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旅店的老板也愿意帮忙,杜天应喜不自胜,又是分别敬了他们三人一杯,原本酒量就有限的他,至少已在半斤以上,旋即两眼凝滞,语无伦次,喋喋不休地重复着那几句感激的话。
见此情形,卢剑眼前一亮,朝巴依拉和白音递了个眼色,端起酒杯诚恳道:“徐老板放心,别说现在,就是将来牧场建成了,我们也会一如既往地为你效劳……”
“那就太感谢你们啦!我杜……我徐某人一定不……不会亏待了你们!”没等卢剑把话说完,杜天应就激动直是发笑,一仰脖子又是喝了个底朝天。
卢剑暗自佩服,真不愧为精明的商人,喝到了这种程度,居然还能保持理性而说不漏嘴。
不过,当巴依拉和白音分别同他干了一杯之后,他就一头扒了饭桌上不言不语了。
卢剑心中暗喜,显然这是个妙计,这样也就可以脱身了。
哪料到,一直保持沉默的四虎和周正东,连忙将杜天应送回房,没等卢剑和巴依拉起身,就急匆匆又是返了回来。
四虎满脸堆笑地举起了酒杯,热情洋溢地说道:“二位兄弟,徐老板十分感谢你们,但他不善喝酒,就只能由我们来陪了。我们真是一见如故,人逢知己千杯少啊!”
“兄弟,我们真有事,喝得也差不多了,我看就算了。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卢剑苦笑着竭力推辞。
“那不成!我听说,在牧区只有喝趴下才算够朋友,不然就会被认为是不诚实。你看,徐老板不就做到了吗?我想你们不会是看不起我俩吧?”四虎语气坚决,极具激将的意味。
卢剑无奈地咂了咂嘴,只好举起了酒杯。
一杯酒下肚,还没来得及吃口菜,周正东又是举起了杯,咧着鲶鱼嘴讪笑道:“对,人逢知己千杯少,我们今天不妨来个一醉方休!”
尽管心中很是不爽,但卢剑还是咬紧牙关喝了下去。
刚刚喝下杯中的酒,四虎又来了,就这样两个人轮番进攻,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天底下哪有这种喝法,他们分明是存心不良,卢剑不由来了火气,冲着白音大声道:“老板,拿大碗来!”
白音踌躇了一下,急忙拿来了四只大碗,分别摆放在了四个人的面前。
见状,四虎和周正东顿时傻了眼,面面相觑着没了话说。
但卢剑又考虑这样做极容伤了和气,为了不想惹是生非,便赶紧又是释出了善意,笑道:“二位,我不过是想唬一下你们,实在是不能喝了,再喝真的就醉了,那会误了事啊!”
“兄弟够豪爽,够朋友!”四虎挠着腮帮子掂量了片刻,拿起**子咕咚咕咚就给四只碗里都是倒满了酒。
卢剑立马意识到自己失策了。
虽然久闻四虎大名,却只交手一次,又是在黑夜,即便没决出胜负,至少他是认输逃跑了。
而如今,想必他也没有认出自己,却是如此咄咄逼人,好像还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难道在喝酒方面他就一定能够占了上风不成?
卢剑不敢妄称酒量过人,但自从学会喝酒到现在,起码没曾输给过任何人,也无一次烂醉如泥的记录。
这次倒不是害怕了,而是不想跟这两个人较真,豁出去太不值得,毫无意义。
尽管四虎高高举起了碗,竭尽挑衅,卢剑依然不动神色,还是好言相劝,只想尽快脱身。
这一碗酒足有四两之多,又是六十多度的烈性白酒,喝下去会有什么反应可想而知,万一失去了理智就不仅仅是一碗酒的事了。
四虎却不听人劝,依然不依不饶,最后终于失去了耐心,没等征得卢剑认同,就咕咚咕咚喝个碗底朝天,抹了抹嘴巴喘口气,又是双手高高举起了空碗,显然这回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卢剑见状怒火满腔,暗自骂了句,端起碗郑重其事道:“不过我声明一点,我的这位兄弟是喝不了酒的,你若是容许他不喝,我就奉陪到底。”
巴依拉的确没有如此大的酒量,压根就不打算喝下这碗酒,也不赞同卢剑那样做,没想到四虎居然来了个先发制人,简直是太狂妄了。但也无奈,只能缄口沉默,为卢剑捏了一把汗。
四虎思量了一下,欣然点头道:“好吧,也不包括我的这位兄弟,就咱俩,一对一。”
“那好,一言为定!”卢剑做了个深呼吸,屏息静气,一口气将一碗酒灌进了肚子里。
“好样的!”四虎哈哈大笑,高高竖起了大拇指,却是两眼垂泪,醉意浓浓。
菜也没吃,卢剑不慌不忙端起了巴依拉面前的一碗酒,语气坚定地说道:“该我回敬了,干!”
一贯气势如牛的四虎,显然已经的懵懂了,但他哪肯服输,加上酒精的作用,顿时又是兴奋了起来,端起碗一股脑喝了个底朝天。
这一碗酒下肚,卢剑也是呛得厉害,开始晕乎了起来,头脑却十分清醒,看着几乎不能自己的四虎,一狠心又是倒了两碗,戏谑而笑,激将道:“兄弟,没想到你的酒量还可以,喝不喝了?”
“喝!人逢知……知己千……千杯少,咋能……不喝?”四虎两眼发直,摇来晃去,却是哈哈狂笑,毫不犹豫地端起了碗。
“四哥,你不能再喝了!”周正东见状连忙起身,状试图拦阻,却被巴依拉冷冷横了一眼,乖乖坐下不敢做声了。
“对,人逢知己千杯少,干!”直至看着四虎全部喝进了肚子里,卢剑才咬紧牙关咽了下去。
顷刻间,四忽就已酩酊大醉,几度从椅子上掉下去又是挣扎着爬起来,语无伦次满口狂言,周正东和白音只好把他抬进了房。
四虎刚走,卢剑就摇摇晃晃地出去了,径直走到大门外一个僻静的犄角旮旯处,深深弯下腰,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嗓子眼里搅动了几下,大口大口地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