没听见吗?老爷子说了,只要圆满完成了任务,要多少就给多少,凭着老爷子倔强的性格,我想不会是空头支票!”
“到底给多少应该具体一点,我也好心中有数啊!”
沉吟了一下,杜天应牙关一紧,语气坚定地说道:“十万,除了他们的,剩下全都归你,怎么样?”
十万?
四虎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摇着头嘿嘿笑道:“十万当然不是个小数目。只是,大哥说话到底算不算数,我心里依然没底啊!”
杜天应立马收敛了笑容,冷哼道:“我堂堂杜老板,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别开玩笑了!不管你有多大的经济实力,也不管你是什么头衔,在这大漠深处,你我一样贫穷,大伙跟着你饿肚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答应的兑现了多少呢?”
虽然只是个玩笑的话,却不乏讥讽奚落的意味,杜天应一听当即陷入了窘境。
见状,四虎赶紧又是解释道:“当然,十万块钱,莫说对于老爷子,就是对于大哥你,也不过是九牛一毛。我所担心的是,除非拿出白花花的银子来,郎一刀和刚子根本就不可能相信我的话,更不会相信我有那么慷慨。”
杜天应缓缓过神来,沉吟了片刻,点头道:“你说的有一定道理。这样吧,我去跟他们说,干脆就直接加大奖金。如果你还是有所担心,那我就给他们开张票,总可以了吧?”
这一刻,四虎心里十分矛盾。
杜天应之所以言而无信,那是由于身陷困境而无能为力,要说经济实力恐怕无人质疑。
更何况,郎一刀和刚子一心只想取悦杜天应,目前对于金钱看得并不是很重要,四虎之所以这样说,就是要一笔现金,而采取的激将法而已。
杜天应手头的确没钱,四虎是最清楚的,但江老头子无论去哪里,总是要带一笔巨款,四虎也是知道的。既然老头子答应了,何不让他拿出一部分现金来,那样不就更有诱惑力了吗?
想到此,四虎只好有是解释道:“大哥,你还没理解我的意思,开支票和打欠条是一个道理,都不如拿出现金更有说服力。我知道你带来的钱都花完了,家里再多也解不了燃眉之急,倒不如跟老爷子直接说,想必他老人家也是能够理解的。”
“是啊,老爷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要携带大量的现金。可是,可是我怎么跟他说呢?”杜天应想了想,却是难为情地直是摇头。
四虎一想觉得也是,只因为杜天应做了件对不起江家的狗屁事,他这个忤逆女婿在老爷子心目中也就没有了一点的信任度,更何况是要索取一大笔现金呢?
因此,四虎十分理解杜天应心情,只好安慰道:“大哥,你就不要为这事左右为难了,我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既然老爷子委托你处理这件事,那就按既定方针办,只要是能够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我想老爷子也不可能因为十万块钱而不讲信用吧!”
杜天应这才松了口气,信誓旦旦地道:“老四,这一次你一定要相信我,老爷子不给,就记在我杜天应的头上,出去后我立马兑现,否则你就一刀砍了我!”
“大哥,你我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还不了解我吗?当初,难道我只是为了钱才进入到这大漠深处来吗?到如今,许多人都背叛了你,只有我始终不渝,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最终我得到了什么呢?除了饿肚子,除了出生入死,我什么也没得到,将来也不打算得到什么,我就是认准了你这位大哥,这么件小事算的了呢?”四虎甚是动容,说得杜天应不免心里很是惭愧,禁不住重重叹了口气。
也许这就叫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吧!
事实上,过去杜天应一直就不看好四虎,总觉得他匪气太重,尽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不免对他多了几分提防的心理,尽量做到敬而远之,更是但不到深交了。
四虎之所以义无反顾地进入这大漠深处,主要是看在江瑛的面子上,专门来对付卢剑的,没想到居然投靠在了杜天应的麾下,而且不离不弃,这让杜天应非常感动。
如今,无疑又是面临抉择,许多人自觉不自觉地想要投靠老爷子,也寄托了很大的希望,就连四虎也是百般谄媚,这让杜天应十分反感和鄙夷,以为四虎终于暴露了其奴才的本性,直至听了他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语,才使得杜天应深受触动而又感慨万分,陡然单漆跪地,抱拳道:“老四,有你这话足矣,我是认准你了,愿与你结下生死之交,不求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不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见状,四虎大为错愕,慌忙拉起了杜天应,一脸难堪地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你这样做不就等于是在作践我嘛!无论从哪一方面,我们都不是一个层次的,充其量我是你身边的一条狗,只配为你看门护院,不配与你结下生死之交啊!”
“老四,没想到你居然如此自卑啊!”杜天应哀叹一声,苦笑道,“我们怎么就不是一个层次呢?想当初,我也是个穷小子,远不如你现在风光啊!即便现在,充其量我也是江家的一条狗,一条被抛弃了的癞皮狗。我之所以要冒着风险进入到这大漠深处寻宝,不就是为了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吗?后来才发现,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实现这个目标,只有结交几个像你这样真心的朋友,才能干一番大事业。既然命运将我们绑在了一起,怎么就不能结成生死与共的朋友呢?难道,你也嫌弃我这条赖皮狗吗!”
闻言,四虎终于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