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刚刚西沉,卢剑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赶到了山豁口处,躲在沙丘背后等候,直至太阳落山也不见玉花的身影,不免都是焦躁不安了起来。
夏季昼长夜短,太阳早已落山,余晖却久久不肯退去,夜幕也就迟迟不能落下,地面依旧一片敞亮。
直等到西天边收起了最后的一抹亮色,地面明显昏暗了下来,他们才丢下骆驼和qi che,沿着一条浅浅的沙沟,徒步朝着暮色沉沉的西北方向悄然走去。
看来,温倩一定是找到了,玉花正在周旋中而难以脱身,只等着夜幕的降临。
可是,当他们蹑手蹑脚凑到了那几颗胡杨树附近,仔细一看,眼前的情景让他们始料未及,树下那顶帐篷已是不翼而飞,周围看不见了一个人影,空空荡荡,死气沉沉,显然这里的人都已撤离。
其实,大家并不感到多么意外,困惑不解的是,玉花怎么就也是不见了呢?
难道她随着那些人一起走了吗?
本来说好的不见不散,怎么可能连个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呢?
显然这是不合情理的,其中必定有缘由,要是被胁迫带走了,那样不就等于是遭到了绑架吗?
众人议论纷纷,联想到发生在刚子身上发生的事情,就愈发感到情况不妙,面面相觑着一时茫然不知所措了。
思量了良久,卢剑充分发挥着自己的判断力,沉吟道:“根据我的分析,温倩并没有找到,而是找到了刚子,而且说出了事情的经过。而玉花却拒不承认,坚决不肯说出温倩的下落,一口咬定是刚子与他人因温倩发生了争执,双方就打了起来。因此,那些人无法判断谁在说谎,只好胁迫玉花转移到杜天应的老巢来进行查实。”
众人听后觉得言之有理,只是对杜天应一伙到底盘踞在何处,该不该找去产生了疑问,各持己见,莫衷一是。
卢剑斟酌了一下,就用商量的口吻对着众人说道:“去了杜天应的老巢就等于是落入了虎穴,谁晓得他们会怎样对待她?万一刚子为了保全自己而进行sha ren灭口呢?所以,我们不能被动地等待,而是应该主动出击,必要时跟他们大打出手也要把玉花解救出来,不然我们真是于心不安啊!”
经过了一番分析,最终都是同意了卢剑的这个意见,除了海明和穆林留下来继续等待,其余人便跨上骆驼,循着沙地上留下来的车辙急匆匆朝西奔去。
绕过几座沙丘,穿过一片沙滩,那些几乎连在一起的巨大沙丘便横亘在了面前,最后拐弯抹角地进入到了沙丘之间的一道深沟里。
此时月亮正好爬了上来,地面逐渐朦胧敞亮了起来,两侧的沙丘黑黝黝显得格外庞大,沙面平滑,除了一条条或明或暗的弧线,看不到任何植被树丛的阴影,给人一种空灵之感,也笼罩着一层神秘的色彩。
哈斯勒兄弟虽然出生此地,却是第一次进入到这里来,不免感到陌生而心存畏惧,但大家一心只想着赶快找到玉花的下落,还是有意识地放松了下来,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
沙沟底部还算平坦坚实,但越是往里走道路也越是曲折,简直就是九曲十八弯,几个弯绕下来,感到头晕目眩,如若进入了迷宫一般,若不是脚下的足迹引导,很可能就会迷失了方向。
“这不会是传说中的梦幻迷宫吧?”琳娜好奇的唏嘘着,不由问道。
哈斯勒摇着头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笑道:“梦幻迷宫离这儿远着呢,至少在几百里之外,正因为路途曲折艰险才无人能够找到!”
琳娜没再问下去,却是竭力发挥着自己的想象力,把梦幻迷宫勾勒得美轮美奂,充满了无穷的魅力。
不知又走进了多远,两侧却依然不见任何动静,沙沟也变得越来越狭窄,最后就在一座巨大的沙丘脚下消失了,沙地上的足迹也到此为止。
众人便都是下了骆驼四处寻觅,看样子这里曾经聚集过很多人,一片狼藉,甚至还有不少搭建过帐篷留下来的痕迹,而沙地上的车辙足迹再没有朝别的方向延伸。
在迷惘困惑中停留了须臾,只好原路返回,决定再到别的地方去寻找。
走出没多远哈斯勒又是停了下来,寻思道:“根据我的判断,杜天应一定就在这一带,他们肯定是找到了一个更加隐蔽更加安全的地方。他会不会是找到了一个秘密通道,或是掌握了一个什么机关暗道呢?”
“我们察看的足够仔细,两侧除了沙丘就是沙丘,哪有什么秘密通道,更不可能有什么机关暗道!”卢剑不以为然地淡然一笑,拉着哈斯勒继续朝回走去。
“据传说,那个机关暗道就在一座大沙丘的下面,是一扇大石门,只有掌握着打开石门的秘诀的人才可进去,而别人是很难发现的,进去后就可以找到通往魔幻迷宫的路线!”哈斯勒说得很认真,一副深信不疑的神态。
卢剑这种说法纯粹是无稽之谈,忍不住笑道:“不过是个传说而已,谁相信呢?”
“但愿不是真的,不然我们永远也找不到梦幻迷宫了!”
“那也不一定!只要梦幻迷宫真实存在,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返回的路上,虽然感到无奈和失望,大家心里却是放松了许多,不知不觉就走出了沙沟,停在入口处小憩,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此刻已是皓月当空,明亮的月光将地面照耀得如若白昼,身后绵绵不尽的沙丘如同揭去了厚厚的面纱,轮廓清晰而神妙莫测,甚是壮观。
就在众人整装待发之时,西天边突然现出了一片红光,宛如着火了一般熊熊烈烈,逐渐就变成了一道猩红色的光柱,直刺苍穹,将西边半个天空映照得一片通红。